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郭启勋无法下决心废了郭辰的太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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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辰还在哭着:“我下不了手。”
穆芦一脚踢过去,比郭启勋还猛还力大啊:“你下不了手,那就等着母妃死在这丝缕宫,到时候你父皇就处死你,连个给母妃送终的人都没有!”
在穆芦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之后,郭辰终于答应了:“母妃别生气了,我去,我去!”
流远宫,贾云岫今天就得到了报告:“皇后娘娘,西山宫的戚子叶上吊自尽了。”
戚子叶自尽?不会吧?贾云岫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一个怀有孩子的女人是母爱最大的时候,为了保护腹中孩子会用尽一切办法,昨日看那戚子叶一直求着要活下去啊,怎么这就自尽了呢?是羞耻吗?不会,她昨日和郭辰吵的时候没有一点羞耻之心。
那会是?
“云岫,跟我去一趟西山宫,”郭启勋匆匆来,带着贾云岫匆匆走:“没想到戚子叶会在西山宫自尽,这下事情瞒不住宫里了,真是个不省事的人!”
“启勋也知道这事了。打算怎么处理呢?”贾云岫还是这话。
郭启勋没法:“先去看看再说,毕竟这戚子叶怀着郭辰的孩子,我原本是想让她生下孩子的,谁想到她会这么快去死啊。”
或许戚子叶知道自己命不长,她的孩子就算出生了也不会有好命,于是就选择了自尽这条路吧。贾云岫这么想着不是没道理,有的母亲不想孩子受苦就情愿不让孩子出生,或许戚子叶一时没想通。
但是看郭启勋听关心这事的,是在关心那戚子叶腹中孩子还是因为那孩子是穆芦的孙子?穆芦会在乎戚子叶的腹中孩子吗?昨日穆芦是口口声声地在郭启勋面前说戚子叶如何地妖孽啊。
说来好笑,这穆芦和戚子叶原本同为皇上郭启勋所宠爱,相差二十岁,一个大美女,一个小美女,分了皇上郭启勋的宠幸。不过戚子叶被以前的德妃陷害被打入了冷宫西山宫了,所以穆芦继续得郭启勋专宠。
讽刺的是,穆芦的儿子比戚子叶大不了几岁,对戚子叶一见钟情,结果相爱了,可是在面对灾难时却无法正视困难,相互推卸责任。穆芦和戚子叶原本互为情敌,而穆芦的儿子郭辰却与戚子叶苟且,真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皇家的悲哀啊。
郭启勋,你何必来这西山宫呢?这戚子叶自尽的事你只须派人来检查,何必亲自来?还带上我来。我不想来看你宠爱的女人穆芦的儿子做的好事。
可还是来了。在西山宫里,首先迎接郭启勋贾云岫的是郭辰:“儿臣给父皇母后问安,父皇母后,戚子叶已经自尽了,儿臣向父皇母后发誓,这戚子叶是心虚自尽的,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儿臣也经此教训,再也不会有此错误了!”
郭启勋现在懒得听郭辰的话,过去看那戚子叶的尸体,戚子叶曾是他宠爱过的女人,还生了一个皇子啊,郭启勋是重感情的人,也不希望戚子叶就这么死去。郭启勋心里是矛盾的。
贾云岫看着郭辰,斜着头看着:朕不可思议,郭辰你居然可以说地这么轻松,你与戚子叶好歹是相爱一场,面对戚子叶的自尽却滴泪不流。你也真够狠心啊,谁教你的!
“皇上皇后,戚子叶不像是自尽的,”几个力气大一点的宫女充当了仵作的身份,对郭启勋贾云岫报告说:“如果是自尽,那么就只有脖子前面有绳子勒痕,可是戚子叶的脖子有一圈绳子勒痕,看样子是被人勒死的。而且她的手指上有红肿没有消退,像是在挣扎过……”
郭启勋已经明白了,对郭辰大吼道:“郭辰,你给朕滚过来!”
郭辰跪着过来。
贾云岫对那些宫女使眼色:快出去。
于是西山宫安静了,戚子叶的遗体更衬托出这里的死寂。再加上郭启勋的怒吼的审问和郭辰大哭的回答,这里回荡着他们父子吵架的声音。贾云岫在一旁基本做旁听。
“你勒死了戚子叶然后来向朕请功说你将以前的错误都一笔清除了?这就是你的解决方式?你以为这样朕就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郭启勋对郭辰的作为一看就知道,太狠毒了!
