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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之巅再度变得冷清下来,不过始终会有人守在木屋边,一年换一个人。
起初的时候人人盼望着能过来目睹尊上的真容,也盼望能在许辰醒来的时候被许辰看到,落一个好印象,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机缘造化,所以人人争抢这个机会。
后来一年又一年过去,许辰一直不清醒,而在木屋里的许辰看起来和城内的雕像没有两样,等了几十个年头,洪荒大地上的人也就失去了兴趣,不再积极。
再后来悬浮于洪荒上空,蔚蓝色的星辰上人族本族纷纷派人,其中凌寒雪、唐梦秋、白灵溪等人都来守过,又因为洪荒生灵积极性不高,基本变成了人族在守候。
时间渐渐过去,雪山上一年换一个人,不知不觉这里就有一千个人轮换过去,时间已是到了一千年以后。
一千多年了,木屋的环境从未改变过,里面的许辰也从未动过,仿佛真的变成了一个雕像。
又一年到头,人族换人看守木屋,新来的人还未落脚,空间掀起了涟漪,一席白裙青纱舞动的白灵溪出现。
从凡俗世界到此时的洪荒世界,期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年头,上万年或者有数万年了?当初那个清纯的少女已经变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准圣强者。
面容还是那般的皎洁甜美,也许是修为精深的原因,白灵溪身上还多了一丝神圣而成熟的味道,已彻底褪去了稚色。
“见过灵溪圣女。”
刚落脚前来看守木屋的人族强者见白灵溪出现连忙起身行礼。
如今的人族因为许辰问鼎的原因已经成为洪荒唯一的神圣一族,受尽洪荒尊崇。
而在人族内,与许辰相近的白灵溪、唐梦秋、凌寒雪等人更是被尊为人族圣子、圣子,地位崇高,平日行走之间受人族,乃至于洪荒万族的恭敬。
“嗯,有劳你跑一趟了。”白灵溪点头,平和道:“今年就不用你来守了,你回去通知人族,往后这里也不用别的人前来了,我决定在这里潜修千年。”
“是!小人领命!”
人族强者毫不迟疑的点头,在白灵溪的示意下他转身便离去了,临走的时候看了白灵溪一眼,然后默默摇头。
人族有一些传闻,据说人族当今的两大圣女白灵溪和唐梦秋,曾经都是许辰尊上的红颜知己,万年来这两位圣女一直默默跟在许辰身后,要说这两位圣女对尊上没有什么心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是尊上一心牵绊在他的妻子叶素嫣身上,从始到终都在为寻找妻子而奔波,却是让两位圣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
白灵溪临近木屋旁边,一双美目透过门窗看着里面的许辰,认真的瞧了一会后,在无人的四下轻叹了一声:“少爷,我们却是好多年都没有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没有灵溪在身边照顾少爷,也不知道少爷究竟过的苦不苦……”
说着她自嘲一笑,皎洁的容颜上有了一丝黯然:“我又在说糊涂话了,少年早已成圣、问鼎,成就连老天爷都不能奈何又哪里需要灵溪的照顾,不过这期间,一定很辛苦吧。”
“希望少爷不要怪灵溪,灵溪一直想陪伴在少爷身边的,哪怕永远都是丫鬟,只是灵溪一直跟着的话会成为少爷的累赘……”
白灵溪沉默,扭头看雪山的景色,静悄悄的,白皑皑的,木屋和她都孤零零的,苦笑一下,她又小声开口:“其实是灵溪一直胆小,见过曾经的梦秋便不该再多开口,如果开口……”
她想到了唐梦秋,起码现在看起来,唐梦秋似乎要比她轻松一些。
“起码能像梦秋一样轻松点吧,也许吧。”
白灵溪想起了唐梦秋平常的时候也会有沉默,她又变得有些不确定起来。
“不说还是好的,毕竟少爷是有夫人的,少爷夫人的样子我们曾经也见过,真的好美啊,那么完美,你们两个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少爷的命好苦,一直不能和夫人团聚,他们说少爷夫人沉睡醒不来了……只希望少爷夫人能够尽快恢复吧。”
“也希望少爷和夫人团聚后还能要一个丫鬟伺候,灵溪从人间一路跟着少爷到这里,最后少爷可不能不要灵溪啊。”
雪山上卷起了一些风,天上飘下了一些雪,雪花和风相伴在空中飘舞,给这雪山之巅平添了许多美色。
身处在落雪之中的白灵溪,也显得更美了。
“以前一直想陪着少爷可总也找不到机会。”看着落雪,白灵溪轻灵的在雪花中转了个圈,回身后目光一下子又落在许辰身上,仿佛许辰在欣赏她的美一样,她露出皎洁的笑容:“现在我终于找到机会能陪着少爷了。”
“从今往后,少爷在这里待千年,灵溪就在这里待千年,少爷在这里待万年,灵溪就在这里待万年。”
……
静止的空间之中,木屋里的许辰还是一动不动,闭着眼睛,端坐木椅上,像是一个雕像。
在九天之上,一个透明不可见的红衣女子注视着雪山上的木屋和白灵溪。
这红衣女子正是白灵溪口中的唐梦秋。
听完白灵溪的话,看着白灵溪皎洁的脸庞,唐梦秋绝美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凄美苦笑。
“傻灵溪,谁告诉你说吐露了心意就会轻松了,我没有一刻轻松,是心如死灰啊……如果像你一样的话起码还能抱有一丝希望,你才是幸运的。”
“就像此刻的你,你还能以丫鬟身份陪在他身边,甚至未来了还可能继续陪着他,而我却只能藏在这里看着,哪怕未来也要一直在暗处偷偷看着。”
说到这里唐梦秋脸色的苦涩已是变得有点凄凉,雪在下,白灵溪在雪中,她却在雪之上。
“也罢了,也该罢了。”
唐梦秋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听闻斩却三尸能够成圣,也能忘却一切执念,而我执念已成灰,不如就断掉这些烦恼,远远离开。”
没有声音传出,只有一双神情的目光凝望,悄无声息,绝美容颜缓缓消失,红衣轻舞不知道什么时候淡去,最后只留下一丝印象中的红色在雪花之上一闪而逝。
“小灵溪,你一定要留在他身边啊,不要一生都苦了自己。”
似有若无的声音就像是空中吹拂而过的一缕微风,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木屋中。
多年未动的许辰,眼皮有一瞬间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