这个世界从不缺少无解的问题。
但那些无解的问题中,有很多只是单纯的对人类而言无解。
人类对一件事物的看法总会被各种各样即使人类眼中也很匪夷所思的理由所影响。
有知性的生物以为自己能看清世界的本质,但现实是他们连表象都看不清了。
“把他放下就可以了。”
让傅逸把那个受伤的家伙放到地板上,一直跟着的建豪重新开始进行治疗。。
重新观察了一下这个阁楼。
果然没错。
“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
“你是单纯靠演绎推理得出这个结论的?”
对于傅逸的这个问题并没有回答的必要,不过他的这句对自己话还是有意义的,他的这个说法也证明了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你应该比我更理解这个地方的意义。”
话刚刚出口,突然意识到这是和对方进行言语较量的说话口气,如果顺着这样的说话方式说下去,就要变成那样互相猜忌,相互不说透的交流方式了。
“把具体的情况告诉我。”
一不小心又成了逼问一样的语气了。
就这样就好了,这样效果或许还能来的更快一点的。
可是这样的语气对与傅逸这样的人似乎起不到想要的效果。
傅逸听了这样的话,反倒笑了。
“我说的话,你能给我什么?”
果然是个讨厌的家伙。
“我会帮你拿到那个人偶的。”
自己能给他提供的,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了。
傅逸正如预想中那样表现出了明显的不满。
“这样吗……嗯……”
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并不是很想要配合。
“那这样如何。”
再常规的方式不奏效的时候,就要开率采取那些相对比较极端的方式了。
“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具体情况说出来,我就能保证这个阁楼再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不会受到任何的破坏。”
这样就直接变成了威胁了。
这个威胁实际上是基于一些自己的猜测的,能否达到效果自己也并不确定。
傅逸听了自己的威胁之后,表情渐渐严肃了。
“你明明知道的挺多的。”
不,只是蒙对的比较多。
今天幸运在自己这一边。
“并不是什么特别有意思的故事。”
傅逸是一遍暗器一边说的,
“我也从来没有期待会听到什么特别有意思的故事。”
有意思的故事反而容易让自己分心,倒不如说自己想要的正是这样没有什么意思的,能够被当作是解决问题的工具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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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生活了一家人。
一家三口,一对夫妻,和他们的女儿。
家里还有佣人,但是没有给它留下太深的印象。
那一对夫妻也没有给它留下太深的印象。
它的世界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那个小女孩给了它一切。
它的名字,它的人格,它的记忆,它的一切,都是她给它的。
这里也有和它一样的人偶,但是它在它们当中是特别的。
她曾经每天都和它在一起。
对它而言,它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存在而产生了意义。
那时的它什么都不知道。
那时的它还没有思想。
它只能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它不知道自己的意识是怎样产生的,它只觉得自己是她的一部分。
它也希望自己是她的一部分。
它喜欢这样的每一天。
但是有一天,她把它带到了阁楼里。
它来过这里。
她以前也不时带着它到这里来玩。
她把它放在这里之后,说了些什么,然后就离开了。
它相信她是短暂的离开。
因为她之前也曾短暂离开过,每次她都会很快回来的。
它就在这里静静地等待。
时间,渐渐地过去,它开始能理解时间的概念时,就发觉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
它没有产生疑问,因为他还不会疑问。
等他懂得了疑问,它也没有感到急切,因为它还没有情感。
等它产生了情感,终于,它想要去采取行动了。
那时的它,在意识上,已经拥有了她给它“定义”的一切。
那些都是她给它定下的“设定”。
她说它是不耐寂寞的,所以它是耐寂寞了。
它想要去寻找她。
它想要运动,但是它还没有运动的能力。
它尽力活动自己的身体。
它尝试了很久,终于让它是身体能够运动了。
不受控制的运动。
它拍打地面,从地上弹起又落下。
啪嗒啪嗒的撞击声,在阁楼狭小的空间中回响。
突然,这些撞击声中出现了一声不和谐的声音。
清脆的“啪”的一声。
它的手臂断掉的声音。
它停下来了。
它能感觉到自己的失去了自己的存在的一部分。
它感觉到了恐惧。
它变得小心了。
同时,他也发现了奇怪的事情。
有一天,这个尘封的地方终于重新有人踏足。
但那并不是它熟悉的人。
那时一个穿着奇怪样式的灰色长袍,留着长胡子,随身带着些奇怪器具的人。
那个人一眼就看见了它。
它对他没有好感,因为他在看见它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是它所无法理解,但是能引起它的反感的表情。
那个人把那些让它觉得讨厌的器具绕着它的身边摆放,然后点燃了什么东西,拿在手里面,一边绕着它走,,一遍嘴里面念念有词。
它对这种行为没有任何印象,但是不知为什么,它对这些行为产生了本能的厌恶。
它用力活动了一下,从那些器具的中心弹了出去。
这把那个人吓坏了,他立刻捡了自己带来的东西逃走了。
这个阁楼用恢复了平静。
而阁楼外面却不知怎么变得有点嘈杂。
她在离开。
它能感觉到,因为它最初就源自于她的一部分。
它继续想要出去寻找她。
它加快了行动的练习,它变得更加用力,它又弄断了自己的一条腿,它的一部分存在又消失在了这个阁楼里。
外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嘈杂。
在那一天,嘈杂的声音不再来自阁楼的外面,而是来自于这个阁楼唯一的窗口的外面。
嘈杂声消失时,它已经感觉不到她了。
对它来说,她的存在消失了。
如果她不在了,那么它是什么呢?
它不知道。
它不能让她消失。
它要保留她在这里的“存在”。
它要收集她在这里的“存在”。
它要创造她在这里的“存在”。
它要获取“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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