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都市娱乐 回到山沟去种田

《李氏宗史?乡党?王婆婆传》

回到山沟去种田 二子从周 5450 2021-03-29 01:31

  艾草文学阅读网321553.xyz,最快更新回到山沟去种田最新章节!

   《李氏宗史?乡党?王婆婆传》

   王婆婆者,实刘姓,名玉兰,嫁李家沟,依俗称夫姓。

   兰幼,失怙,依其姊。

   姊家亦贫,兰幼即操持,杂粮野蔬,仅半温饱。

   年十四,嫁。

   次年得子,其夫即病。兰侍之三年,资储荡然,尽易汤药,终不治。

   兰为孀妇,方十八,然不忍捐家。乃善事翁妪,独哺幼子,身自耕养。

   个中哀劳辛戚,未忍尽言。

   越二十年,家道终贫,迹步蹒跚。然赖兰之勤,亦终得过。

   翁妪见背,兰善葬之,与子延妇,寄兴家之思。

   越二载,得孙良厚。

   然子亦病,药石罄尽,终无效。

   家余四堵,绝类圹室。媳难堪其贫,弃良厚,见奔。

   兰时四十,唯余弱孙,心如槁木,烬尽成灰,乃调鼠药,思自绝。

   药成,而良厚号饥。

   兰终涕下,泣曰:“终一命也,何辜而托吾家!”

   乃调粥,哺良厚,泪入羹汤,而其心渐转。

   入夜,抱良厚后山,于翁妪夫子墓前,涕零号呼,状若疯痴。

   至中夜,拜诸君墓:“妇无宿德,命薄如斯,至诸君捐弃。罪不待言,当自绝以谢,然弱子无辜,必使长成,其后方敢肆志。”

   “诸君有灵,助妇佑孙,必使平安,无灾无病,此妇之一愿也。”

   “人其活脸,树必活皮,如命不活,脸皮何用乎?”

   “今当改辙,溷沦自弃,实无可辩。诸君如或见责,但应妇身,勿使良厚受殃也。”

   再拜,下山,改移装束,历诸乡,以媒为业。

   兰虽操业,然非营营求利者。必细问,察识,方行事。故所使媒妁,多如意。

   或有夫妇抵牾者,兰但以自举,言孤苦以为开解,劝夫妇之道不易,当善珍惜。

   人亦多悟,每谐。

   由是其声渐驰,延聘之家,多信赖之。

   然其时乡人亦多贫,媒资每鸡鸭而已。

   兰不舍食,育之,以卵易米糠,渐滋繁。

   性洁,虽家徒四壁,然蛛尘不染。黎明即起,洒扫庭除。

   而后为良厚治馔。虽锅台灶壁,洁净无余。

   日督良厚甚严,叨叨不歇,良厚每默然。

   乡人未有以常媒待之者,然亦不敢露悯色。但接之以常,心实重其坚白。

   兰亦坦然,虽不怿其业,事每忠勤。

   喜助人,遇婚丧生节,兰多预之。

   虽无学,性实慧,疑有宿敏。宴间俗乐歌庆,皆一遍而默然于心。

   遇年节,则制连枪,金钱板,入夹川与各商铺歌蹈。

   其艺精绝,人亦不厌,多以钱粮酬之,家资渐饶。

   县文化馆建剧社,拔歌舞之才。兰每与,欲脱其业。然所善者,皆乡俚杂曲,县馆每以其鄙薄,兰志终不得谐。

   年渐长,良厚益壮,兰亦释改业之心。

   思成公举荔枝事,特为兰植十数株,谓之曰:“此立命之根,亦子孙之本也。”

   兰谢,珍育,学植剪之技,并授良厚。

   祖孙日勤,其树滋茂,为乡里第一,犹胜思成公家。

   后十年,挂果,乡始丰稔,而兰家为甲。

   吴志秋至乡,欲嫁接荔种,为改良事。

   乡人多溺成利,不舍,其举难行。

   兰曰:“赖思成之惠,吾室已充。且孀妇孤子,日费不烦。今请步思成后。嫁接之事,当自吾家始。”

