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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哥,那是因为你不……不懂里面的……道……道,告诉你,这…这玩意儿那都是有内……幕的。”刘洪这会儿说话都有些不连贯了,不过孙奇凡还是听清楚了他所说的内容,并且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放在兜里的手机,心道:兄弟,哥哥对不住你了,为了国家的利益,只能牺牲你的利益了。
听刘洪把里面的道道说完,不单单是魏洪亮这个局外人,就连孙奇凡这个‘圈内’人士都禁不住惊得张大了嘴吧:这玩意儿如果要是真的,那他们就是在套取国家的社保资金啊,这玩意儿那是犯罪啊!
“你们这么办就不害怕被上面查吗?”孙奇凡有心想要把手机的录音关掉,但是又担心到时候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索性也不管了,直接就开着吧!
“谁来查啊,那玩意儿是财政局给我们拨款,拨过来就不管了,我们怎么发都是,到之后只要是做好了账就行,张哥,你要不要,要不回头我给你弄一份,反正是公家的钱,谁要不是要。”果然是酒壮熊人胆,这会儿的刘洪,那真的是什么都敢说。
“这玩意儿不是要发给那些真正需要的人吗?”孙奇凡发现自己还真的具备办案的潜质,三言两语就把真事问出来了。
却不知道,他只是遇到了一般的小人物,如果是那种见过大风浪的人,他这种方式是绝对问不出真事来的,要知道,人家那样的人凡事都会预留后手的,即便是在这酒场上,即使喝的东倒西歪了,只要是一提到涉及他切身利益的官场上的东西,他马上就能变得无比清醒,甚至比没喝酒之前还要清醒,这就是一种超出常人的本事,也是身在官场历经炮火之后锤炼出来的。
“谁需要谁不需要还不是咱说了算?”刘洪夹一只大虾塞进嘴里。
“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兄弟了,事成之后当哥哥的不会亏待你的。”魏洪亮主动端起酒杯进攻,在桌子下面却是悄悄的用脚踢了孙奇凡一下。
开始的时候孙奇凡并没有在意,等到看清楚刘洪喝酒的方式的时候却是恍然大悟,暗暗骂自己真是不小心,差点就着了对方的道了,看来,自己还是太嫩了点。
酒喝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在喝下去的必要,孙奇凡又客套了几句,然后便让服务员上饭吃饭走人,看着刘洪晃晃悠悠的离开,孙奇凡这才咬着牙说道“没想到我竟然差点栽在这小子手里”
“其实也不是怪你,你有备而来,人家也是有备而来,只能说是你轻敌了,我不想知道你今晚上的目的是什么,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想拿到真东西,最好尽快行动,否则,怕是要来不及了。”魏洪亮似有所指的说道。
“哥,我今天利用你了。”这个时候的孙奇凡突然想到,表哥既然在那种部队上呆过,什么阵势没见过,像这种小把戏,那是绝对逃不过他的法眼的,不过,孙奇凡还是不想亲口说出来,别人领悟到是一回事,你说出来那又是一回事,别人领悟到不在泄密行列,但是如果你亲口说出来,那就是相当的违规了。
“呵呵,利用一下不要紧,只要是能帮你办好事就行,赶紧的想办法吧!”魏洪亮笑着摆摆手“我猜想,这些人现在肯定在想应对的法子呢!”
魏洪亮猜想的不错,刘洪在拐过一个弯角之后,左右看看没人,探手在怀里面掏出一块湿漉漉的毛巾,嘴里骂咧咧的说道“这玩意儿还他妈真不是滋味”。
原来,刘洪这小子的酒根本就没有喝进嘴里,而是全都倒进了实现塞进衣服里面的一块毛巾上了,掏出卫生纸擦了擦被毛巾弄湿的胸膛,刘洪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爸爸,果然如今所料,我改怎么办?”
