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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来就一定是工作调动吗？随江党政代表团要去你们那儿，你不知道？”木槿花没好气地问了一句，对王青山那强大的发散性思维相当无奈。
王青山这才反应过来。随江市党政代表团要来望柏市考察这个事情，他是听说过的，但由于代表团没有燃翼的行程，他也就懒得关注。一般来讲，像这种考察团，市委书记和市长是不怎么带队的，有个市委常委领头就可以了，他压根就没想到，木槿花居然会亲自过来。
“这次代表团，是你亲自带队？”王青山毫不掩饰心中的惊讶。
木槿花道：“顺便过去看看你。”
“谢谢老板挂念。你到时候过来了，给我抽点时间吧，我好想见见你，向你汇报一下我现在的工作情况和思想动态。老板，没有你的关心和爱护，真的不容易啊！”王青山这时候就没叫她叫领导了，而是直呼老板，不管她所说的是真还是假，她能够在来之前打个电话通知一声，能够在打电话的时候这么不见外，那就表示她对他还是很关心的，他肯定还是会继续认她这个老板。
王青山和木槿花说话一向都是比较随意的，现在木槿花要过来，他自然要打一下感情牌了。不说现在木槿花在石盘省内已经算是一方诸侯了，就算是以前，她在省纪委的时候，负责的也是地市班子和县（市、区）党政正职，想必在各地市里还是有些人脉的。当然了，省纪委的干部，人脉肯定没有省委组织部的强，毕竟是一个得罪人的差使嘛。
现在，木槿花既然要以随江市委书记的身份亲自带队到望柏市来考察，如果说她跟望柏市的主要领导关系不是很好，打死王青山都不相信啊！
“你呀，到望柏之后没惹事吧？”木槿花说出了这句话，就想到了王青山在随江搞出的风风雨雨，暗自感慨，要是当初王青山没被调到省地税局去该多好。经过了她那么长时间的磨砺，她是想把他好好用一下的，却不料人算不如天算啊。
“没老板你在上面罩着，我哪儿敢惹事啊。”王青山又来了一句调皮话，然后恭维道：“老板，你啥时候再进一步？我还想跟着你干，到这边真没劲。”
木槿花道：“干工作还让你挑三捡四？你这家伙……进步，哪里是哪么好进步的？你的老部长恐怕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安安心心干点事，也算是不负此生了。”
这一声老部长的自称，不仅仅只是拉近了距离，更是荡漾着二人以往在随江市委组织部的点点滴滴。那是他们一起工作和战斗过的地方，那也是他们之间建立信任以及友谊的源头。
想当初，王青山虽然靠上了何敏，但何敏只是随江开发区的党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哪怕后来开发区升格了，但也只是到正处级，就算是对王青山再好，也只能让王青山在开发区招商局局长的位子多干几年而已，能不能把王青山推到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的位子上，都还成问题呢。直到木槿花到了随江，把王青山要到了组织部，才让王青山一下从开发区那弹丸之地跳了出来，从此海阔天空。
这声老部长入耳，王青山瞬间就想到了在随江市委组织部的光辉岁月，他想起了自己身为副科长却和科长打了一架，之后还主持了科里的工作；他也想到了是木槿花一力保举他去的随江市旅游局任副局长，然后他在旅游局大展拳脚……
其实，就算没有木槿花的赏识，他背靠着龙家，纵然是工作上没有什么突出的成绩，想要进步也不是什么难事。
王青山一直有点不想找龙家帮忙。毕竟他的家世和龙家没办法相比，如果事事都求龙家的话，他自己都觉得太下贱。不过，木槿花能够赏识他，也跟他的背景不无关联，只不过这种关联，比起直接向龙家求助来，就让人容易接受得多了。
几年时间一晃而过，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时过境迁，自己已经当上了县委副书记，而他的这个领导，也已经牢牢地掌控住了随江的局面，并且秘书都换了几个，回首过往，恩情在心头。
王青山和木槿花曾经是上下级关系，他们工作配合及其默契，以至于当时有人就说他是不是在某些方面让木槿花舒服了，所以木槿花对他格外照顾。虽然这是谣言，但足以看得出王青山和木槿花的关系之微妙，配合之默契。
别人要那么说，多少也跟王青山的名声有关系，毕竟在开发区的时候，就有许多人怀疑他和何敏的关系了，说是完全是因为他在床上把何敏伺候舒服了，所以才占据了开发区招商局局长的宝座。
实际上，木槿花还真就只是单纯地赏识王青山，并且在欣赏的同时，还没有要王青山去跑关系为自己谋福利，像这样的上下级关系已经非常少见了。
