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鲁府热闹非凡,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大排筵席,水陆俱备。
鲁德海早已沐浴更衣,亲自站在大门口迎接到来的各位尊贵宾客。
账房先生和管家坐在大门一侧,宾客们与鲁德海拱手寒暄之后,便将携带的礼物交到这边来,笑脸盈盈的账房先生便记录下来宾客的名字和所送礼物。
罗云和罗天尚自然也携带了礼物,他们二人将礼物递到管家跟前,本来满脸笑意的管家突然冷下脸来,不情不愿地接过礼物。
当管家看到两个盒子里其中一个里面躺着一棵干瘪得人参,另一个躺着一把看不出品相的匕首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越发寒冷。
管家冷哼一声,说道:“罗天尚,不入流的人参一棵,罗云,破匕首一把。”
账房先生显然也觉得这两个物件当做寿礼送人太过寒霜,抬头瞥了一眼眼前二人,按照管家所说,低头写了下来。
对于管家和账房先生的狗眼看人低,罗云倒不觉得什么,罗天尚却有点挂不住面子,尴尬地笑了笑。
一个不冷不热的家丁领着两人在一个角落落座,一问才知道,这一桌根本不是给那些宾客坐的,而是鲁府的账房先生,管家,以及身份地位稍高的老妈子和家丁所坐。
连平常喜怒不形于色的罗云都勃然大怒,冷嘲热讽什么的也就算了,居然把他们父子安排跟下人坐在一起,鲁德海还真是欺人太甚。
罗天尚按住罗云,无奈摇头道:“算了,毕竟寄人篱下,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罗云回头望向父亲,赫然发现罗天尚的鬓角竟然冒出几根白头发,罗天尚今年才四十多,正当壮年,居然就长出了白头发,看来是最近的变故让人费尽了心里,而到了新北郡之后,又遭到鲁德海的羞辱,曾经身居神炎国高官的他不得不向人低头,他嘴上不说,心里肯定难受欲死。
罗云侧头望向大门口打扮得十分光鲜的鲁德海,咬了咬牙,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帮父亲找回颜面,以免他一直心头郁郁,耗神伤身。
宾客们陆陆续续,鱼贯而入,足足有五六百人之多,显示了鲁德海的交游广阔。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宾客们陆续落座,宽敞的大堂之上,排开的五六十张宴席满满当当地坐满了人。
鲁德海始终笑脸迎人,显得兴致很高,待所有宾客坐定,他便端起了一个酒杯,说了些欢迎宾客到来的客套言语,然后又说了自己创立鲁记药铺的艰辛,自然也讲到了十年前自己差点破产,走投无路的往事,但却丝毫没有提罗天尚给了他一笔钱才让他东山再起,只说自己咬牙坚持,终于度过危机。
宾客们轰然叫好。
罗天尚却听得直摇头,他自然不奢望鲁德海知恩图报,但对他的帮助连一句感谢也没有,未免做得有点太过分了。
罗云只是望着鲁德海微微冷笑,想着一会儿要不让你丢尽脸面老子就跟你姓。
鲁德海说完之后,便吩咐下人上菜,各种山珍海味陆续端到桌上,而罗云所坐的那一桌,因为都是些下人,菜品却要差得多,当然,不管菜品好坏,他和父亲罗天尚都没有胃口和兴趣去夹上一筷子。
客人们吃了一阵,中间不少宾客端着酒杯到主桌向鲁德海敬酒,鲁德海酒量豪爽,往往一杯见底,引得宾客们连声叫好。
不多时,鲁德海便喝得微醺,脸颊微红,像闺房女子涂抹了淡淡胭脂。
就在这时,坐在鲁德海身边的一个全身肌肉虬结的中年大汉朗声道:“今天是我鲁兄弟的生日,正是一个大好日子,我看各位来宾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定然送了不少好东西做贺礼,趁着这兴头,不如由鲁兄弟一一拆开,助助兴。”
话音未尽,底下便有许多人附和,管家便招呼家丁们把受到的聘礼呈了上来,礼物很多,在桌旁堆得犹如小山一般,十分壮观。
管家负责将堆积在地上的礼物,一个个送到鲁德海手中,并告知他这是谁送的,然后由鲁德海亲自拆开。
拆的第一件宝物便是一整块完整的红珊瑚,价值连城,底下轰然叫好。
紧接着几样,有象牙,硕大的夜明珠,由黄金打造的金佛等等,皆是十分值钱的物价,引得底下宾客连连咂舌。
拆了一阵之后,管家朗声道:“接下去的一个礼物乃是王有文王公子所送。”
听到这句话,先前提议拆礼物助兴的那位中年壮汉站起身来,笑道:“哦,这是犬子送的,这小子平时不学无术,送的东西恐怕也上不得台面。”
这中年大汉原来是王有文的父亲王永安。
鲁德海笑道:“老王啊,你就别寒碜我们这些人,谁不知道你家儿子王有文才貌双全,是出云国的著名天骄之一。如果这也算是不学无术的话,那其他的年轻人就不用活了。”
底下的客人连声称是。
王永安对这些奉承的言语十分受用,笑道:“你的女儿可也不错呢,进入了武帝学院学习,据说境界已经突破到魂宗初期了,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有如此成就,可也少见的很。”
鲁含烟和王有文并没有坐在主桌,而是坐在主桌的隔壁桌,两人听着他们的父亲互相吹捧他们的子女,跟着微微含笑,显然不觉得他们父亲的说法有什么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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