   遂改良种,三年无入,而后果价溢普种绝近百倍。

   乡人不妒,反以为是,皆曰:“非如此不足德报也。”

   皮公幼习兰事,至从良储公学儒,见识日深,而愈奇兰。

   尝与公论德行,以乡人枚举,皮公以兰第一,列思成公前。

   良储公喟叹曰:“孺子可教也。已明夫子之意。”

   乡俗向以媒为鄙业,及良厚壮,诚孝,然不乐祖母之业,每强颜。

   会皮公返,知之,召良厚于其祖墓前,细述其详,以为开解。

   良厚始悟,泣泪滂沱,悲不自胜。

   由是侍祖母愈恭,皆出自然。皮公以其可取,纳入集团,为总裁助理。

   后二十年,良厚为集团秘书长,位列阿音,凡梅后,为世人推重。

   皮公知兰有郁,实不乐,思为妥计。

   后于法王寺遇果山,识其智业圆融,且兰素迷信,因使兰谒法王寺。

   然阴告果山,求为慰解。

   兰至寺,于佛前告罪,曰不详之身,未敢鄙求庇佑,当保孙长宁康泰,不妄灾疚,早成家业。

   果山慨叹,与辨析因果,谓之曰:“平生处事,尝愧于人否?”

   兰讶然曰:“无有。”

   果山曰:“既无愧,则何罪之有?何身不详?”

   兰感悟,欣然拜谢,释终身之憾,跃跃而去。

   皮公视文化遗产尤重,欲以启发游人。然风俗佚失,多已不存。

   问思成公,思成公笑曰:“此非吾长,汝忘王婆婆否?”

   皮公拍案:“非此君,事断难行矣!”

   问兰,兰以伤心之事,不从。皮公慰解,求之再三,终可,曰:“事实易为,然需二人之助。”

   二人者,焕邦东方二公也。

   三人素为友,二公好歌吹,亦喜事,常相谐谑,互以为乐。

   得命,东方公曰:“昔日胭脂艳虎,今日白毛豆腐,尚欲强出我一头耶?吾辈丈夫,未甘让人,必预其事。”

   焕邦公曰:“五十年乃一啸,山林犹震,岂得无朋?焕邦今为伥矣。”

   言虽滑稽,其实甘从。

   兰乃搜检风俗,以佛诞,端午,婚嫁,年节为纲,辟事周备,集约乡人。

   造长街宴,另组龙舟,狮舞,春灯,连枪,秧歌诸队,习练精熟,以飨远人。

   其精非俗社可比,皆大可观。且欢洽融娱,游人绝倒,爱之无已。

   社队每出,皆乐从游,遂成特色。芝兰当前,非他乡敢轻效之。

   府县闻之,命皮公以报,立兰为文化传人。

   二子曰:“为女子者,少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摧残叠迫,至如兰者,诚为惨怛。而能历此哀者几希。然兰终自珍自振,历难而不渝者,盖以女子之慈爱,天性之温柔也。”

   “男子履艰,多以天将降大任以自励,以刚健应之,亦不免摧折。如兰者,风行草偃,风去复值,以柔克刚,是谓健者。”

   “君子自强行健,天纵不公,奈其何乎!”

   又曰:“儒之本,自孝爱始,端敬修勤,益益而损损,日修其德,其后可步大成。”

   “诸世宗族,或图节妇之利,命不改嫁,监之若囚徒者,乃小人滔天之恶。利欲熏心,乖灭人性,无复加焉。”

   “然此早违夫子之意,岂儒之义哉?岂儒之罪哉?”

   “为儒者,端问本心。本心如兰者,方夫子所爱敬者乎?”

   因独立一传,以别诸贤。高兰之义,宣儒之本,而崇其乡之德化。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