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不要再沉迷了,杀意不可无,杀戮不可有。从疯狂中清醒过来,快醒过来!”
一个声音毫无预兆地在墨痕灵魂最深处响起,所有地杀意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似的瞬间爆发。一蓬充满杀机的绿芒从墨痕心脏的部位散发出来。
“折翼?是你吗?”惊醒的墨痕感到一阵晕眩,自己直挺挺地坠了下去,黑暗瞬间降临了。
当他睁开眼睛时,第一个见到的人是坐在一旁的风影。周围已经没有了花海,而是一片沙滩,许多灌木树林。仿佛那片花海,那个诡异的森林迷宫都只是幻象。
他刚想起身,风影却先说话了,“圣使,你坠下后受了点伤,我已经用风之力帮助你治疗了,可还是暂时不要动为好。”
墨痕笑了笑说,“风影,我算不算赢了?”
他站起身,望着大海说,“是的,风圣使,你赢了。你是拥有真正风系力量的圣使,而我只不过是只鲲鹏罢了。可是…”
“可是什么?”
“你看到这片岛了吗?你狂暴的风系力量将整个岛都撕成了碎片,你的力量似乎不能好好的控制。”鲲鹏不无忧虑地说:“失控的话,后果……设想不堪。而且这饱含杀戮之力的风对你的身体损害极大,甚至性格也会发生改变,还是……”
“不多说了,风影。带我去见儇涟吧。”墨痕坐了起来,索摸着去拿疾风魔刃。
风影看了看墨痕,终于简单地回答说,好。
突然海面涌出无数的浪花,在阳光下映射出异彩…。
从冲天的水柱上,走下来一个头戴着橄榄枝编制的挂冠,海蓝色的长发一直垂到膝盖,随风摇曳着,她披着一层纱织的衣服,她伸出左手召唤出水花围绕着她。
可是墨痕没有看到她的法器,难道她就是儇涟吗?
她的面容极其的冷峻,像那些千年不化的坚冰那样雕刻出她细致的脸庞。
可是墨痕发现她一直在看他的手,确切地说是他手中的疾风魔刃。
如果她知道折翼是因为我而死的,那么她会不会……杀了我?墨痕暗想。
墨痕觉得这个人肯定是折翼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她一定也一直挂念着折翼。
他走到波涛前,单膝跪下说,“儇涟,我是折翼——风神天翼的传人墨痕.阿若拉克。请您收起全部的猜忌,霜契想请您回一趟美尼拉大陆。”
儇涟她似乎并未在听墨痕的话,她只是轻轻地问道,“折翼,是不是死了。”墨痕点点头,若有所思。
“怎么死的?”
“这…”
“说啊。”儇涟的话语突然间成了追问,“我,我中了赫卡的诅咒之剑,他为了救我而死的。”
这时,墨痕抬起头看到儇涟的右手发出的蓝光已经凝聚成了一柄深蓝色的战刀,她说,“好,那么你就为他抵命吧。”说完,她从水柱跃了下来,一出手就是一记波涛斩。
巨浪朝墨痕冲击过来,他急忙伸出左手召唤出风系屏障。他没有想到一个女圣使居然也有这样敏捷的身手,出手之快绝对不亚于赫卡和卡若。
海涛在屏障上爆炸开,墨痕现在的风系力量早已与过去不可同日而语,但他接住这一式还是相当勉强。墨痕退后几步,稳住脚跟。
深蓝色的战刀,难道是因为墨痕继承了折翼的力量而得到了他的梦境,也就是那些几乎每天晚上伴随着他的梦魇。这正是折翼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女子吗?
可是她的头发并不是梦境中的银白色,这又是为什么?
儇涟见一击并未奏效,回身将她的魔刃举向高空,顿时一条水龙从海面升起,朝墨痕扑来。战士急忙解下魔刃,念出风系咒语,顿时一阵飓风到来,将水龙**成了碎片。
“前辈,那就得罪了。”墨痕看到她步步相逼,遂跃到空中,聚集起风之力凝结成数道真空刃挥了下来。
儇涟挥舞着她的战刀利落地将向她袭来的真空刃斩成碎片,破碎成风。
墨痕只得聚集了更多的风之力,掌心已经凝聚出了一个深绿色的小球,他开始召唤疾风。
突然身后飞来一支箭,墨痕回首,一把握住。可是召唤却被打断了,儇涟也平静了下来。翻涌的水系力量渐渐地散去。海面又恢复了平静。
“迎星,出来吧。我知道派你在那。”儇涟对着天空说,话音刚落,从树丛中敏捷跳下一个穿着紧身衣的弓箭手,金色的头发柔软地披在她的肩膀上,手中是一张银质的弓。
可是她的耳朵却很长,长长得露出长发外。显然她不是人类。
“师傅,你的魔咒又犯了。”迎星走上前去说,儇涟用手捂住额头说,“是啊。真是令人苦恼”她转过脸又对墨痕说,“风圣使,你没被我伤到哪吧。”
“没有。”这时墨痕也冷静了下来,刚才遇到儇莲,自己心中的斗念好像瞬间就被点燃了,如果不是那支箭的打断,也许就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只是这女人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
“前辈,赫卡死在了卡若的剑下,万森和卡若公然与其他圣使为敌,所有霜颜想请您回去。墨痕我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所在,身为十二圣使的她应该会同意的才对。
“果然,这两个人最后只能活一个。”她自言自语,然后她居然回答墨痕说,“请给我几天时间让我做出决定。”
几天?我已经不知道浪费了多少天了。难道又得等,等到整个大陆全是卡若的了再回去?墨痕刚想说什么,儇涟转身就准备离开了。
“等等…”墨痕却让风影拦了下来,而这时儇涟已经化成空气中的涟漪消失了。
“风影,你干什么?”墨痕抱怨他,风影望了望天空然后平静地对说,“顺其自然吧。儇莲与折翼的苦,你也许永远都不会品尝到。”鲲鹏低声说:“你不会懂,永远。”
墨痕正气不打一处来,白白挨了一记波涛斩,虽然没伤到哪却总觉得自己冤枉。
他站在海滩上不再去理会风影,而他也很识趣没来烦他。
墨痕吹着海风,在风中思考着一个又一个自己成为十二圣使后的迷团。最主要的还是那一柄深蓝色的战刀的问题。
夜晚降临墨痕围者篝火思考着说服儇涟的方法,突然周围的风告诉他一个人在旁边,仿佛是在偷偷看他似的。
墨痕对着那个方向说,“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于是一个人影从一棵树后缓缓转了出来,居然是白天那个弓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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