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星辰峰往里,又过了许久,秦羽和星尘之主面前的混沌气流越发的浓郁,最后竟是出现了一片白色的浓雾区域,挡住了两人的视野。
这时,星尘之主止住脚步。
秦羽眼神一凝!
他发现了,这片被混沌雾霭围绕着的神秘区域,蕴含了人族的至高机密,似乎笼罩着某种厉害的禁制。
刷!
星尘之主左手向上轻轻一抬。
霎那间,浓雾向两边分开,出现了一条数丈宽的通道,通道笔直而幽深,一眼望不到尽头。
“跟我来。”
星尘之主看了一眼秦羽,率先迈步走了进去。
秦羽深吸一口气,也紧跟了上去。
通道很长,虽然星尘之主和秦羽走的很快,但也耗费了数日之久,才最终抵达目的地。
尽头,是一片湖。
这是一片仅仅数千里方圆的幽静湖泊,上方星辰高悬,下方幽湖如镜,这片区域,再无一丝一缕的混沌气流。
“混沌湖?”
秦羽瞳孔微缩。
他听过混沌湖的传闻,它是混沌岛的核心,也是整个混沌虚无海最神秘的地方,法则衍变的初始之地。
混沌湖,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是平静的,就和现在一样。
不过,每隔一段时间它都会爆发一次,掀起恐怖的法则潮汐向外席卷而去,无穷无尽的混沌气流四处飘散,整个混沌虚无海,就是这样形成的。
“老师,秦羽来了。”
星尘之主来到湖边,对湖面恭敬道。
“恩。”
下一刻,宁静的湖面忽然荡起一缕涟漪,传来一道空灵之音。
“虚真始祖。”
秦羽朝湖面恭敬一礼,他就算再笨,此刻也知道了,湖里传出的这道声音,是来自虚真始祖。
“很抱歉,你的母亲,我无法出手相救。”
虚真始祖的声音很平和,充满了古老沧桑的气息,“我被困混沌虚无海无尽纪元,一旦离开混沌湖,很快就会灰飞烟灭。我活了太久的岁月,并不畏惧死亡,但在人族还没有诞生新的真灵前,这仅有的一次机会,我却不会轻易浪费,你明白吗?”
“我明白。”
秦羽点点头,平静道。
这件事情之前雷暴尊者为他解释过,他很清楚虚真始祖目前的处境。
一般来说,逆转时空复活一个人,必须在他陨落的地方,才能进行时光回溯。这意味着,虚真始祖想要复活秦羽的母亲,就必须离开混沌虚无海,前往九幽神国。可他原本就在同宇宙至高意志的交锋中受了伤,一旦离开混沌虚无海,灵魂很快就会散去,到那个时候,人族又靠谁来护佑?
一个没有真灵坐镇的族群,还能称之为巅峰族群吗?
当年的虚真始祖战力滔天,和元祖两人压得另外八大巅峰族群头都抬不起来,只要他还在,任何族群都不敢小觑人族。
即便是狱族的主宰,那个以狡诈阴狠著称的深渊大领主,他在抢夺道石的时候,也不敢让本体前来。
这就是虚真始祖的威慑力!
而他,就是人族的定海神针!
试想一下,这根定海神针若是没了,人族会遭遇怎样的境况?
道石还会在吗?
疆域还会完整吗?
三千六百神国的人类,还会有安定平和的生活吗?
不会。
没有真灵的族群,不配称之为巅峰族群!
人族的宝物会被其它巅峰族群瓜分,人族的疆域会被其它巅峰族群蚕食,即便还有星尘之主等五大领袖及这么多的不朽,也挡不住其它巅峰族群的侵蚀。这与人族目前的实力无关,即便星尘之主和另外几大领袖,利用宝物在联手之下能够阻挡真灵,也无法改变什么,因为真灵代表的不仅仅是镇族的武力,更是一个入场的资格。
没有真灵坐镇,只能出局。
虚真始祖,怎么可能为了复活秦羽的母亲,而让整个人族陷入如此险地呢?即便是秦羽甚至星尘之主死了,虚真始祖,恐怕都不会有丝毫的动摇。
至于他感到抱歉,原因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元祖。
秦羽,是元祖选定的传人。
“元祖是个奇人。”
良久之后,湖中空灵之声再度传来。
或许是想到了当年的事情,虚真始祖叹声道:“他一直在寻找这片宇宙规则不完整的地方,毕竟,规则是在宇宙形成之后诞生的,而宇宙至高意志,更是在规则之后。”
“在这片宇宙,有许多能够突破规则的地方,这也是整个大道规则体系的奥妙所在。只要能够走出一条完整的道,成为大道真灵,你就可以令宇宙规则退避三舍,呼吸到自由的气息。”
“然而,真正永恒的自由,却并不存在。”
“不朽的寿命几乎是永恒的,却熬不过大破灭的到来,大道真灵,可以活过三个轮回时代,最后也同样要消失在历史长河中。没有任何一个生灵,是和这片宇宙星空一样,是永恒不灭的。”
“我只经历过一次大破灭,但元祖活的时间比我还要长,事实上他有些孤僻,我对他也并非十分了解。我只知道,他一直在试着创造一种能够改变血统层次的秘法,可血统层次乃是宇宙形成之时便诞生的至高规则之一,级别还在宇宙意志之上,想要挑战,难度可想而知。后来他在去闯轮回禁地之前,曾经嘱咐我,不要再去轻易破坏人类疆域里的任何一颗原始星。”
“原始星上,有他留下的传承,而你……就是他选定的传承者。”
……
虚真始祖说了很多很多,也讲了许多关于元祖的故事,越听秦羽越对他们佩服不已,元祖是在挑战至高规则,虚真始祖又何尝不是?
神血主人,也就是元祖,他留下的“神血经”,便是在挑战宇宙诞生的至高规则,改变血统和生命层次。
虚真始祖,同样是挑战宇宙在规则之后诞生的意识,也就是宇宙意志。
两个人走的虽然是不同的道路,但却都想要挑战至高规则,挣脱这片樊笼,得大逍遥和大自在。
甚至,超脱这片宇宙!
到那个时候,或许才能得到真正的永生,与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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