“稍安勿躁,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让他们弄到证据,你赶紧回单位把那些东西全都收起来,另外跟另外几个人通告一声,只要是应对得当,我觉得应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记住一点,绝对不能开口承认。”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刘洪宽心不少,他觉得,只要是老子能帮自己,那个孙奇凡是绝对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的。
殊不知,电话那边那个指示刘洪怎么做的人此刻却是双手在打颤,因为所处的高度不同,他对这件事的了解比之儿子不知道要多多少,他很清楚侵占这种钱的严重后果,但是,在儿子面前,他又不能表现出来,他不想儿子惊慌失措,如果儿子一旦发毛,那就完了,即便是自己这边再怎么努力也是白费了,所以,当下最重要的就是要先安抚住自己的儿子,然后才能想应对措施,只是,思前想后,他却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以前总觉得自己在这样一个位子很牛十三,但是现在真正遇到事了猜发现,以前那些所谓的牛十三都是屁股底下的位子带给自己的,如果遇到真正的遇到大事,那些平日里跟自己‘友好往来’的酒肉之友那是绝对靠不住的,指望他们办事还不如指望他们不会把这些内幕给捅出去,以防他们背后给自己来一刀呢!
虽然劳动局副局长不是什么大官,但是窥视这个位子的人还是不少的,这些人巴不得你赶紧出事呢,他们好取而代之,怎么可能在这种关键时刻还会对你伸出援助之手呢?!
一支接一支的吸了近半盒烟,终于还是没有想出一个好法子,恰在这时,夫人推门进来,见满屋子的烟,马上又拿出泼妇的样子来了:“抽抽抽,抽死你活该。”
“滚,你个臭婆娘,整天就知道胡咧咧,不知道老子今天遇到烦心事了?”这一刻的刘局长,那是从没有过的威风。
女人虽然有时候会胡咧咧,装出一副家里老大的样子来,但是,真正遇到大事的时候,还是会变得老老实实的,见丈夫果真一脸的愁容,马上闭嘴不说话了,因为她明白,自己之所以穿的用的全都是名牌,那主要得益于丈夫捞钱的能力,如果丈夫真的出点什么事,那自己所有的辉煌也就跟着全都完了。
“这次麻烦挺大吗?”见丈夫的脸色稍稍有点好转,女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关键看对方认真不认真了。”对妻子发过火,刘局长的心里依然是一团乱麻。
“找找你上面的人不行吗?”能做到正科级的副局长,县里面怎么也会有那么一两个大树的,否则这个劳动局的副局长也是坐不稳的,要知道,副局长也是有好坏之分的,同样是当副局长,像什么档案、科协、地震、蔬菜、农业等等之类的副局长那跟劳动、交通、建设、水利、卫生这些部门的副职那是没有可比性的,这些大科局的副局长都是没人分管一大摊,近乎于一个小科局的局长。
尤其是发改局这样的大科局,甚至有人笑称发改局的局长那就是一个副县长,下面的那些副局长随便拉出来一个都相当于局长,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范围,而且是独立财务的那一种,由此可见,即便同为副职,那也是有区别的,虽然一百个副职不如一个正职,但是某些副职可以弄到好处,某些副职却是只能养老的。
“这种事情找也是没用的,平日里你给人家上供是为了保住现有的位置,而不是为了在出事的时候让人家保你,要知道,官场上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伸出援助之手了,除非是那种有相当的利益存在的,否则,你别指望着人家会在你出事的时候拉你一把。”作为官场中的老人,刘局长还是有一番自己的见地的。
“那怎么办?咱只能等着人家来收拾咱吗?”女人急急地说道,她不可不想失去现有的生活,要知道,现在的她,除了吃喝用都是名牌之外,外出也是受人尊敬的,如果这一些都没有,她不敢想象自己应该怎么生活。
“我在想办法,你先出去吧!”刘局长挥了挥手,虽然是儿子的事情,但是这个当老子却是要承担巨大的压力的,估计这也就是老子而儿子的区别所在吧!
“孙主任,是我,我是劳动局的刘成刚。”待到夫人离开,刘局长思前想后还是拨出了一个电话。
“刘成刚?”对方似乎在努力的从脑海中搜索着这个人。
“对对,刘成刚,我这个副局长不还是您给引荐的吗?对您的大恩,我是一直记在心里啊!”虽然话有些违心,但是刘成刚还是说了出来。
“哦,有事吗?”对方不冷不热的问道。
“是这样的.....”虽然知道不一定管用,但刘成刚还是把祈求的话说了一遍。
“嗯,我知道了,我问问他吧,但是我可不敢保证,你也知道这里面的一些规定。”对方说完便挂掉了电话,根本就不给刘成刚再次说话的机会。
“奇凡,”接到叔叔电话的时候,孙奇凡跟表哥正在去往房管局的路上。
“叔,这么晚了有事吗?”孙奇凡很是诧异,这都这个点了,叔叔还能有什么事,白天的时候自己不是刚刚问候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