木槿花来柏望考察什么，对于王青山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他是在燃翼县，理论上跟自己一根毛的关系都没有，但木槿花是自己的老领导，而且还亲自打电话通知，更何况自己跟木槿花的关系不一般，所以这件事王青山非常上心。
他上心的，是和木槿花见面的时候，木槿花会给他介绍哪位市领导，而不是上心木槿花能够考察出来什么东西。
这种公对公的考察在市与市之间，县与县之间，甚至是市与县之间普遍存在。哪个市在某个工作中开辟了新路子，或者某个领域中赢得了荣誉，别的市就会来考察学习，或者说是参观也不为过。因为大部分都是走马观花的看一遍，然后取点经，到底是真经还是假经，那便不言而喻了。
“老板你现在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大好的前途等着你呢。”王青山收起思绪，笑着道：“我还想等你当了省领导，去给你干秘书呢。唉，在随江没机会给你干秘书，是我最大的遗憾。”
木槿花笑道：“就你那到处惹事的能力，真要给我当了秘书，那我才遗憾呢。”
……
木槿花到望柏市的当天，王青山也从燃翼县去了望柏市。他选择在下午去的市里，因为他知道，木槿花白天会有市里的领导陪着，没时间见自己，而晚上这个时间，不管是木槿花自己安排，还是望柏市里安排有活动，他都可以以拜会老领导的名义前往。
一路上，王青山心里不知道是紧张还是高兴。回想以前跟着木槿花的时候，自己干的那叫一个畅快淋漓，可如今在燃翼，虽然自己有信心博得一席之地，但这磕磕绊绊，勾心斗角还是让自己觉得有些累了。
很多人都羡慕当领导的，但不在其位，不知其味，其实领导也有领导的难处啊。
下午到市里以后，王青山先给木槿花打了个电话，问清楚了她下榻的宾馆后，便让司机把车开到宾馆，安排好了房间，住下了。
不出王青山所料，晚上八点左右，木槿花给王青山打了个电话，告诉他马上到宾馆的茶馆。王青山在电话里没多问，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着装和发型，又用湿巾擦了擦脸上那几乎不存在的汗渍油污，之后才来到了位于宾馆二号楼的茶馆。
王青山估计这个时候木槿花应该不是一个人，晚上的时间虽然没有公务，但作为一名市委书记，她应该不会一个人去喝茶的，望柏市肯定会有领导陪着他。而且，基本上可以肯定的是，作陪的是望柏市的主要领导。不是市委书记就是市长，最差最差也会是市委副书记，估计望柏应该不会干出由副书记来陪兄弟市的书记这种恶心事的。
王青山站在茶馆包厢，在服务员推开门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木槿花。虽然木槿花是背对着门口坐着的，但王青山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背影。这个背影他太熟悉，以至于隔了这么长时间，他还能一眼就分辨出靠窗户坐着的这个人，就是木槿花。
王青山一见到老领导，心里就有一股热浪往上翻腾。他这些年走的路，有很大程度上都是木槿花帮他铺的砖，这个大恩大德他忘不了，也不能忘，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固然木槿花有她自己的考虑，但王青山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见到木槿花，他自然还是很激动的，但激动有时候并不用表现出来，特别当他看到坐在木槿花对面的人正是望柏市的市长曹子华的时候，他更是不能激动了。
作陪的，果然不出王青山所料，是望柏市的主要领导之一，市政府一把手曹子华。王青山和曹子华没有打过交道，但燃翼县是望柏市下属的区县之一，他身为县领导，自然是早早地就把市里重量级领导的相貌记得清清楚楚的。光看照片不算，还得经常看一看市电视台的新闻，从那里面多了解一下市领导的动态。
惟一令王青山没有想到的是，这包厢里居然就只有曹子华和木槿花两个人，别说别的作陪的领导了，就连这两个人的秘书也不见踪影。
这个情况，还真是有点奇怪。
“木书记，曹市长。”王青山来不及去细想这是怎么回事，一进去，便稍微弯了一下腰，小心翼翼的给两位领导先打了个招呼。他先叫的是木槿花，然后才叫市长曹子华。虽说他现在是望柏市的干部，可他跟了木槿花多年，和曹子华又不熟，先叫木槿花倒也很正常。
“来了？有日子没见了，呵，你一点没变啊。”木槿花站了起来，没有叫王青山的名字，也没有和他握手，而是在他肩头拍了拍，没有丝毫客气，尽显亲昵之态。
对王青山，木槿花还是很满意的。当然了，她这么做，也有故意在曹子华面前表示一下的意思。如果曹子华不知道王青山的背景，那么她这么做就是要告诉曹子华，这个王青山不简单，你看我对他可是一点不见外的；如果曹子华知道王青山的背景，那她这么做，就是要告诉曹子华，我和小张之间的感情是很深厚的。
