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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太后最近有这么开心的时候。
太后开心,皇帝就开心。
皇帝开心,这后宫之中就充满了一种非常和谐的气氛。
就连婠婠都觉得宫中变得比从前轻松了很多,至少每个人都面带笑容的。
皇帝还因此设宴,叫燕王与婠婠陪着太后吃了一顿团圆饭。
大多数的皇子们都在,这是皇家难得的团圆的时候了。
“叫佳宁也来。她和婠婠要好,一块儿来高兴高兴。”太后笑着对身边的皇后说道。
她这样抬举佳宁公主,皇后心领神会,且佳宁公主一向都对她很恭敬,她也乐的给佳宁公主这个面子。
因此,她叫人把佳宁公主给请了过来陪着皇帝产假这个宴席。
至于和李妃交好的端仪公主,皇后在心底笑了笑,脸上却没说什么。
那一日婠婠在宫里,两位公主作陪,端仪公主摆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来,觉得自己的身份没了。
既然这样不愿意亲近婠婠,想必太后也懒得再抬举她。
端仪公主和李妃极好,将李妃当做未来的太后一样捧着,皇后自然不喜欢她。
佳宁公主很快就来了,她依旧珠圆玉润的,看起来没有什么发愁的事,圆圆的脸上露出笑容来,看起来就令人心生亲近。且虽然佳宁公主圆润了些,可生得缺也很好看,这皇家的人,要说生得难看的也不大可能。见了婠婠,佳宁公主的眼睛就弯了起来,给太后等人请过安,就坐在婠婠的身边和她低声说话。她的脸上笑容叫人感到很愉悦,皇帝看了两眼,虽然并未称赞什么,不过也并不觉得佳宁公主坐在这里碍眼。
“你这几日大婚,可觉得好吗?”佳宁公主好奇地问道。
“好。”婠婠低声回道。
“都说燕王兄冷酷无情,是个无趣的人,可是你却说和他的日子过得好。这是不是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呢?”佳宁公主在这儿等着呢,眼里露出了一点坏笑。婠婠觉得无奈极了,见燕王沉默地坐在一旁给自己夹菜,红着脸说,“公主何必促狭我?日后,总有叫公主觉得千般好万般好的那个人。到时候,难道我也要笑公主不成?”她见佳宁公主想了想,不敢再跟自己揶揄婚后的生活,露出了笑容。
“你也别总是叫我公主。如今你做了燕王妃,已经是我的嫂子了。”
佳宁公主顿了顿,郑重地说道,“正经的嫂子。”那些侧妃们不算正经嫂子。
她只认正妃的,只是如今皇子之中只有宁王燕王娶了正妃,宁王妃楚云,佳宁公主不喜欢她,楚云也不理睬佳宁公主。
倒是婠婠,和佳宁公主投契,她自然是四份喜爱的。
“叫公主,这叫人瞧着生疏了一层。难道要我日后管你叫燕王妃娘娘?”佳宁公主和婠婠在一旁窃窃私语。
燕王的嘴角勾了勾。
“那……佳宁。”
“虽然你是我嫂子,可是我们之间差不多年纪,日后我就还是唤你婠婠。”
婠婠从不在意称呼,笑着点头说道,“好。”她应了这一声,佳宁公主的眼里露出喜悦的表情来,越发拉着婠婠嘀嘀咕咕。皇帝在一旁看见了觉得有趣,笑着看了一会儿,这才对太后笑着说道,“这两个孩子倒是难得的要好。”
太后意味深长地说道,“佳宁心宽敦厚,性子也活泼,婠婠和她亲近,自然是极好的。”
皇帝似乎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
“皇帝不是也说,她们是难得的投缘?”太后接着说道。
皇帝虽然露出几分无奈,可是还是应了一声说道,“母后说得也是。只是朕前些时候还想,端仪的年纪正大一些,若是……”
太后的脸色一沉,冷淡地说道,“怕是端仪公主看不上婠婠。”
她看起来露出几分不悦,皇帝就知道只怕是端仪公主在太后面前露出什么来了。他一向是个孝子,素日里待太后是真心孝顺,自然不喜欢会忤逆太后的人。他本意是想抬举端仪公主,可是见似乎端仪公主自己不识相,不过是个公主,就也就算了。只看着佳宁和婠婠此刻不知说到了什么,两个人一块儿笑出来了,亲亲蜜蜜的,就在一旁笑着说道,“你们两个感情倒是很好,朕看着心里也十分安慰。婠婠,你是做嫂子的,愿意这样亲近照顾公主,朕心甚慰。”
他上来就夸奖,把婠婠夸奖得蒙住了。
她觉得自己没有做什么,皇帝的夸奖反倒叫自己怪脸红的。
