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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两人靠的极近极近,陈瑾仿佛能够感觉到杨桓的气息与他身上的一点点……异样。
她脸腾地一下子变得通红。
这人竟是动了欲~念。
她立时警惕起来,伸手慢慢的摸索到了袖中的刀子。
杨桓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几分,他突然间就靠前,额头一下子抵在了树上。
陈瑾千钧一发用匕首抵住了他。
她道:“你若是敢乱来,我就让你做太监。”
这时也顾不得他是什么身份了,她只知道,这人就是一个登徒子。
一阵讥讽的笑声传来,杨桓错手一动,陈瑾的匕首落在了地上。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顺势就是一个扫堂腿。
杨桓未曾想叶芙蕖竟是会些拳脚,闪躲不及,挨了一下子。
不过很快的,他搂住她的腰身,将人彻彻底底的按在了树上。
陈瑾不断的扭动,低声呵斥道:“你放开我。”
轰隆隆的雷声响起,早晨还不错的天气下午倒是变了天,陈瑾也不知现在是个什么时辰,她怒道:“快放开,他们若是找来,你我都说不清楚。”
杨桓强撑着靠在陈瑾的身上,虽说是禁锢着她,却更像是依靠着她。
他终于忍耐不住,靠在了陈瑾的肩上,低语:“我是中了春~药。”
话里有些嘲弄,仿佛若不是中毒,必然不会对她起了反应。
陈瑾从嗓眼里呵出一声冷笑。
她看着他身上的箭,问道:“你的同伴呢?”
杨桓讥讽的扬了一下嘴角,说道:“谁知道呢?也许……也跟我一样的下场吧。”
陈瑾虽然没有正经学过医术,但是医书却是看了不少,各种药材也耳熟能详。
要知道,陈家是大周闻名的杏林世家,虽然人丁很不兴旺,但是却俱是医术精湛。就连她堂弟那个半吊子都格外的有天分。陈瑾自小耳濡目染,未曾走上这条路,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
她道:“这箭不能随便拔下来,你的身体受不住,我也没有药。”
杨桓嗤笑:“让你动手就动手,不拔,我一样要死。”
陈瑾认真:“你可以找大夫看一下。”
杨桓果断的拒绝:“不行!”
他抬头看向了陈瑾,眼神认真:“我不信旁人。”
不信旁人……陈瑾扫他一眼,说道:“我该感天动地么?您倒是信得过我。”
杨桓不说话,豆大的汗珠儿不断的落下,他贴着陈瑾,这个时候药性发的更加厉害,她就像是一块冷冰冰的美玉,让他舒服的恨不能贴在上面不放松一分。
陈瑾推他:“滚开。”
杨桓不肯,反而是越发的凑近了她几分,身体的坚硬之处抵着她,几乎是竭尽全力的控制自己,才没有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
陈瑾攥紧了拳头,直挺挺的打在了杨桓的腹部,此时的杨桓发作的越发厉害,除了春~药,也有毒~药。他瘫在地上,眼神阴郁的看着陈瑾,并不言语,只是那双大手却放在了箭上。
陈瑾平复一下心情,从随身的袋子里掏出一个药丸,捏起他的下巴塞了进去。
杨桓倒是没有反抗,直接吃了。
果然是相信她!
还有比这更奇葩的事儿了么?
陈瑾觉得没有。
轰隆隆的雷声再次响起,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仿佛山雨欲来。
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传来,陈瑾微微蹙眉,她认真道:“这颗药只能暂时缓解你的不适,治标不治本,你找个大夫,好好看一看,不能拖。”
言罢,提起裙子匆匆的跑到了坟头,刚一站定,就看到嬷嬷领着红叶过来。
陈瑾低头一看,发觉自己裙子上蹭上了血迹,她今日一身月白色襦裙,血迹蹭在上面颇为明显,不过好在她先前整理墓地,裙子上蹭了不少尘土。
她捏住裙摆,与红叶道:“你快些回去将披风取来,我身上泥泞,恐旁人看了见笑。”
红叶哎了一声,大步往回跑。
陈瑾与婆子说道:“还让嬷嬷见笑了,我看这边委实有些杂乱,收拾了一番。”
这婆子是叶老夫人派来的,自然看起来亲和不少,她道:“我晓得的。”
陈瑾转身又作势整了整土,不给婆子发现的机会。
虽然作势整理坟上的土,目光却看向了杨桓的方向。
果然,人已经不在那里了。
红叶倒是麻利,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跑回来了,气喘吁吁的说道:“来!”
将披风为陈瑾披好,果然不管什么痕迹都不那么明显了。
许是阴天的关系,回去的时候经过百鬼竹林,风声越发的大了几分,沙沙的枝叶声有些像女人的哭泣。
车夫赶紧加快了几分脚程,红叶靠在陈瑾身边,低声道:“小姐,我听说,这边有女鬼。”
她捏紧了手中的桃枝荷包。
陈瑾扫了她一眼,淡然道:“有女鬼也不找我们。”
红叶疑惑的看她,问道:“那找谁?”
陈瑾冷笑一下,笃定道:“谁做了亏心事,就找谁。”
红叶一听,好像是这么个道理,立刻点头,义愤填膺道:“你说得对!坏人才怕鬼呢!我红叶女侠行的正坐得直,我怕个屁。”
陈瑾若有似无的扬了一下嘴角,没在言语。
马车外面的风呼呼的响,陈瑾觉得自己的小腹有些不适。
“小姐,您脸色不太好。”红叶低声说道,她又问:“您是冷吗?”
如今已经是九月末,也算是秋风起的天气,虽然秋老虎还在,但是风一起,还是很凉的。
一场秋雨一场寒,想来这场雨之后天气会更凉。
她拉住陈瑾的手,说道:“您的手好冰。”
陈瑾咬咬唇,说道:“我可能是快来月信了。”
红叶一听,了然:“那回去我给您煮红糖姜水。”
随即碎碎念:“我给您再拿个厚的披风就好了,是我考虑不周了。”
陈瑾淡笑一下,说道:“无妨。”
她慢慢的靠在了马车上。
嘴上说着无妨,身体却越发的不适起来了。
按理说,她的月信早该来了,许是一路胆战心惊,舟车劳顿,倒是硬生生的乱了,足足两个多月没有来。
她惯常就是个身体虚寒的,又拖了这么久,正是如此,虽然还不曾来,却已经十分不适。
她靠在马车上,慢慢的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