郭辰哗地跪下了:“父皇,儿臣只是想改正错误,为什么您还要生气啊?这样做不对吗?”
真是白痴!
贾云岫都不想给郭辰解释了,让郭启勋这个父亲自己去解释吧:“戚子叶现在依然是朕的后妃,虽然与你有染苟且,但戚子叶依然是朕犯错的后妃,要处罚戚子叶,只有朕有权力!你胆敢杀了她,你是要越权到朕头上吗?”
“儿臣不敢,儿臣不敢啊,”郭辰磕头如啄米,不过他磕头的力度正好,没有碰到地面,却让人感觉他在诚挚地认错:“父皇,儿臣不知这么做是不对的。”
郭启勋对郭辰真的是无法再容忍了:“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一顿暴打是难免的。
郭辰狂叫着喊着“痛,父皇饶命”,惨不忍睹啊,并不是郭启勋打地有多厉害,而是郭辰这喊叫声音像是在喊“救命”,但郭启勋并未要他的命啊!
郭启勋突然停下了,没有打郭辰了。郭启勋双眼直愣,眼前看到曾经一景象:曾经郭治跪在地上,郭启勋用脚使劲踩郭治的手指,那是在大理石板上啊。可是郭治一声吭都没有。
郭启勋下意识地掐一下自己的手指,痛地要死,不禁感觉郭治那时候为什么一点吭都没有,也不落泪。郭启勋心里,郭治是勇敢还是可怕,不知道。
现在郭启勋只是一哆嗦,因为郭治的隐忍而哆嗦,因为郭辰的无能残酷而哆嗦。
贾云岫见郭启勋不对劲,走上前去问道:“皇上怎么了?”
“没事,”郭启勋使劲闭一下眼睛,将眼前和脑海中的郭治给闪掉,面对目前的郭辰,鄙视地骂着:“今日,郭辰,你犯错有以下,第一,杀父皇后妃,;第二,谎称是她自尽;第三,杀了你未出生的孩子!你自己去想吧!”
郭启勋和贾云岫要离开西山宫,郭辰追上来:“父皇,不是我想杀戚子叶,是我母妃说这么做会让您开心,所以我才这么做了,我现在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啊。父皇。”
是穆芦教儿子郭辰这么去做的?穆芦还真会教导儿子,还说这么做会让皇上开心。
穆芦,你在皇上身边白白伺候了这么多年,一点都不懂皇上的心思!现在就让你知道皇上对此很生气!
贾云岫回头道:“郭辰,你别再说了,皇上不会怪罪你母妃的,你也别去想着这事了。”
“母后,儿臣一直来给您问安,你给儿臣说说情啊。”被打得人不像人的郭辰追着在后面跑着。
贾云岫只有斟酌着说道:“郭辰,你父皇有他的打算,你不要再闹出什么事了!”
郭辰还再追着求情,郭启勋对他一声吼:“滚!”
这个“滚”字,在郭辰身上不知用了多少次了,都是郭启勋这个父皇说的。对这个长子,郭启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厌恶的啊,回想一下,好像是很久的事了。到底什么时候啊?
贾云岫现在不觉得郭辰是胆小怕事的了,以前他胆敢杀了郭柠郭佑,现在敢杀了与他有过爱恋的戚子叶。郭辰太恐怖了,心狠到无人可以看出来,这不是郭启勋的作风。
郭辰,你在勒死戚子叶的时候再将她吊在西山宫的悬梁上时候,就没有想过你的外婆是在你居住的东宫上吊的吗?你难道没有一点害怕吗?亲手杀了你喜欢的女人和未出生的孩子,还真下得了手。
对了,这做法是郭辰的母亲穆芦教的,真不知穆芦怎会相出这么蠢的主意来。现在看郭启勋如何处罚穆芦吧。
郭启勋在贾云岫的流远宫暂时歇脚。贾云岫自然是要充当郭启勋的顾问了,为他解决各种难题,但是又不能伤到郭启勋心爱的女人。
贾云岫很难做啊,斟酌再斟酌:“启勋,今日郭辰做出这事,只怕是整个皇宫都知道这西山宫的丑闻了,皇上要怎么做呢?”