“我只是和佳宁投契。”
“这就是难得的了。”皇后看皇帝的眼色行事,就笑着说道。
婠婠的脸更红了。
因皇帝开心,因此宴席之上,虽然并未有什么热闹的歌舞,可是却依旧很开怀。
只有宁王憋气得不行,看着皇帝对婠婠横竖地夸赞,再见皇帝对婠婠的言行举止为人处世都十分满意,且见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平王与婠婠竟仿佛十分亲近的样子。
平王这小子一向傲慢,连他这个长兄都不放在眼里,甚至也不怎么搭理燕王。
可是平王却对婠婠说笑,年轻的脸上神采飞扬。
他听不见平王在探身和婠婠说什么,然而见平王满脸笑容,就觉得生气极了。
婠婠这女孩子,小小年纪就得宠于御前,交好嫔妃公主,拉拢皇子亲王……
若是当日,他能稳住心再多看一看,在楚云和婠婠之间谨慎地选择一番,若是他选择的正妃是婠婠,如今风光无限的,岂不就是他了?幸亏燕王不怎么爱参合皇子之争,不然宁王都要呕死,然而就算是这样,看着婠婠笑靥如花,被太后皇帝宠爱,宁王也觉得自己的心跟火烧一样。他一声不吭,今日在皇帝面前丢了脸,越发地沉闷地喝酒,到了晚上,宴席散了,他才摇摇晃晃地回了宁王府。
宁王府一进来,他的心里就跟火烧一样。
“殿下。”有人上前来扶宁王,低声问道,“殿下可要去楚侧妃那里去休息?”侧妃楚玉如今是宁王的贴心人,宁王如今十日有九日都在楚玉的房中,楚玉素日里得宠,因此下头的人自然也十分讨好。只是今日宁王也不知是怎么了,心里憋闷得厉害,又喝了不少的酒,眼睛都红了,听到这个“楚”字,顿时气怒在身,一把推开了殷勤的下人,快步地往自己的正妃楚云的院子去了。
他和楚云之间早就闹翻了,因此平日里只当楚云不存在,很久都没有主动去找她了。
因此,他进门的时候,院子里也没有人看见,叫他径直到了楚云的房间外。
里头正点着明亮的烛火,传来楚云与侍女的低声说话声。
宁王听到里头仿佛在说自己的名字,眯了眯眼,也没有进去,停在外头听着。
就听见里头仿佛是一个侍女的声音带着几分担忧地说道,“王妃,您还要病多久啊?”楚云觉得自己可以抗衡宁王的怒火,可是这些侍女却不敢,唯恐被楚云连累了,且这侍女乃是出自楚家,是楚云的陪嫁侍女,因此多少有几分真心,低声劝道,“王妃何必和五姑娘与咱们殿下置气?五小姐到底是王妃的亲妹妹,就算王妃待她好些,她自然是只有恭敬王妃的份儿,何苦闹成这样,叫五小姐心里对王妃怀恨,也叫那院子里的侧妃得意呢?”
“楚婠婠不过是个旁支出身的丫头,难道要我亲自去讨好她不成?”楚云就闹了,打了那侍女一下含恨道,“那丫头曾经对我诸般欺凌,难道还要我既往必究不成?我就是不去,难道她还能杀了我不成?我倒是要瞧瞧,亲姐姐都不去给她撑场面,她还有什么脸在皇家宗室面前立足!”她得意洋洋的,那侍女似乎被她打了两下,声音有些委屈地说道,“可是王妃,就算不为了五小姐,您也要为殿下想想。您这样病着,和殿下抬杠,殿下心里岂不是更不开心?”
楚云就口口声声说自己病了,又是不去参加燕王与婠婠的大婚,今日也不去宫中见礼,这叫宁王也面子上过不去。
“你说什么?!“
“奴婢听说咱们殿下正想要和燕王殿下修好,王妃您与五小姐不合,燕王殿下自然会排斥咱们殿下了。”
“燕王殿下又不是一个只会听女人话的人。五丫头想要左右燕王殿下,是做梦呢。”只是楚云这句话却没有底气。
燕王一再为婠婠出头,也打过她的脸。
只是她却绝不肯承认婠婠过得比她好的。
想到燕王对婠婠的在意,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含着几分眼泪地说道,“别说那负心的男人!早些年怎么和我说的?想要娶我,要我给他做王妃,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成了这婚事,我却在他心里跟死人似的!他就偏宠四丫头那狐狸精,反倒把我这个正妃原配给丢在一旁,这就是皇子府中的规矩不成?我病了这么久,只知道冷冰冰地来催我起来去给五丫头道喜……他难道不知道我和五丫头之间不合?我的死活脸面他都不放在心上,我为什么要娶管他的死活脸面?!”
听到这话,宁王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