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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她和单衍如果有女儿的话,肯定也会像陆敬之的女儿这样可爱。
她曾经是打算过替单衍再生个女儿的,因为单衍很喜欢女儿,她之前还打算默默去做这件事……
可惜……
鼻子再度一阵的酸楚。“她叫什么名字?”
陆敬之疼惜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女儿。“陆一心。”
“一心……”她低声念了一遍,然后由衷地说道,“很好的名字。”
“她一点都不怕我……我第一次抱着她的时候,她就对我笑了。”说这些话的时候,陆敬之的嘴角带着满足的笑。
她轻轻一笑,“当然了,你是她的父亲,这是天生的血缘关系……”
陆敬之疼惜地在女儿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你看她在一直都在看你……”
她看向孩子肉嘟嘟的小脸。“她大概是奇怪怎么有个人明明没有睡觉却躺着……”
陆敬之的视线从女儿的脸上收回,看向了她,目光瞬间沉郁。“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预感,你不会死的……”
“是吗?”她淡淡一笑,“可惜你的预感又不能成真。”
陆敬之沉静地这样说道,“我的预感一向都不出错。”
她慢慢闭上了眼。“不知道为什么,我好累。”
“因为你缺少睡眠,这才致使你的病情加重,所以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陆敬之回应。
“我不想住院……我不想最后的时刻是在医院度过的,我想去别墅,那样我至少能看到野外美丽的雪景。”她语带请求道。
陆敬之没有拒绝。“你在医院好好休息两天,我就带你离开医院……不过,如果医生找到治疗你的办法,我依然会送你来医院做手术。”
“我拒绝。”她身体的情况她非常清楚,她一如渐渐枯萎的花朵,活不了了 ……
“你的拒绝无效,因为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死。”陆敬之这样回答。
她已无力气再央求他,很快便又进入了睡眠。
……
两天之后,我的身体稍稍好了一些,在她的极力央求下,陆敬之送她回到了别墅。
纽约还在下雪,别墅外的雪景越发地迷人。
她已经没有过多的力气站在落地窗前,只能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的景色,陪伴她的还有陆敬之的女儿。
陆敬之的女儿很乖巧,坐在婴儿车里,专心地玩着婴儿车上的玩具,一看就知道长大以后一定是个很恬静的女儿。
陆敬之看起来是真的很疼这个女儿,只要回到家,几乎都把女儿抱在手上。
比如此刻,陆敬之刚回到家,立即脱去罩在西装外面的风衣,便将女儿从婴儿车里抱了起来,用力亲了几口。“小米米,想爹地了吗?”
陆一心似乎有感觉,冲着父亲咯咯地笑。
这更惹来陆敬之的疼惜,连续又亲了几口。
她望着父女俩,微笑道,“难怪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看来父亲都是疼女儿多一些的。”
陆敬之抱着女儿在沙发上坐下。“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要有时间,我只想回来看着她。”
“这就是父母的感觉啊,永远记挂着自己的孩子。”她现在也好想小希和小北,但她知道,婆婆一定会小希和小北照顾好。
陆敬之看向她,脸色略微沉重。“几名医生通过和其他国家的顶级医生进行会诊,认为你唯一的办法就是做换心手术,但目前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两次换心手术而成功的病人,并且,以你身体现在虚弱的状态,恐怕手术还没成功,你就在手术的过程中殒命了……所以医生给我的建议是让你做你想要做的事,快乐地度过这最后的时光。”
“我早就说过,你不需要白费力气。”她恬淡地回答。
其实她已经做好死去的准备,只是在临死前,她真很想得到单衍的消息,但江隽一直没有给她打电话,看来他们还是没有找到单衍……
“但我认为你并非不能做换心手术,要知道,医生定论你承受不了,只是预测,你未必就撑不过……”
“别自欺欺人了,医生通常不会下没有把我的定论。”
陆敬之沉下眼。“我知道,但每个人都是有潜能的,谁又能百分之百地肯定你撑不过去呢?就算你们的那个好朋友阙言,专家也曾经断定他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最后他还是被他的妻子唤醒了……”
“奇迹不是人人都能遇到的。”她并不是个悲观的人,只是她清楚这个世界不会有那么多的奇迹。
“如果单衍陪在你的身边,是不是就有发生奇迹的可能呢?”陆敬之突然这样说道。
她顿时愣了一下。“你想做什么?”
陆敬之沉声回答,“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我认为我错了……”
她并不意外陆敬之的反省,欣慰地道,“你的确错了,你早就错了,爱一个人并不是这样……”
“如果不是这几天与你相处,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陆敬之如实道。
她轻轻叹了一声,“可惜你明白得太晚了……”
“不晚,只要你能好好地活下去,我保证,绝不会让任何人再骚扰你和单衍的感情。”陆敬之郑重地承诺道。
她悲伤地笑,“其实这几天很多时候我都已经感觉到我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所以,我真的觉得死亡已经离我很近。”
“如果单衍在你身边的话,一切就可能还有奇迹……”
“不要……”她摇了下头,因为无力,有些艰难。“我不要他亲眼看着我死去,因为我知道这对于他来说会是一种怎样的痛苦……”
陆敬之看着她,而她从陆敬之黑色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如纸一般苍白的脸,她知道,她真的离死亡已经不远了。“求你,不要告诉他……如果你真的对我感到愧疚和亏欠的话,请答应我这最后的要求。”
陆敬之没有回话。
她知道陆敬之在犹豫,继续说道,“奇迹不可能那么容易发生,一切都不可能挽回了……请不要让我再带给单衍痛苦。”
陆敬之闭了下眼。“好……我答应你。”
她松了口气,努力撑起一抹笑容在苍白无色的脸庞上,但发现心脏又传来了一阵窒息的疼痛,在自己痛得即将要昏厥之前,她费劲全身的气力道,“明天你带我去雪地上吧,我不想呆在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