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还是楚枫找了话茬,说道:“你曾说过,那个山大王正训练军队?”
赵飞道:“是。足有一两千人,山上还有头领九人,其中有还八人是武者。”
楚枫摸了摸下巴,心道:“养兵极耗钱财,那山大王不过一介草莽,却有如此财力,可以说是腰缠万贯,也不知他从哪里弄来的钱。不过这可真是天赐良机,我正愁没处发财,他却送上门来。”他笑道:“飞儿,我叫你带队去把那山头剿了,如何?”
谁知赵飞却不住摇头,道:“那山势及其险峻,易守难攻,若引大军来攻,怕久攻不下,若只你我前去,那山上的压寨夫人却又十分厉害,想是凶多吉少?”
“哦?”楚枫更有兴趣了。“你说那山上厉害的人物不是山大王,却是他的老婆?”
赵飞点头:“正是。”
“比师父我如何?”
赵飞想了想,说道:“似乎比师父还要强一些。”
“哦?是吗?”楚枫心说这山寨倒是有些门道,又问:“你可曾见她与人动手?”
“只见过一次。”赵飞说道。“那是另一个山寨去火拼,那寨子的大王修为了得,打起架来气势汹汹,我那时只躲在地窖里,连大气都不敢喘。后来老板娘亲自动手,我记得她使得是一杆九尺长的大刀,只一劈,却有开天辟地之势,徒弟那时胆子小,不敢去看,待风平浪静,我伸头去看时,那山大王已被劈成两半了。”打量了一眼楚枫,喃喃道:“却不见师父有那般气势。”
她这话说得声音极小,如虫鸣一般,可楚枫何等耳力,却听了个清清楚楚,他也不生气,只笑道:“你若不说,我倒尚可斟酌三分,你此番说来,我已胸有成竹,那压寨夫人不足为惧!”
赵飞急道:“师父错怪徒儿了!那老板娘的确是个厉害角色,我怕师父出个三长两短那时……那时……”
楚枫哈哈一笑:“飞儿放心,为师想来不做无把握之事,现在为师与你解释不清,等你到了我这境界,你便明了。”
原来赵飞刚才说:“那老板娘一刀下去,有开天辟地之势”,这句话叫楚枫听了去,便已心里有数,那老板娘最多不过宗师境界。要知赵飞之所以觉得气势惊人,是因为那压寨夫人出招之时,元力涌出,形成了气浪,这才叫旁人有压迫感,觉得可怕。此人若对付不学武或是低等武者,倒是占了绝对的优势,但毕竟元力外漏,不能集中一点攻击。像楚枫这等高手,讲究的是凝而不散,含而不漏,出手之时,集中一点,防不胜防,可却没有那等气势了。
饭后,楚枫当下叫来几个虎卫军军士,吩咐道:“你等今夜便去城去打探消息,一路向南,约行五六十里,可见一个山寨,明日回来与我一一道来。”
那几个虎卫军行了礼,便准备去了。
次日,那几个虎卫军早早地回来了,见了楚枫,行了礼,便道:“昨夜我等前去打探,那山寨设在山顶上,寨前有大路小路两条,寨后是悬崖峭壁,绝计爬之不上,一个不小心摔下去,便是粉身碎骨。大路设有重兵把守,我等便走小路上山。可那小路崎岖狭隘,寸步难行不说,还尽是飞沙、走石、陷阱、飞箭等机关。若引大军前去,小路是万万不能走。可若走大路,一路打过去,那山大王怕早便逃走了。”
楚枫点了点头,说道:“甚好,你等下去休息吧。”
几个军士一夜未睡,也是困倦,行了礼,便各自休息去了。
楚枫在书房中踱步,心里琢磨:“如此说来,那山寨果是易守难攻,倒是小觑了他们。”想了许久,心里已有对策。他招来管家,吩咐道:“你速去街上买几十斤黑布,定做百余长袍,再弄来一面黑旗,旗子写上‘黑风寨’三字。记住,要快,多给些钱也无所谓。”
管家道了诺,便招人赶制去了。到晚间时,几百件黑袍已送到了楚府。
楚枫连夜召集了百名虎卫军,对头领吩咐道:“你叫兄弟们,明日早起一些,随我出城剿匪,”
次日清晨,楚枫早早地叫醒赵飞。两人出了城,见虎卫军百余军士已在城外等候。一行人向南行了五十多里,便见一山,巍峨高耸,直立云端。依稀能看见,那山顶上有一小城,城头挂着红旗,上写:“天云庄”三字。
楚枫心道:“果真险峻!他若不出来便要我亲自出马了。”
一行百余人自山脚起,走大路而上,遇见了三五结对的巡逻士兵便除掉。虎卫军军士个个儿勇猛,杀人之时毫无声息。倒也没被发现。一路杀至山腰,便遇重兵。楚枫叫虎卫军伏在草里,不可妄动。待收山喽啰走得远了,楚枫小声吩咐道:“兄弟们快换衣服。”众虎卫军便穿上袍子,打起黑色大旗,那“黑风寨”三个大红字格外显眼。他又道:“你们现在可以不用顾虑,尽管杀敌便是。”虎卫军众军士终于松了口气,跳出草丛,逢敌便杀。
那虎卫军个个儿都是武者,何等神勇?一如敌阵便如虎入羊群,大杀四方。那虎卫军用的武器颇杂,或使刀,或使枪,还有的使单鞭流星锤一类的罕见兵器。就说使流星锤的弟兄,他只抡圆了,转个不停,却像绞肉机一般,中者必死。那使单鞭的兄弟也不含糊,但瞧他一鞭打去,只打得喽啰脑浆迸裂,又反身一鞭,打飞了两个喽啰。楚枫看在眼里,心道:“真是群虎狼之士!”
虎卫军一路旗开得胜,山寨的士兵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不到三个时辰,便已打到寨前。
说那是个山寨,倒不如说是座小城,城墙由结实的花岗石累彻而成,外有护城河。护城河上本有吊桥,可城门上的喽啰见势不好,便即收起吊桥。楚枫一行人被挡在河对面,却听城墙上一人高呼道:“黑风寨的兄弟们,你等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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