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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康王。
能做出这样的决断,一定是有些缘故的。
燕王想了想,觉得康王应该还不可能因为生母的亡故就自暴自弃到这个程度。
更何况皇帝虽然大怒,却还是允许了他的请旨。
心中想过这些,燕王便慢慢地斟酌,对婠婠说道,“比起王兄,我更不喜欢他那个舅舅。”见婠婠露出几分诧异,燕王皱了皱眉,对婠婠说道,“你们只听说王兄纳妾,可是你们都忘了,这个韦氏的丫头是韦大人给送去王府。他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不是自己送上门?明知道妹妹才死,外甥正在闭门,却把一个正是花期的女子留在王府。若是他但凡有为王兄考虑,就算王兄失心疯要留了这女子在府中,也该拒绝才是。”
婠婠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片刻之后,方才轻叹了一声。
“孰是孰非,我也不大在意。不过这位韦大人不是个省油的灯。父亲拒绝他联姻之意,我觉得很庆幸。”
这位韦大人实在是叫婠婠心生畏惧。
打从他回到帝都那一天开始,仿佛就没有安分过。
见她言辞之中多了几分对韦大人的防备,燕王微微颔首说道,“这些边关大将一向骄横,且行事也一向不择手段,百无禁忌。康王兄这件事,咱们还是不要插手。”就算是想插手也插手不进去,不过燕王却只希望婠婠离这个韦大人远远儿的。他记不清当初韦大人是什么样子,只是如今再见,本能地感觉到了一种不舒坦的感觉。不过韦大人对燕王有敌意也是无可厚非,不会有人喜欢挡在自己外甥争夺皇位上的妨碍的家伙。
“我知道。回头我也跟父亲说说。”
“岳父大人本就不喜欢与朝臣往来,应该无碍。”燕王见婠婠有几分担心,平和地说道。
“那也对父亲说一说吧。这帝都……”婠婠摇了摇头说道,“那次父亲遇刺的时候我就想,这帝都之中的争斗血雨腥风,叫人心生畏惧。不过,”她转眼对燕王笑了,轻声说道,“我很安心,因为我的身边还有你在保护我。”有燕王在,婠婠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必担心。她的笑柔软美好,燕王忍不住也勾起了嘴角。他低低地应了一声,探身轻吻自己的妻子的眉心,轻声说道,“你放心。无论是谁,我都能护得住你。”
他的声音难道地柔和,婠婠红着脸轻轻地应了一声。
见她与自己成亲这么久还有些少女的羞涩,燕王眼底露出几分笑意。
“怎么了?”婠婠见他看着自己,好奇地问道。
“天色晚了,咱们安置吧。”燕王说道。
婠婠叹了一口气。
她觉得外面的天还亮得很,可是燕王最近仿佛很喜欢缠着她。
只是这样想的时候,她只觉得身子一轻,已经被燕王拦腰抱起。
她惊呼一声,手里的几枚坚果撒了一地,急忙说道,“东西掉了。”
“回头我再给你剥。”燕王的呼吸已经压了过来,辗转缠绵,短短时间就叫婠婠软在了他的怀里。他们夫妻最近亲密得很,婠婠都不知道是怎么了,燕王夜夜痴缠,只是她觉得很累,日上三竿才起。在这个王府里也没有人比她更大,她虽然说到外头已经大亮,却没人来管束,时间久了已经成了习惯。待她醒过来,自然有侍女们来服侍,婠婠抱着薄被靠在床边,想到燕王对自己闹得不停,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
“殿下呢?”
“殿下已经上朝去了。”侍女们急忙笑着说道。
她们是服侍王妃的人,王妃独宠自然是大家的好日子,因此她们都很欢喜。
婠婠这才点了点头,换上了家常的衣裳,只是昏昏欲睡,用膳之后又想要好生歇歇。
她觉得打从燕王从边关死里逃生,他们夫妻之间仿佛更加珍惜彼此,燕王对她也更多了几分亲密。
只是她虽然也很喜欢这样的缠绵悱恻,然而还是觉得自己日日在王府与燕王要好有些不好意思。这样过了几日,她看着银镜之中有些发黑的眼底就觉得这样不行,见燕王哼笑了一声,靠在床头,只穿一件单薄的里衣露出大片精壮的胸膛看着自己,婠婠摇头说道,“还是要记得节制二字才好。”她决定最近还是要休养生息几分,燕王却挑了挑眉,叫她过来靠在自己的怀里,低声问道,“做什么要节制?”
