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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瞪大了眼睛,想看看苗玉儿。毕竟现在身上有阴泥。用阴泥将命灯一封,只要在没有阳光的地方,见鬼不成问题。
特别是严昌盛.
除了在梦中,他还没见过苗玉儿呢。心情紧张之余,还有点小激动。
一直使劲捏我手问陆大师啊,那姑娘咋还不现身呢?
我真想反手给他一巴掌,说了多少次我姓商,你还叫我陆大师陆大师,是不是想搞事?
突然,严昌盛捏住我的手更用力了,一边捏一边还一边摇,指向正前方的子位:“大师,你看那是个啥子?”
我一看,在我们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团“马赛克”。
之所以叫马赛克,因为完全看不清那玩意儿是什么。就知道是个人形,和马赛克一样糊糊的。搞不好还以为自己眼花,或者在看电视呢。
这种马赛克,是死人的阴气。
人的阳气太足,或者死人阴气提升,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马赛克走的很慢。
但它走过来的方向,正是我们放纸人的地方。
果然,过了一会儿它走到了纸人面前。
马赛克又一下没了。
看来这玩意还挺厉害。
我们身上封了阴泥,明显不是我们阳气太足,而是它阴气太重。而它也能对自身的阴气运用自如,居然可以一下撤去阴气。
阴气一撤去,我一下看明白了那东西的样子。
果然是一个姑娘,二十一二的样子。身材小小的,骨肉均匀身材还挺好。别说我怎么知道的,因为她只穿了一套内衣裤。
不错,是正主。
内衣裤和年龄都对上了。
有点遗憾看不清脸,不知道长啥样儿。死人都喜欢用长头发挡脸,鬼里鬼气的。
不过是苗玉儿就好。
她走到纸人身边,对着纸人打量了一阵,就开始伸手去掀纸人肚皮上的衣服。我一看,坏了。纸人穿的衣服都是画的,她怎么掀的开呢?
搞不好被发现了,面前的严昌盛,是个纸人冒充的。
我心里正跟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时候,她忽然停止对纸人掀衣服了,看了一下纸人头顶,百会穴里那根阴人骨正泛红光。
她似乎确认了什么,一把抓起纸人就走。
一边走,口中还一边念叨:“圆.....uan.......了。等.......”
那声音吐词不清,跟没舌头似的。
“大师...这......”
严昌盛见苗玉儿把“自己”拖走了,有点着急了,忙问我下面怎么办?
我摆了摆手,让他看。
苗玉儿手上拖着纸人,迈开纤长的大腿并没有走多远,而是按照乾坤八卦上的方位,走到了坤土的位置。
看样子,她和我计划中一样,以为自己抓了严昌盛,现在正站在坤土位等阴差从阴阳路过路呢。
书上说了:凌晨一点至三点,百鬼夜行时。
也就是说在接下里的三个小时,我们要眼睛都不眨一下,随时关注路上有没有什么车啊,或者交通工具出现。
搞不好某一个自行车,都是冥界用来勾魂的工具。
要在阴差把苗玉儿接走时,把纸楼纸车给烧下去,她受了馈赠才不会反悔。
可今晚算怪了。
等了一两个小时,别说造型奇怪的车了。连个普通的私家车,或者深夜末班车都没看见。路上安静的连虫鸣都能听见。
怎么回事呢?
严昌盛一看,说:“大师,怎么冥界的勾魂巴士还没来?要不咱们先把纸楼纸车一众礼物给她烧下去,省得她反悔?”
我一听,摆摆手说不用。
现在提前烧下去,反而打草惊蛇,叫她发现手上的“严昌盛”是纸人假冒的。
看了一眼,苗玉儿还站在坤位上四处张望。
不一会她估计怕被人发现,又用阴气将自己遮起来,只留下一个纸人在空中飘飘忽忽,怪吓人的。
“好在这里没人过,否则看到一个纸人凭空飘,一定吓尿。”
“谁说没人?”
我刚说说完,严昌盛用力拉了我一下,说快看快看,东边有一辆牛车过来了。
牛车?
我一听,闻言看去。
只见一只青牛,拉着几块破木板拼成的车架子,正悠哉悠哉的在路上走。我看着这牛车有点眼熟,不过,这牛车上咋没人呢?
青牛走的慢,一步三停。
不过我看了一下它走的方向,正要路过坤位。
八九不离十,这牛车怕不就是下面哪位阴差大人的座驾了。
阔以!有个性!
果然,那牛车一经过苗玉儿边上,她就显了形,一屁股上了牛车,青牛载着她慢悠悠地走在凌晨三点的阴阳路上。
我一见苗玉儿走了,就把写有苗玉儿的八字的纸条贴在纸楼纸车上,这样给她烧下去她才能收到,就跟寄快递填快递单子一样。
望着面前窜的老高的火苗,我心想可算把事解决了。
正在我对那堆火等它烧完时,严昌盛一下发出一声奇怪的吼叫,跟见了鬼似的。一个劲的拉我手叫我快看。
我一抬头,一个东西在我对面,慢慢向我靠近。
头皮一下就麻了。
一个只穿着内衣裤,年纪二十一二的姑娘在我对面,正向我走来。
她脚尖踮的老高,一看就不是人。
卧艹!
苗玉儿去而复返了?她发现自己抓的“严昌盛”原来是个纸人了?
又一看,不对呀!
面前这个穿内衣裤的姑娘,虽然身高和身材都和苗玉儿很像。但内衣裤的颜色不同,苗玉儿穿一套白,面前这个穿一套粉红。
而且,苗玉儿披头散发,连样子都看不清。
面前这个姑娘也是黑长直头发,但都挽成一个马尾,高高的扎在脑后。就跟姑娘们小时候奶奶给扎的那种――所有头发梳在脑后,露出一张大脸盆子。
这发型最考验颜值。
我一看,样子还蛮清秀,长的有点年轻时的蔡少芬。
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
咦!
在我唏嘘之余,我一下想到怎么又有一个穿内衣裤的女鬼来了。我这些纸楼纸马写的是给亡人苗玉儿,不是给只穿内衣裤的鬼姑娘啊?
难道.........?
想到这儿,我捏住鼻子,在花丛后拿腔拿调地出声了:“来者何人?来此做甚?”
不一会,花丛另一边传来一个少女鬼生鬼气却有点懵逼的声音:“我是苗玉儿啊,不是叫我来这儿领钱的吗?咦,谁给我烧的纸楼纸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