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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琉阳随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进来的是一位男士，三十出头，中等个子，见到眼前多了两个陌生人，他明显有着戒备。

　　 “肖秘书，他们是谁？”

　　 “老板，这位是贺先生，说想跟你谈生意。”女秘书堆起职业化笑容：“那你们聊，我去忙自己的事情。”

　　 牟柏年看着两人。

　　 “你们找错人了吧？我没想要和谁合作。”

　　 贺琉阳起身，站到他的面前，郑重地说：“牟老板，我就明说了吧，我们来是为了郑智的事情。”

　　 “郑智？”牟柏年的瞳孔明显微缩起来，继而回避琉阳的视线，虚应：“我想你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郑智，更不认识你们，我还有事，请你们离开。”

　　 “呵呵，在你没来的时候，你的秘书跟我们聊天很愉快。”贺琉阳意在提醒，将他拦住：“你可以不说实话，我既然能混进来，就有办法做点别的事情。”

　　 “你、你想做什么？”

　　 看他气势斐然，牟柏年竟然有些胆怯。

　　 “我不想做什么，反正你欠了外债又蓄意杀人，就算我不到处去说，警察也迟早会来找你的。”贺琉阳很严肃的表情：“你自己想清楚吧。”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推脱。

　　 骆薇薇走过去，明明白白地告诉他：“牟老板，我们跟郑智都很熟，他有证据指出是你害了他。还有明心，她也在我们手里，所以不管你怎么抵赖，都没用。况且，你的女秘书也可以证实这一点。”

　　 “你们是警察吗？”牟柏年很慌。

　　 “不是，我们只想知道真相。”琉阳说：“如果你肯配合，我可以跟警察沟通，所谓坦白从宽，对谁都是这个道理。”

　　 于是，牟柏年陷入纠结之中……

　　 “如果你冥顽不灵，也可以。”贺琉阳冷了语气：“我可以现在就送你去坐牢，反正证据确凿，你抵赖不了，我只是顺水推舟。”

　　 “不，你们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

　　 贺琉阳摊手：“那就说下去，我什么理由都能接受。”

　　 骆薇薇也鼓动他赶紧说。

　　 牟柏年坐下来，在想了几秒钟之后，终于说：“我跟女朋友闹掰之后，就想着接近明心，也知道她和郑智的感情不好，她偶尔会和我聊天，说来说去都是心里的苦，我同情她也暗暗喜欢她。”

　　 “然后你就伺机用那样的办法害死郑智？”琉阳问。

　　 “不，这个主意不是我想到的。”牟柏年脸色微变，吞咽口水，说：“其实，是明心提醒我的。哦不！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提醒。”他更慌了。

　　 “没关系，你慢慢说。”琉阳很有耐心。

　　 “她上次受了郑智的荼毒，然后在电话里对着我哭，我心软就安慰她，她说如果郑智离开这个世界就好了，她会好好活下去。”牟柏年低头说：“我当时就安慰她，说这种人不得好死。其实，我心里还有自己的盘算。”

　　 “就是那一千万欠债吧？”琉阳戳中重点。

　　 他抬头，错愕的表情：“怎么，你连这个都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牟柏年呼出一口气，俨然豁出去的样子。

　　 “没错，如果他死于意外，我就不用偿还那笔钱。当时，我就有意说了这个想法，明心听了就鼓励我可以试试，就算他不死弄残废也不错。”

　　 听到这里，骆薇薇莫名觉得心寒，人心叵测，这句话一点没错。

　　 “所以你就用打电话的方式制造不在场，然后揪准机会让郑智直接死于车祸，这招挺不错啊，可以人不知鬼不觉。”琉阳讽刺他。

　　 “我想不到这种办法，是明心教我的，她说自己是从什么书里看来的，当时觉得厉害就记住了。”牟柏年解释：“你可能不信，但千真万确，我喜欢她，想为她做点事。”

　　 “你是为你自己、为了你的一千万。”

　　 牟柏年开始还低着头，越想越不甘心，就说：“你们既然不是警察，就没必要知道这么多，我已经见过你们，如果敢乱来，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他的突然反抗在贺琉阳的意料之中，因此，琉阳完全能够理解牟柏年的想法。只不过，这句话就像是隔靴挠痒，毫无用处。

　　 “牟老板，请问你拿什么来跟我斗？”

　　 琉阳说话的时候，将薇薇护在身后，防止牟柏年的突然袭击。

　　 “我打不过你，可有人能够对付你。”牟柏年好像这会儿才清醒过来：“也是奇怪，我怎么就告诉你们这些呢。”

　　 “时间差不多了，我想我们该走了。”

　　 “走？没那么容易。”牟柏年忽然振作：“我也是傻，刚才是被你们给诳了，现在，没有约法三章不许出去。”

　　 贺琉阳没将他的态度放在眼里。

　　 “牟老板，我劝你还是别这么做。”

　　 “我偏要这么做。”牟柏年听到了办公室外面哒哒的脚步声，笑容浮现：“他们来了，会替我教训你，至于女人，我要想想怎么对付。”

　　 贺琉阳转身，就看到门口进来四个保安。

　　 “哇，全都出动了是吧？”

　　 牟柏年没说废话，直接让他们动手，最好先暴揍一顿。

　　 贺琉阳看到薇薇让在一边，这才开始脱下西装外套扔给她，然后把里面的衬衫袖子一卷，淡定地开口：“你们一起来吧，我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

　　 结果，四个保安一起上。

　　 贺琉阳轻松应付，一拳就打趴下一个，再一脚踢飞一个，紧跟着两招虚晃动作，把第三个保安撂倒在地。

　　 面对第四个保安，这人已经开始害怕，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才出手，贺琉阳抓住他的手腕只是轻轻一拧，就听到了咯咯的声音。于是，保安发出杀猪般的嚎叫，隔着几个办公室都可以听到他凄凉的声音。

　　 贺琉阳站在原地拍手，几乎没怎么换过落脚点。

　　 “牟柏年，他们都不中用，还是你来吧，我们较量较量。”

　　 “你当真的？”

　　 牟柏年在害怕，知道不是对手，有点心虚。

　　 “你可以当我是在玩，如果我大开杀戒，你已经死了不下十次。”

　　 “你别危言耸听，郑智是自己死的，跟我没关系，那车又不是我在开，只是凑巧打电话而已。”

　　 “交警队有摄像头，是谁的车、谁在开很容易查到，就算不是你，也是你蓄意在前，刚才你自己也说了，办法是明心告诉你的，现在反悔是不是太晚了？”

　　 牟柏年忽然变得焦躁，眼看他们要走，猛地操起桌面上放着的笔记本电脑就砸了过去。

　　 贺琉阳早有准备，一个利落的侧踢，将笔记本电脑踢飞，紧跟着就是抓住牟柏年，然后锁住他的喉骨，冰冷地说：“我放你不是我仁慈，而是不想脏了我的手。关于你，还有很多藏起来的故事，对吧？”

　　 “额，咳咳。”

　　 牟柏年狼狈不堪，想说话却吐不出话来。

　　 贺琉阳终于松手，警告了他之后和薇薇一起离开柏年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