“就算是吃肉,也没有顿顿都吃。上火了。”婠婠嫉妒地看着燕王。
他也是天天与她纠缠,可是什么黑眼圈,这是只有燕王妃才有的。
燕王殿下神清气爽,看起来更加英俊了。
婠婠想到这里,伸手轻轻掐了他的腰一把。
燕王眼底的神色莫名。
“你刚刚才说你要节制。”他低声控诉。
“难道我没有要节制吗?”
“那你来撩拨我?”燕王恶人先告状地问道。
婠婠用力瞪圆了自己的眼睛。
“我撩拨你?”
“那你刚刚在做什么?”燕王反问。
“掐你。”
“这还不算撩拨?”燕王翻身把她压在床上,看见她纤细的手臂被自己的大手压制动弹不得,已经倾身而来,轻声说道,“这可怨不得我。是你先动手的。”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笑意,婠婠被他压住的那一瞬间,顿时心底生出了“坏蛋!”这两个大字。只是她的抗议都被他攥住了嘴唇吞进了肚子里,再一次败在燕王的厚脸皮之下的婠婠,只觉得自己下一次要求节制,恐怕对燕王动手是不能够了。
掐一把都算是撩拨,燕王还理直气壮,这叫燕王妃简直无计可施。
她默默地决定了,可是到底燕王心疼她,见她这些时候歇息得不好,就不再十分闹她。
婠婠休养了几日才好意思出来见人,脸色容光焕发倒是说不上,可本就是年轻娇艳的美人,如今越发地光彩熠熠。就算是进了宫,太后看见了也多了几分喜欢。她叫婠婠走到自己的面前笑着说道,“你这又许久不肯进宫。天天在王府做什么,一个人有什么趣儿?”见婠婠笑着,温顺地听自己说话,太后这才拉着她笑着问道,“我听说你与燕王秋天的时候就要出去走走,皇帝与我说了,我觉得倒是很好。年轻人,不趁着这个时候走遍山山水水,日后上了年纪,就算是有心也无力了。”
“因我出身边关,这天下的美景只听过却没有见过,因此央求殿下带我多出去看看,领略大好河山。”婠婠笑着说道。
燕王去跟皇帝请辞,皇帝竟然能同意叫他们秋天出行,婠婠已经是意外之喜。
“出去走走自然是好的。不过也要记得回来。别因为外头有趣,就流连忘返了。”太后笑着说道。
这自然是应该的。
婠婠虽然说想要出去走走散心,可是也没有一去不回头的打算。
她的家人都在帝都之中,就像是风筝,就算飞到天上,总是会有牵绊。
“我倒是羡慕你。”太后对婠婠笑着继续说道,“我这一辈子,除了与皇帝出巡几次,就再也没有踏出过帝都。年轻的时候困在宫中没有这个机会。等到了我这个年纪,想要出去走走,一群人哭着喊着拦着我 ,身份越高,越是麻烦。”她这样与婠婠说笑,婠婠也忍不住莞尔,笑着对太后说道,“若是您不嫌弃,等我与殿下到了什么地方,就给您送那里的特产,还有我们的书信,到时候娘娘也能多几分解闷儿的玩意儿。”
“这样极好。”太后点头说道。
她似乎对燕王与婠婠离开并没有皇帝那样恼火失望。
哪怕皇帝把自己的心意对太后说了,可是如今太后经历了燕王险些死在关外,如今什么都看淡了。
她是喜欢看见燕王与婠婠夫妻之间的相处的。
因此太后还十分有兴致地问道,“你们可想要去哪儿了?”
“我与殿下想着,天下美景都说汇聚南边儿,因此想去南边走走。”婠婠见惯了风沙大漠,山石料峭,自然更想见南边儿柔软的水汽与温柔。她带着几分聪明地和太后说着话的时候,就见太后身边本去给婠婠取茶水点心的宫女匆匆地进来,对太后轻声说道,“娘娘,外头传来了信儿,说是陛下刚刚封了一位美人。”
皇帝常常会封些新人,因此太后也并未在意。
然而这宫女犹豫了片刻,这才垂头对太后说道,“是今日韦大人面圣的时候带来的,仿佛是韦大人家中的远房表妹,已经二十多了……”
“韦氏?”太后这才露出几分诧异。
“韦大人的表妹?”
这韦大人乃是前朝臣子,怎么可能带着一个女子进宫来,这也不符合女子进宫的规矩。
就算韦妃死了,为了巩固韦氏在后宫的位置送女子进宫,也该走皇后的面前,而不是直接送去皇帝那里。
太后不喜欢这样没规矩的事,因此皱了皱眉,缓缓地说道,“韦氏太没有规矩。”
“不仅如此。听说肖似韦妃娘娘。因此陛下见了,就……封了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