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盗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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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的公园相当于咱们国家的城市,遍地开花。
南卢安瓜国家公园与北卢安瓜国家公园之间仅隔着30公里的距离。
秋天的北卢安瓜公园里的草是棕黄色的,被日头晒得枯黄,一个由十五头大象组成的象群,正聚集在随风摇摆的茅草中,或散步,或围成一团,这个象群包括一只成年雄象、数只较年轻的雄象,一些雌象及幼象。
非洲象习惯于大型群居生活,通常每个家族都有他们祖母级的女家长来领导,老年雄象会独居,不和家族成员生活在一起。
但偶尔也会回到从前的象群,看望自己的下一代。今天,这头叫做姆萨的老象就回到了自己的象群中,这群象中那头成年雄象埃丁就是这头老年雄象的儿子。
象群里较年轻的象几乎都是姆萨的孙子孙女,埃丁的儿子女儿,他们全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母象们不分你的、我的,凡是象群里的幼象,它们都会悉心照料,此刻母象们正把两头幼象、一头小象团团围在中间,以防有食肉动物偷袭没有自卫能力的小象。
两头幼象和一头刚断奶的小象正在吃刚刚他们的爸爸埃丁拉的粪便,它们把头探进粪堆里,像猪拱食一样争先恐后地抢食着,吃得相当有滋有味。
是的,你没听错,它们在吃屎,而且就像我们人类的婴儿在吃蒸肉饼一样吃得“吧哒吧哒”直砸嘴。
原来成年大象的粪便里有一部份已经消化的草,对于幼象来说是极有营养的,能帮助小象启动消化系统,开始适应吃嫩枝、树皮,甚至是土壤,争取早日断奶,幼象吃奶要吃到3-4岁,吃便便等于人类婴儿吃半流质食物一样,是必须的过渡阶段。
远处,一位身着卡其色猎装的漂亮女人,手里正拿着望眼镜呆呆地看着这边正在吃屎的小象们,当她看见小象们把嘴拱到地上一堆青绿色的象屎里,吃得有滋有味时,她再也看不下去了。
“哦,真恶心!”周占娜急忙把望远镜移开,虽然她为了尝试新鲜事物,喝过泰国的象屎咖啡,但那真的不是一回事。
她把望远镜移朝站在母象圈子外面的埃丁,它可是整个北卢安瓜公园最大的一头象,巨型的骨架撑起了他庞大的身躯,比他身后大个体的母象都高出整整一个头,身高4.6米,体长将近7米,体重近8吨,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它的象牙长得搁到地上,目测起码有3米加的长度。
旁边姆萨的象牙也不比儿子逊色,只短那么一点点,它们如同玄月般呈现优美的弧线,散发着美丽柔和的油脂光泽,与夕阳温和地融为一体,即坚硬又柔软,激起了周占娜心底的占有欲。
她没有耐心去计算父子之间的象牙长短到底相差几公分,把望远镜递给站在身边的杰顿,拿起手中的一把压动式猎枪“咔嚓”一声把子弹压上膛说:“我等这天已经很久了。”
她身边左右各站着两个持枪的男人,左边的是大哥周占风,右边是的白人男子杰顿。
身边有两个战力凶猛的男人替自己保驾护航,周占娜有恃无恐地拎着枪往象群走去,就像她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掌握着生灵们的生杀大权,步伐坚定而有力,棕色的靴子在草地上留下一串漂亮的脚印。
她走到射程内,举枪瞄准,屏息凝神把准星对准埃丁身体中央的心脏部位,扣动扳机就是一枪,见对方没有反应,仍然站在那里任由父亲用象鼻在它头上摸来摸去。
她害怕不保险,啪的退出弹壳,枪栓往前一推,又开了一枪,其实这完全是多余之举,这种枪子弹威力巨大,一枪就足以毙命,刚才的延迟就像我们微信给别人发消息,大象的身体系统还在处理当中。
枪声打破了宁静的旷野,大象埃丁低低的吼叫了一声,硕大的身躯笨重地倒在血泊中。
站在旁边的姆萨用它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看着对面那个手里握着枪的女人,大象的寿命跟人类不相上下,这位六十多岁的象爷爷很快就明白过来,是那个女人手里拿着的那支枪杀死了自己的儿子。
它疯了似地朝周占娜高速冲过来,大有要鼻(大象的鼻子相当于人类的手)撕凶手的意思。
“该你上了!”周占娜一个转身躲到高大的杰顿身后,理所当然地把他当成了挡箭牌。
杰顿只好举枪,硬着头皮对着那头如同小山一般朝自己碾压过来的大象连开了三枪。
只听“噗”的一声,那头老年大象轰然倒地,发出一阵深沉的呜咽似的呻吟。
大象彼此交谈的声波频率在二十赫兹以下,人类听不到大象之间的交流“声音”;但是人类可以听得到大象的叫声,姆萨临死之前发出的哀鸣不是次声波,因此那三个杀戮他们的人能听到。
那群正在保护小象吃爸爸的“粑粑”的母象们当然也听到了,很快就发现它们的老公和老公公双双被奸人暗杀,想群起而攻之,为她们的亲人们报仇雪恨。
冲在最前头的当然是这群象的女领袖,复仇的火焰在她胸中熊熊燃烧, 只见她扇动着两只大芭蕉扇一样的大耳朵,两根牙齿像白色的长矛,鼻子高高地伸向空中,像一门高耸的高射炮的炮筒,迈着沉重的步伐像坦克一样疯狂地朝周占娜开了过来。
周占娜和杰顿被这种地动山摇的气势震住了,被愤怒的公象一脚踩死可不是好玩的,周占娜和杰顿几乎同时转身朝汽车停放的地方跑去。
只有周占风心理素质最好,凝神屏气,巍然不动地举枪对准母象扣动了扳机。
子弹啪的一声,射进了女群主的心脏,它当即倒地,一动不动。
看着一头栽倒在地上的女首领,大象小象们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朝四下逃散开去,它们很聪明,明白人类手中拿着枪会置它们于死地,本能让它们做出了逃跑的选择。
只有一头刚出生不久的小象还不明白它的妈妈已经死了,停在母象身边用鼻子想把母象拉起来。
周占娜和杰顿后悔自己怎么如此沉不住气,两人小跑几步重新回到周占风身边,杰顿撸撸金发,假装从来没有打算要离开过的样子。
“还傻站着干什么,快让你手下过去取象牙啊!”周占风脸上闪过一丝心满意足的残忍笑意,他对着杰顿喝斥道。
杰顿回头朝身后挥挥手,那里站着六七个他的手下,他们拿斧子的拿斧子,拿砍刀的拿砍刀,走到三头倒在地上的大象跟前,开始取象牙,象牙的根部与头骨相接,他们得把大象的半张脸都砍下来,才能取出完好的象牙。
此时太阳在快速往地平线滑落下去,光线越来越暗,微风乍起,把周占娜的头发吹得飞扬起来,看着眼前的血腥场面,她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仿佛这一切杀戮都与她无关,她转身朝那辆游猎车走去,杰顿急忙跟了上去。
他伸手从车里拿了只纸杯,舀了一杯早晨从桑塔手中抢来的尿罐里的尿液,递给周占娜献殷勤:“周小姐,来杯甘蔗水!”
周占娜忙活了这大半天,确实渴了,不假思索接过杯子,抬起来就喝了两口,她被呛得连连咳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杰顿像大海一样深蓝的眼睛:“这他妈是甘蔗水吗?”
她一抬手把杯中的尿液全都泼在杰顿脸上:“去死吧,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