“领导你倒是更有气质了，最近工作有些忙，主要是我变懒了，没有回随江去看你，你批评我吧。”王青山也是个会说话的，说得更亲近了。
木槿花就笑了起来，道：“我有什么好看的？把工作干好才是正事。这是你们曹市长，你也认识。曹市长干工作很有一套，深受省委省政府的信任……我在省纪委的时候就跟曹市长认识了，你现在在他手下工作，可是难得的机会，要多汇报多学习。曹市长，这就是王青山，搞经济有几个鬼点子的，现在在你们燃翼县干副书记。”
木槿花随手就搭了个桥。其实她让王青山到望柏来的目的就是把王青山介绍给曹子华，她在省纪委监察二室当主任的时候，跟曹子华接触的就比较多，木槿花觉得曹子华是个有能力的人，而且这个人为人很不错，值得结交一下。她明白王青山的性格，想着他到了燃翼之后，恐怕不会轻易投靠哪位市领导，所以就趁着这个机会介绍一下，让王青山多条路。
她知道，王青山现在是省长大人的妹夫，在望柏市不可能找不到靠山，但她明白，龙家的靠山，王青山恐怕靠起来也不会那么舒心，那么她也就可以再和王青山加深一下感情了。毕竟，她是文家的媳妇，而文家和龙家，合作得不多，还是以竞争为主的。
王青山听到木槿花这么说，立刻便明白了木槿花让他来望柏的目的。刚才看到他们两个坐在一起，王青山就感觉到了一些什么，只是还不能确定，现在他确定了，所以他马上把姿态放低，对曹子华说道：“曹市长，我要跟您道个歉。我初到燃翼，各方面的工作才刚刚理顺，以后我一定常去市政府，向您请示汇报。”
王青山其实一见到曹子华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这个错误，虽然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并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但到燃翼当县委副书记，竟然还没有前来拜访市里的领导，这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失误了。王青山意识到了这个错误，又是当着木槿花的面，他自然要挽回一些，固然这有点亡羊补牢的意思，但更主要的是，还是给木槿花一个面子。
他细细一想，除了开会来市里之外，居然没有私下里和任何一个市领导接触过。这个发现，让他自己都有点心惊肉跳。
擦，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啊。
曹子华是望柏市市长，四十七岁。他跟木槿花的确很熟，当初木槿花在省纪委的时候是负责地市班子和区县党政正职纪检工作的，而他刚调到望柏市任非常委的副市长。当初的两个副厅级现在都上了正厅，只不过一个是市长，而另一个已经是市委书记了，这让曹子华很是感慨。
刚才喝茶的时候，木槿花跟曹子华说有个下属要来看看自己，曹子华顺便问了句木槿花的这个下属的名字，木槿花告诉他，就是现任燃翼县县委副书记王青山。
曹子华立刻就明白了，还饶有兴致地和木槿花聊了几句王青山。王青山到燃翼搞出来的事情，市里的领导们也有所耳闻，曹子华听到之后心里的感觉就更是复杂了。当初，是他一力把姜富强这个市政府副秘书长捧到燃翼县长的位置上去的，然而姜富强也太差劲了，特别是和王青山来了之后所搞出来的事情一对比，简单差劲到能让人吐血。
对王青山，曹子华还是有一点点兴趣的。当然了，仅仅只是一点点兴趣。
其实曹子华对王青山是有所了解的，而且王青山的后台他也多少知道一点，这个现任省长的妹夫，来到燃翼的时候他就刻意的关注过，虽然王青山只是个县委副书记，但架不住是从省里空降下来的。他作为市长，当然不会不去了解一下，免得搞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王青山到燃翼后没有主动跟曹子华汇报工作，曹大市长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别扭的。一般的副处级，曹子华真的没放在心上，可王青山不一样啊，据说那是省长的妹夫，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想必总归是能够和省长攀上点关系的吧？
不过，怎么说呢，王青山毕竟是县委副书记，就算是要汇报工作，那也是找市委书记和专职副书记，不会找到他这个市政府的老大头上来。当然了，这只是从工作角度上来讲，不掺合进私人的感情因素。
但是，在官场中混，又哪里会单纯的工作上的联系而不加入私人感情因素的呢？所以，曹大市长就觉得，这个王青山不懂事，不懂得梳理各层关系，自以为来头大就目中无人了。他也就懒得去想这事儿了，省长的人又如何？官场之中，有后台还得要你有能力才玩得转的！