“穆芦怎么会想到这样的办法呢?”郭启勋对贾云岫的话充耳不闻,只说着穆芦。
那你就处罚穆芦啊,杀后妃,这罪责不小。不过呢,只要穆芦不死,郭启勋你的专宠还是她吧?
算了,贾云岫不想与郭启勋说些什么,也不去讨论什么了,就让郭启勋去想着他的穆芦为何脑子这么不顶用吧。只要这事不危及到贾云岫的儿子郭治就好了。
几日的时间,这丑闻就从宫里传遍了宫外。虽然皇宫中眼睛长舌,但是也查不出是谁将这事给传了出去。郭启勋也无法去处罚谁,他不可能“错杀一千不放一个”,法不责众,那郭启勋就只有这么被自己的长子给绿了。
贾云岫猜到这传丑闻的人呢,不会是某个宫人,谁敢去触碰这险境啊?是穆苇吧,她巴不得这个丑闻传遍全国呢,那样郭辰的名声就臭便了,这废太子也就是呼之欲出的一件事了。
瞎编乱造是穆苇的本事,何况这件事本就是真实的,不用去瞎编,那就传出宫了。
据说戚子叶的父亲母亲知道这事后,捂脸见人,已经服毒自尽了,这就更加剧了此事的可信度。最终的情况就是太子郭辰的太子位已经摇摇欲坠了。
穆芦在丝缕宫整日掩面哭泣。妹妹穆苇总是好心地来看望穆芦,叹息不止:“姐姐,怎么会有这种事呢?你说郭辰怎会这么做啊?我就不明白了,每次郭辰来给我问安,居然是去看戚子叶哪个小贱人鬼混。”
穆苇也泪流满面了:“郭辰对我这个姨母也是不怎么有感情啊,就是利用我去见戚子叶。但现在事情到了这地步,我也不想责怪郭辰什么了,这最重要的就是保住郭辰的太子位啊。”
“怎么保啊?皇上肯定是恨死我了,郭辰还能怎么保住太子位?只怕郭辰被废了,这后宫嫔妃都要来欺负我。”穆芦哭了个稀里哗啦。
“怎么会呢?姐姐一直是皇上宠爱的后妃啊,谁可以与姐姐相比?”穆苇就是有这心里笑脸上泪的本事:“现在不去求皇上,还什么时候去啊?”
“可是我已经去过了,没用啊,以前我求皇上的时候,要什么有什么,现在皇上只是看我一眼而已。”穆芦闹着哭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郭辰不争气,都是贾云岫教坏的!”
唉,姐姐,以前你求皇上的那些金银珠宝,皇上随便一挥手就给你了,现在的事与以前锁求的事完全不一样啊。你脑子清醒点!
穆苇从来不这么点明白穆芦,她要的就是这么漂亮没脑子却能获得郭启勋独宠的穆芦。现在就教她一招吧:“姐姐,这次你要狠一点啊,让皇上心疼你。”
“怎么狠啊?”四十多岁的穆芦,问这话时候的眼神却还是二十岁少女一样不懂事。
穆苇简直要撞墙了,忍忍吧,帮穆芦出主意:“今晚会有暴雨,姐姐去皇上的广平宫前跪着哭它个天亮!看皇上心疼不心疼!”
“好,那这就这么办,皇上就是看不得我难过,一定会出来见我的。”穆芦决定了。
说干就干啦。在穆苇的一番打扮下,将衣裳前面拉低些,低地不能再低了,这后面包紧些,翘地不能再翘了。整件衣裳也是往轻薄透的路线走了。
今晚皇上郭启勋是在贾云岫的流远宫里留宿的,整夜整夜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贾云岫也被吵地睡不好,心里自我嘲笑一下郭启勋:宫里这么多新秀女都被你浪费了。
“皇上,别再心烦了,这事情只有白天才想得明白。赶快睡吧。”贾云岫拍拍他背。
郭启勋叹气着想要赶紧入睡,这无法入睡的感觉可真难受啊,似乎是一下子衰老了。
外面的喊声响起了:“皇上,求您饶了郭辰吧!”
这是穆芦在痛苦地嘶喊,伴随着霹雳的倾盆大雨。穆芦只喊“皇上”没有向其他宫人一样连带着“皇上皇后”,因为穆芦眼里,这皇宫除了皇上郭启勋就是她穆芦数第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