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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允认定在去H市海边之前,琳琳就已经知道我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此一来,之前就应该有很多机会可以报答我,何必等到去海边才用玉石吊坠送我做礼物呢?
琳琳送我玉石吊坠这事儿,不仅不能成为琳琳对我当年出手相救的感恩礼物,恰恰相反,它再一次验证了允允心中的猜测!
在海边那个夜里,因为争夺的缘故,我和允允的手被强力胶水紧紧粘连在了一起,其实那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了她姐对她造成的威胁,在海边酒店我们“同床共枕”那一夜,她很冲动地试图向我表白,只是她的表白很不顺利,因为在我这里遇到了阻力——
允允说:“徐铭!你喜欢我吧?”
我道:“少来吧!即使全世界女人都去做了尼姑,我也不会喜欢你!”
允允又说:“那我喜欢你吧?徐铭!”
我道:“别闹了好吧?欺负人也不是你这样的!我相信全世界的男人都去做了和尚,你也不会喜欢我的!”
允允当夜的表白就这么结束了。后来在巴黎那夜,她起初同样使用了这种允允式的表白,但均告失败!
说完这些,允允将脸抬起来看着我说:“铭铭,你会不会怪我?………你会不会不要我啊?………”
我点了支香烟,轻轻重重地吸着,说不出话来——
允允更急了,更慌了,她抱住我的胳膊摇晃起来,央求似地说:“铭铭………你别怪我好不好………你别生气好不好?别不要我………”
允允说:“对不起………我爱你………”
允允说:“铭铭,你说话!………你说话呀!………是我自私,是我奸诈,什么都是我不好!可是,铭铭,那都是因为我爱你!都是因为我想拥有你呀!………”
允允说:“你说话呀!铭铭!………你骂我呀!………你打我吧!………”
我喷出一口烟雾,苦笑一声道:“我才发现,原来我和琳琳压根儿都不是你的对手!………”
允允仰脸看着我,愣怔着——
我又叹声道:“现在一切都一目了然了,在我们三个人的这场玫瑰战争中,允允,你全胜!——”
允允捉住我的手,往她脸上打去——
她说:“你打呀!你打我呀!………看你这样子,我心痛;看我姐伤心离去的背影,我也心痛!………你打我吧!用力打我吧!………”
自H市海边归来,我和琳琳的一举一动恐怕都没能逃脱允允的眼睛吧?我以为我是孙猴子,可是我却没想到允允是如来佛,我和琳琳都没能逃出她的手掌心啊!——
我看着她道:“妖女!你可真沉得住气啊!——”
“你打我啊!用力扇我呀!………这样你心里会痛快点!我心里也会痛快点!………”允允捉住我的手往她脸上用力扇去——
我用力抽回手,板着脸盯着她大声道:“你做什么啊?我敢打你么?你会还手的呢!——”
她仰脸看着我,愣了两秒钟,尔后扬起左手朝自己面颊上飞快扇去,紧接着她的右手飞快地扬起来——
我伸手捉住她的手腕,怒声道:“想干吗?你疯了?!——”
她含泪看着我说:“我是疯了!自从爱上你以后,我就真地疯了!我变得疯狂,为你疯狂,为爱疯狂!——你别拦我!我很想扇自己!——”
她的右手从我手心里逃出来,飞快地扇她自己的面颊,紧接着又扬起她的左手,左右开弓——
我拦不住她,只好丢掉烟头,将她整个人抱住!——
她挣扎了两下,不再挣扎,将脸伏倒在我胸膛上,哽声说:“对不起,铭铭………对不起,姐………伤害你们不是我的初衷………可我现在不能没有你,一刻都不能没有你了………”
我用力抱住她,沉声道:“妖女!你做得都做了,而且已经取得了决定性地胜利,你现在说这些话,不是假慈悲么?你这不是鳄鱼的眼泪么?你果真是个妖女啊!唉!——”
“你讨厌!——”她喃声说,扬手在我臂膀上用力打了一下。
我在耳边道:“既然我这么讨厌,怎么还能让你神魂颠倒呢?——”
“那是因为我爱你的讨厌!你越讨厌,我越爱!——”允允在我怀里哽声说。
我道:“妹妹!你真狠!你的贱气无人可挡了!你赢得很漂亮,很完美,很彻底!——”