今天一见面，曹子华对王青山的看法就变了。他觉得眼前这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还真不一般，一句道歉直接就说出了口，没有摆一丁点靠山扎实的架子。
“你们县委的工作，主要还是要向市委汇报。坐。”曹子华多少还是有些矜持的，示意让他坐下。
王青山道过谢，这才坐了下来，然后看着服务员倒茶，不敢乱说话。
曹子华看了看王青山，觉得这个人还是蛮懂分寸的，便笑着对他说：“青山同志，木书记干工作可是要求非常高的。你能得到木书记的赏识，那就说明你工作做得非常好，能力非常强……省里把你这样有干劲有能力的同志放到望柏，是对望柏的肯定和支持……希望你再接再厉，以更大的热情投入到今后的工作当中，为燃望、为望柏的发展建设出谋划策，贡献你的力量，施展你的才华。”
曹子华的这句话显然是规避了王青山刚才的道歉，又让人觉得他不会特别的计较，王青山总觉得曹子华的话有些别扭，只能小心翼翼地说道：“请曹市长放心，我一定谨记曹市长的指示精神，把燃翼当家，以望柏为荣，尽自己的能力，为燃翼、为望柏的发展建设添砖加瓦……”
木槿花一下就听出了这二人话里的味道有些怪异。她看了曹子华一眼，然后对王青山道：“青山，怎么？你还没给曹市长汇报过工作？你这个工作态度……很成问题呀！”
适可而止，木槿花很明白，批评的太过了会让曹子华觉得不舒服，不批评又显不出她对自己下属的关心，一句即可，多了不说。今天王青山毕竟是她叫过来的，可不能让曹子华给收拾了。
王青山想，看来这个曹子华还算是个人物，木槿花这样子，是提点他，要他跟着曹子华混。他不可能在和曹子华还没有过多接触的情况下就死心塌地的跟随，但老领导的面子也需要照顾。所以，他一本正经道：“领导批评得是，是我工作没有做到……请两位领导今后看我的表现。”
曹子华怎么说也是个市长，自然不可能表现得太小气。他笑着说道：“青山同志的工作我还是了解一些的，燃翼的工作，他做的很到位。木书记你要批评他，我可不答应，啊。”转而，他又对王青山说：“青山同志，你的工作，市里都是看得到的。以后在工作中遇到什么困难，你就向市里提出来，该支持的，市里还是要支持的。”
这个话只是一个有限的支持，但以一个市长的身份，能够对县委副书记说得这个话来，也算是给足了面子了。
木槿花当然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她能起的作用，只是牵线搭桥，至于王青山最终会不会和曹子华走上一条线，这就不是她能够管得了的了。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她笑了笑，对曹子华说：“曹市长，青山他还年轻，工作中难免会走弯路，你可要多敲打敲打他。这小子性格有点跳脱，到你手底下好好训一训，相信他会稳当许多。”
……
这之后，基本上是两位厅级领导在谈笑风生，就没王青山什么事儿了。木槿花连个暗示都不给，王青山也不敢主动提出告辞，只能坐在那儿听着。
这样的聊天，自然不可能会有太长的时间。从茶馆出来，送走了曹子华，木槿花又教育了一番王青山，无非就是多和市领导沟通，埋头拉车的同时也要记得抬头看路之类的话。
话说得比较重，王青山没有半点不满，只有羞愧点头的份。他知道，自己的确疏忽了这一点，在省地税局磨了那么长时间，但最终还是没有把他的性子改过来。
他想到了在县里找盟友的迫切性，可没想到在市里找靠山的重要性。现在被木槿花训，也是他活该。
第二天一早，王青山有幸陪着木槿花用了早餐，然后便告辞而去。
回去的路上，王青山感触颇深，自己光顾着埋头拉车，竟然忘了抬头看路，实在是重大的战略失误。目前这个架式，自己在燃翼单打独斗是不行的，该寻求市里的支持，还是要寻求的，不然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纵然在县里闹得再欢，只要市里领导到燃翼视察一下工作，对吴忠诚表示一下支持，那自己便会前功尽弃！
……
回到燃翼之后，王青山也考虑过要不要向龙霜寻求一下帮助，让她介绍一个或者两个重量级的市领导认识一下。真要论起轻重来，龙霜的份量肯定会比木槿花的要重得多，省长千金这块招牌，可是相当值钱的。
不过，考虑再三，王青山还是压下了这个念头。借龙霜的名头压一压姜富强他没有心理负担，可要让龙霜带着他去拜访市领导，他还是有点不太乐意。
反正现在已经搭上了市长曹子华的线，下次找个时间去市里再好好接触一下就是。倒是县里的局面，还是要多用心才行。他略一沉吟，抬手便给县长姜富强打了个电话：“县长，有点事情要跟你汇报一下。”
姜富强笑呵呵地说道：“青山你又有什么好事？正好，前几天到市长那儿顺了两瓶酒，晚上一起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