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白玉风从未叫任何人失望过,可是这一次白玉风知道自己很可能要让人失望了。
尽管他已倾尽所有力量,但他的速度依旧远远不及灵圣,身后白地的气息如一支穿云箭朝他疾射而来。
“白玉风,跟我回家族争取从轻发落,再敢做无谓挣扎,别怪我不念家族之情。”
白玉风对身后的声音充耳不闻,他只在疯狂的奔跑,疯狂穿梭在丛林山野之间,他现在哪怕说一个字都会浪费一些不必要的力气。
他前进的方向正是回大炎城的方位,他希望能早点看到林纤柔,早点看到秦山和空玄战。
可是心中越是期待好像就越是事与愿违,他根本没有发现林纤柔他们的半点身影。
“白玉风,你真以为我这个灵圣是摆设不成,凭你真王修为又能逃到哪里去?”
前路直接被封死,白地的身影如一座大山挡在了白玉风身前,灵圣强者的恐怖威压让白玉风感到了死亡的威胁。
他说道:“看来为了帮白玉龙,你们真是不惜一切手段啊。”
白地倒也并没有否认,他说道:“白氏家族,唯有白玉龙和白玉堂二人有资格接任家主,除此之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
白玉风冷笑一声道:“真是天大的笑话,白玉龙和白玉堂二人如果真有资格,你还需要在这里阻拦我白玉风吗,你们这么做不过是打心底已经承认了我的强大,你们在害怕,在恐惧,所以想提前扼杀我。”
似被白玉风戳到痛处,白地怒喝道:“白玉龙和白玉堂已经够强大了,我们不需要一个更强大的人来执掌家族,再者,家族的决定并非你一介晚辈所能质疑。”
白地动了,他如箭一般朝白玉风激射而来。
灵圣的强大搅动四周的天地灵气如刀割一般从白玉风的体表划过,白地身未临,气先至,强大的气势已震慑天地。
白玉风怎能坐以待毙,镇龙印在体内如恶龙咆哮,身后高达五丈的黑色龙头之影散发着绝世凶威。
看着临近身前的白地,白玉风朝前一拳轰了过去。
整整二十层镇龙印带着毁灭般的力量冲击而去,二十层的镇龙印已达质变,任何真圣强者都无法抵挡这恐怖的冲击。
可白地是灵圣,双方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之上,镇龙印想要撼动灵圣强者,至少要达到五十印叠加。
在这两股力量碰撞之间,白玉风如一发炮弹朝后倒射而去,沿途一棵棵参天大树被他撞的齐根而断。
从天空俯瞰而下就会发现,他的身体将这片密林砸出了一道近三十米长的笔直道路。
“二十层镇龙印,真不愧是白清雄的儿子,可惜你生错了年代。”
白地眼中有惊异划过,二十层镇龙印在白氏家族内并不是没有人达到过,但那几乎都是老一辈的强者了,而且都是凤毛麟角一只手数的过来的人,现在年轻一辈除了白玉风之外,根本没人去修炼那门自杀式的武技。
白地根本不给白玉风反应的时间,瞬息再度来到他跟前。
可就在这刹那之间,以白玉风为中心,三米之内亮起了一道刺目的光阵,光阵之上火焰笼罩,炽热的高温似将周围的空气点燃。
“炎神诀,白清雄这个野种果然得到了炎神诀,他居然还悄悄传给了你。”
话音落下,光阵将白地笼罩在内,无尽神火从光阵腾空而起将白地包围。
趁着这个机会,白玉风几乎是拔地而起转身狂奔而去,就在他奔出百米之外的时候,以白地为中心,恐怖的火焰轰然荡开。
整个大地蓦然一震,白玉风根本不敢扭头看去,他只知道现在必须要倾尽全力趁此机会离开,这是他最后逃走的机会。
白地在火焰中发出一声震天怒吼,他的衣服已完全被炎神火烧尽,身上也有多处被火焰烧伤的痕迹。
但他终究是灵圣,这种伤势在灵气的抵挡下仅仅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如果不是白玉风的暗算,他根本都不可能受这种皮外伤。
“白玉风,今日不毁你,我白地妄来人世。”
白地腾空而起,双目之中也在闪动着火焰,感受到白玉风离去的方向,他的身体竟在半空瞬息消失,下一刻已如鬼魅般来到白玉风的身前。
右手如钢钳一般捏住了白玉风的脖子,他双目喷火般的愤怒,嘴里怒吼道:“白玉风,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白玉风知道这是在劫难逃的死劫,手段再多,可面对灵圣强者他没有任何办法。
他用尽所有力气嘶吼道:“白地,有种你杀了我,就像你杀了我父亲那样,动手啊。”
白地瞳孔骤然一缩,道:“你居然知道了?”
白玉风吼道:“不但知道,我还要为我爹报仇,今天你不杀我,来日我必将用你们的脑袋去我爹的坟前献祭。”
白地陡然一声大笑,“好,很好,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白地知道已绝不能留下白玉风,他知道了这件事就会给他们带来无穷后患,一旦传播出去,整个白氏家族的名誉都有可能毁于一旦。
天地楼之所以没有对外宣布,只因他们渴望拿到太阿钟的魂,而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太阿魂在什么地方。
白玉风的确已到穷途末路之境,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白地会亲临岚山城,而且恰好就在林纤柔他们所有高手前往大炎城的关键时节。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我还没报仇,我还不知道爹究竟把太阿魂藏在了什么地方,我不甘心啊……”
绝望的呐喊终究难以撼动白地这种强大的灵圣,白玉风并不惧怕死亡,他只怕自己就像现在这样死的毫无价值。
白地右手骤然用力,白玉风只觉剧痛从脖子传来,巨大的力量让他呼吸变得困难,这强大的力量足以把他的脖子捏穿。
“老东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对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晚辈出手,也不怕说出去丢了你的老脸?”