“你讨厌!——”她又扬手在我臂膀上用力打了一下,又哭又笑说。
我将下颌搁在她的香肩上,目光眺望着夜空中的星月,叹声道:“爱情TM的就是一场烽烟弥漫的战场!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唉!可怜的琳琳,这次输得多么凄惨!输得多么心痛!输得多么彻底!她原以为自己稳操胜券,谁知她妹猛然发力,后来者居上!琳琳输得如此惨不忍睹啊!——
那我呢?我算什么?我算是军事要塞么?我算是兵家必争之地么?——
我理应骄傲,我理应静观其变,只等待何路兵马将我占领?可是,我心中为何如此悲伤,如此无奈!而且,我连中允允的爱情糖衣炮弹,我完全陷入了她的爱情!琳琳已经遥不可及了,她已经遥远得如同夜空中一枚璀璨的恒星,我只能远远地望着她,只能望着——
“铭铭,我爱你!真地好爱好爱你!………不管这个世界发生什么巨变,无论战争,还是灾荒,无论疾病,还是瘟疫,无论是核弹,还是地震………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无论人事如何无常………我爱你的心永不会动摇,我会永远守候在你身边,直到我们都慢慢老去,直到我们去了天堂………”允允在我耳边轻声而又坚定地说。
我缓缓抬起脸庞,双手捉住她的双肩,定定地看着她,却说不出话来——
诚然我的心还沉浸在失去琳琳的伤痛中,诚然我此刻毫无心思跟任何人谈情说爱,诚然我心里还有些不满允允,可是面对她如此一番炙热坚定的表白,我的心湖还是被她激荡了——
这个妖女!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她会在夜空下,对我说出如此一番打动人心的誓言!给我三颗脑袋,我都想不到!——
允允迎触着我的目光,眼眸如星月般闪烁,泪光点点:“铭铭,还记得我上次对你讲的那个故事么?病孩子和雪人的故事?——”
我点头:“记得。”
她喃声说:“我穿越四季………只会融化在你温暖的怀里………”
我定定地看着她,缓缓低头,吻住她的眼睛,吻住了她眼中的热泪——
………
次日清晨,我是被卧室落地窗外的鸟鸣声吵醒的,晨曦已经透过厚厚的窗帷缝隙投射进来——
我扭头看向枕边,允允已经不在了,枕边只剩下允允秀发上的芬芳,还有几根长长的黑而亮的青丝——
我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走到落地窗前,一把拉开了窗帷——
我本能地眯缝了一下双眼,因为视力一时无法适应强烈的光芒,窗帷一拉开,绚烂的晨曦就将我整个人包围了,像是一个大大的温暖的拥抱——
整个房间都被绚烂的晨曦充满了,充满了——
我打了大大的哈欠,伸了伸懒腰,走回到床边,点了一支香烟,然后转身向卧室门外慢慢走去——
我从螺旋梯走下去,来到一楼客厅——
很快就听见厨房里有动静,想必允允在做早餐——
这妖女!还挺勤快的!
我走到半开放式厨房门边,朝忙碌着的允允打了声招呼:“早!允允!——”
允允蓦地转脸看我,朝我呡唇一笑说:“老公,你醒啦?怎么不多睡会儿?到时间我会去叫醒你的——”
我喷出一口烟雾,笑笑道:“我睡好了。【都市-文学 .dushiwenxue.com】见你不在,以为你出去买早餐去了。”
“老公,以后我们不出去买早餐了,外面的早餐没营养。”她看着我,一本正经地说。
她向我走过来,双手在身前的漂亮小围裙上轻轻擦了一下,然后抬手将我嘴里的香烟拿走——
“老公!别一大早就起来抽烟,空腹抽烟跟空腹喝酒一样伤胃!——”她笑看着我嗔怪说。
我耸耸肩道:“谁说的?——”
“电视上说的啦!老公!”允允朝我莞尔一笑说。
我摸下鼻子道:“这么没人性的言论!——”
允允拿眼嗔我说:“快去洗漱吧!等你洗完就可以吃早餐了。我煎了荷包蛋呢!——”
说着她伸手推我,一直把我推送到浴室门口——
我走进浴室,走到洗漱台跟前,低头就看见了已经挤好了的牙膏,还有用口红写在洗漱镜上的几个字——“老公!洗漱时记得刮胡子喔!”
崩溃!我该不该刮胡子,我自己还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