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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磋武艺是好事啊,不过切磋过火,还破坏公物,这就得批评了啊!”
鸡哥一边剔牙,一边走进来,他笑吟吟的,像笑面虎。不过他说话,倒是没有黑涩会的感觉,反倒像个机关干部。
他个头只有一米六五左右,眼神看似散乱,实际上某一刻寒光一闪,非常锐利。
虽然个头不高,但是他身上却有一种气质,让人无法轻视。
“鸡哥,是他动手打人,还叫来帮手。”杰森用英文诬告阿虫,“麦克也被这小子丢下楼去了。”
“哦?是这样吗?”鸡哥回头,看了看周秉然。
周秉然不卑不亢,望着他的眼睛回答。
鸡哥点点头,拍了拍周秉然的肩膀,勾勾手指,对杰森道:“我们华夏有句话,叫做愿赌服输,你输了,就不要再纠缠了。我让你找房间,你自然要找能拿得下的才是。这间,你拿不下,走吧。”
说完,他又缓缓转身走了出去,杰森紧随其后。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阿火、阿虫都有点不敢相信,两个挣扎着爬起来,跑到周秉然身边。
“然仔,哦不,然哥,他就是鸡哥啊?”阿虫道。
虽然阿虫跟管虎的日子比周秉然还短,但是对于这个组织,他却已经混得门儿清。
并且,对周秉然的称呼,也在悄然之间发生改变。
以前大家都跟着管虎,管周秉然叫然仔。不过,随着周秉然的实力逐渐展露,他们也都知道,这个仔可不是他们能叫得起的。
“鸡哥么?”周秉然英文不是特别好,但是个别单词还是听得懂。
如果这个人是鸡哥,那这件事应该不会那么简单的结束。
“不管怎么样,先收拾一下,好好休息。”周秉然吩咐道,“找人来把窗户换掉吧,不然晚上会被蚊子吃了。阿虫,我这里有点师门秘传的药汤,回头我熬了,你拿去泡身子。”
每一个国术流派,都有属于自己的疗伤秘方。
大部分的国术,练起来既枯燥无味,又容易在不经意间伤筋动骨。这个时候,药汤、膏药之类的,就特别重要了。
周秉然这个药方,叫做气血培元液。可以外敷可以内服,像阿虫这样的伤势,需要先浸泡全身,让血脉活络起来,然后再内服,半月可痊愈。
“谢谢。”阿虫感激地说,“你又救了我一次,我欠你的,会还给你。”
“好啊,随你,你们忙,我先去练功了。”周秉然耸耸肩,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他帮阿虫,没有任何的目的,纯粹就是觉得这小伙子,是个爱好武学的家伙。只不过因为身世关系,他走了歪路。倘若改正,还是个好苗子。这家伙的截拳道,如果能够祛除浮躁,肯定会有所成就。
回到自己屋内,想起自己对阿虫的评价、了解,周秉然禁不住有点心惊肉跳。
说别人浮躁,其实自己呢?仔细回想,自从接了这个编外任务,来这里做卧底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思考过八极拳拳理,没有好好的认真练过一趟八极拳了。
想到这里,周秉然将屋内的家具搬了个位置,挪出大约两个平方的空地。
关上门窗,他就在这狭窄的空地开始练拳。
嗵嗵!
上步撑拳、狮子张口、十字拳……一招一招演练下来,周秉然的身上已经满是汗水。
这炎热的国度,寻常人便是呆着不动,在这没有空调的房间里,也是难以打熬。更何况,周秉然还要让全身每一处细胞都兴奋起来。
两个多小时过去,直到门被敲响,周秉然才停下来。
虽然只是一些老的招式、套路,但是仔细品味,周秉然还是有温故知新的感觉。
擦把汗,套上背心打开门,门外是他不认识的一个男子,看黝黑的皮肤,不高的个头,可能是本地人。
果然,他一开口就是泰语。泰语听起来很温柔,不过他的眼神和口气,却一点都不让周秉然觉得温柔。
见周秉然听不懂,他很是不耐烦地招招手,用蹩脚的汉语道:“你老大叫你过去,跟我走吧。”
周秉然看到,阿火就在一旁抽烟,满脸茫然。
阿火、阿文,一向都是管虎的跟班,有任何事,都是经由他们两个传达。
今天倒是奇怪,叫一个不认识的泰国人来传话?
想起不久前刚与鸡哥的手下闹的那一出,周秉然和阿火都禁不住警惕起来。
叮玲玲。
电话响起,周秉然返身进屋去拿手机,是管虎的电话。
“那个泰国佬到了吗?跟他来。”管虎很简短的命令,接着就挂了电话。
周秉然眉头一皱,不知道管虎是什么意思。
他跟泰国人走之前,暗暗朝阿火使眼色。阿火平时呆头呆脑,不过这一次却是弄懂了周秉然的意思――警惕。
周秉然跟着那人,来到主楼地下室。
还没进门,周秉然就听到里面传来吵嚷声,非常激烈。
两个声音他都熟悉,一个是管虎,另一个就是刚认识的鸡哥。
砰砰砰!
泰国人敲门,门内有人很不耐烦地吼:“让他滚进来!”
管虎的声音,一听就是装的。
周秉然推门而入,屋内乌烟瘴气。尽管两个排气扇马力齐开,周秉然还是猛不丁被呛得流眼泪。
这里似乎是个影音室,一圈皮沙发,当中一个方形茶几,茶几上的巨大烟灰缸里堆满烟蒂。
四个男子坐在沙发上,两个人神情悠闲,鸡哥很生气,管虎则面红耳赤。
除了这四个人,屋内还有七八个马仔,不过没有一个属于管虎,显然,他落单了。
“虎……哥。”他走到管虎跟前,微微低头,学着其他小弟的样子。
“你别叫我虎哥,我不是你哥,你是我哥,是我大爷!麻痹的,天天给老子找麻烦!”
管虎嘴里虽然这么骂,可是两人对上眼神的刹那,周秉然就知道他是在演戏。
“是他们不对在先,来抢我们的房间。”周秉然道。
“是吗?就算是,那鸡哥做啥都是对的,你给我记住了!”管虎冲他挤眉弄眼。
“嘿!管虎,你这秋波送得也太明显了吧?当我阿鸡是瞎的?”鸡哥一拍茶几,脸带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