白地蓦然一惊下意识朝旁边看去,然后他的身体如遭万斤巨力重击朝右侧笔直砸进了一座巨石之内,巨石被这狂暴的力量击穿。
被松开的白玉风大口的喘着气,于是他就看到了一个蒙面人,一个双脚离地的蒙面人正在用着愤怒的眼睛看着远方站起身来的白地。
蒙面人盯着白玉风冷喝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白玉风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谁?”
蒙面人怒斥道:“你觉得现在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白玉风还想说什么,白地已如一头愤怒的雄狮扑了过来,蒙面人和他战在了一起。
白玉风吸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有可能会拖累到这个蒙面人,不管这个蒙面人是谁,他终究在帮自己,所以他不能错过这种机会,于是白玉风不再犹豫,转身朝岚山城狂奔而去。
不过他依旧是扭头看向那个蒙面人,企图记住这个蒙面人的背影,还有他的一举一动,他都想彻底将其刻在心底。
三息时间过后,白玉风终于朝远方飞奔而去,他竭尽全力,在经过半个时辰的狂奔过后,终于重新回到了岚山城。
他到了岚山城之后并没有回庄园,而是第一时间奔向了解忧酒家,这个他经常来此喝酒的老地方。
小店依旧是生意兴隆,产品品质当然是保持客源的首要手段,天醇就是这样一款让人过喉而不忘的产品,所以解忧酒家从来不缺客人。
但是今天缺了一个人,店老板解忧没在店里。
白玉风拉住一个醉眼朦胧的客人道:“老板解忧呢,他怎么不在这里?”
此人用着含糊不清的话说道:“一杯解忧,两杯解愁,三杯四杯酒上头,十杯一下肚,天下烦恼皆无忧。”
白玉风有些无语的将他扔到了桌上,看着四周喝酒的人就没几个清醒的,看来问他们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了。
解忧也没在这里雇人,尽管老板不在,但他们依旧会把该付的钱自觉的放在柜台上,现在的柜台上就有不少铜钱,看来解忧离开这里的时间并不短。
“你要找解忧啊,她好像说是去裁缝铺去了,这娘们儿,胸又大了,说是以前的衣服不合身,得重新去裁几身衣服才行。”
“对对,好像去的是李裁缝那里。”
“啧啧,谁要能娶到这虎娘们,那真是做梦都会笑。”
“我看不然,有几个能驾驭的了这种女人,就凭你这老汉么?”
“……”
众人哈哈大笑,但大都是说的酒话,而且是解忧不在这里才敢说的酒话。
但恰好就在白玉风扭头的时候,他看到了解忧,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从后面走了出来。
她眼波流动身段婀娜,岁月并未在她身上带走一些本该带走的东西,唯有一种成熟的韵味让她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解忧盯着白玉风道:“这些天不来,是又想我了吗?”
白玉风仔仔细细打量着解忧,就好像他们是第一次见面,白玉风需要记住她从头到尾的每一个细节,只有如此才解记住这个女人。
解忧带着几分羞怯的坐下来道:“你老看我干什么,我的脸上难道有花儿不成?”
白玉风轻声说道:“你究竟是不是那个在暗中不断出手帮我的蒙面人?”
“我看你滴酒未沾,怎么说的尽是些酒话呢。”解忧有些无奈的接着道,“我就是个酒馆的小老板,我上哪帮你去?”
白玉风忽然苦笑一声,他突然想到上一次解忧对他说的话,如果真有一个人在暗中帮他而不想让他知道,那这个人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他又何必苦苦追问呢,时机到了他自然就能知道所有答案。
所以白玉风大笑一声道:“好好,没想到我也有酒未入喉而自醉的时候,我想你并不介意再陪我喝两杯吧。”
解忧说道:“今天还真是不行,我等会儿还有些私事需要处理,下次我请你最近酿造出来的一种新酒,也许你会感兴趣的。”
白玉风苦笑道:“好吧,那我就过些日子再来。”
白玉风的确也有些累了,二十层镇龙印再加上炎神诀的使用对他的精力消耗都相当巨大,现在他是该回去好好休养生息。
白玉风离开这里不久,解忧便重新回到了后门的房间。
房间内还有房间,将角落里的一个机关拨开,书架后面出现了一道暗门,解忧越过暗门进入了黝黑的通道内。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简陋的小房间,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刚刚那种轻松自然的表情在这刹那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痛苦不堪之色,甚至就连站立都已变得万分艰难。
她扶住墙壁来到这暗房中的床上,右手将那层鲜艳的长裙褪去,白色的裹胸难以裹住她那成熟而风韵的胴体。
但让人感到骇然的是,本来鲜白的裹胸几乎已完全被红鲜血染红。
肉眼可见锁骨中央竟塌陷了下去,一个暗红色的掌印狰狞而可怖,掌印之内依旧还有鲜血在不断渗透而出。
解忧艰难的从一个小箱子里掏出各种各样的丹药药粉,这个时候她的动作已经变得迟缓。
但她依旧是将药粉涂抹到掌印上,然后又吞服了几颗丹药,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解忧缓缓说道:“白地,你这老东西一定也很不好受吧,呵呵,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解忧终于渐渐失去意识,最后一头栽倒在床上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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