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耳膜破裂终身残疾?
我在薄家待得时间称得上相当短,看见薄梁躺在床上那一刻我就知道,薄家得变天了。
耳边响起当初有人提醒我,薄家吃人不吐骨头,我笑了笑,坐进车子里,发动车子。
不吐骨头便不吐骨头,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谁,反正这人世间,谁又是好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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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家的时候,推门进去看见萧里还靠在床头,拿着电脑戴着眼镜,看见我的时候抬起头来,“我就知道你一小时之内肯定会来。”
我重感冒,只觉得头越来越昏昏沉沉,后来索性直接在他身边躺下,被子里将自己缩成一团。
萧里说,“吃药吧。”
我说,“不行,我怀孕了,吃药对小孩不好。”
萧里愣住了。
随后男人缓缓咧嘴笑了笑,“什么人的孩子让你这么重视?”
我趴在萧里的肩头,我说,“你的。”
萧里沉默了很久,他随后又问了我一遍,“你确定是我的?”
他不会相信的,毕竟在他眼里,我前前后后能和那么多男人发生关系,指不定是谁的呢。
我知道自己就像是说了一个笑话,我扯扯嘴角,躺在床上,萧里过来摸我的额头,兀自感慨,“挺烫的。”
我昏昏沉沉地眯着眼,后来又思绪混乱地睡去,朦胧中我似乎看见了萧里起身不知道去干嘛,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发出声音。
从未想过病魔会如此厉害地侵占我的身体。
后来我一觉睡醒,不仅看见了萧里,还看见了叶天,那医生见我醒了冲我道,“牛逼啊,发烧四十二度,真厉害,再烧下去不死也脑残了。”
我咽了咽口水,喉咙发炎疼得厉害,叶天丢给我一板药,“醒了就吃下去。”
我实在是忍不住,吞了药片,忍着喉咙口针刺一般的疼痛感,我不想再顾忌什么孩子了,打掉吧,萧里都不要。
看着我把药片吞下去,萧里倒是盯着我幽幽地说,“哟?这会儿不关心胎儿健康了?”
我红着眼睛冲他笑笑,“无所谓了。”
三个人在房间里陷入沉默,我忽然间想起来大概是之前萧里把叶天喊来的,我不清楚他这么做的目的,或许只是为了……我更感激他。
叶天说,“下个月月初过来我们医院打胎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在随意判定一件事情的生死,不过也好,我这个母亲已经彻底放弃了对自己小孩子的挣扎。
“嗯。”我淡漠地应了一声,萧里陷在一边的沙发上,依旧是端着一台电脑,“晚上去哪里吃饭想好了吗?”
我摇摇头,“不想吃。”
“你想死在这里?”萧里冲我咧嘴笑笑,“等下叶天开车出去。”
叶天指指自己,“我开车?我开车跟玩碰碰车似的……”
萧里笑得更开心了,“我开车?我驾驶证都被吊销了。没交警的时候开开,被抓住就看天意了。”
“好你牛逼。”叶天拍拍手,“得了,我来开吧,正好带她去吃点清淡的,老窝在家里人都要发霉了。”
萧里就这么直接地决定了我接下来的活动,甚至都没有过问我的意见,他一意孤行替我安排好一切,我不从也得从。
累得厉害我干脆重新闭上眼睛,叶天倒是不避讳我,直接问萧里,“你挺在意你这个老相好的啊。”
萧里也没否认,“好歹认识了五年,要是放任她真死了怎么办,她也没别的朋友。”
说的我多可怜。
他对我好只是心血来潮,这招我两年前没离开白城的时候就经历过了,所有他给的甜头,我都小心翼翼端着。
后来我睡了一个小时,萧里不顾我重感冒硬是把我拉了起来,叶天啧了一声,萧里说,“出去,我饿了。”
只是因为他饿了。
我昏头昏脑地起来,萧里给我套了一件衣服,叶天在旁边转过脸去,“你当着我的面给你旧情人换衣服?萧爷玩得路子有点野啊。”
萧里冷笑,“老子挡着,你敢看,眼睛就挖出来。”
我套上一件厚厚加绒的白色卫衣,外面又批了一件oversize的牛仔夹克,萧里跳下床熟门熟路拉开我的衣柜,吹了声口哨,“你都还没丢?”
当初我信誓旦旦说要把萧里给我买的衣服统统烧了。
我说,“忘了,等下就丢。”
萧里还是笑,给我穿上打底裤又给我套上过膝靴,他的品味还是很好的,当初给我买的那些衣服在后来统统都是成了街上的爆款,萧里说,“走。”
我腿还是软的,扶着衣柜站起来,萧里在前面把脸拉长了,“怎么这么慢?”
我没说话,吃过药之后身体稍微舒服了一点,可是还是有点发烧,叶天指着我说,“你就这么使唤一个病人?”
看看,医者仁心。
萧里不耐烦地说,“那你给我使唤?”
医生迅速转换态度,“那别了,你使唤她吧。”
一群人坐上萧里的车子,驾驶座由叶天坐着,说来也是神奇,萧里说自己驾驶座被吊销了,但是我经常见他开车出去,大概也不怕被警察抓住,没有驾驶证还开得那么放肆。
叶天往国金大厦开,停车后我发着低热往商场里走,萧里约了一家一直要排队的火锅,带着我们长驱直入到了包间里。开了暖气,我的身体才稍稍缓解一些,暖洋洋的空调正对着我,对面还是热火翻滚的火锅汤底,一下子就有了一种活过来的气息。
“重感冒的时候吃这种东西不好。”叶天皱了皱眉。
萧里看了我一眼,“那你看着我吃?”
“……”我真是服了这个人自以为是的思维。
他这一个晚上就带着我晃荡到了这里又晃荡到了那里,美其名曰是为我好,事实上,我的身体却被透支地越来越严重。
等他开心了,觉得够了,终于带着我回到商场电梯前,“回去吧。”
我长叹了一口气,叶天在一边也看不下去了,他说,“你这身体这样下去,估计又会有先兆流产的征兆。”
萧里听到这话总算回过头来看我一眼,那眼神里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随后电梯在我们门口打开,刚打开我就看见顾历川和他的母亲从里面走出来,他母亲挽着他一条手臂,而顾历川则一脸像是带着女朋友出来的表情,和我们直直撞上。
我的脚步一愣,要不是背后叶天扶了我一把,我差点两腿一软。
顾历川身边的女人看见我的时候,也是脸色一变,嘴巴里不知道念叨了一句什么话,连带着顾历川的脸色也变了。
我知道,这个女人原来看我不爽就是因为她的儿子跟我在一起,虽然只是挡箭牌,但是好歹也在一起两年。
见面总得打个招呼什么的。
顾历川低低喊了一声,“小颜。”
我嗓子沙哑地厉害,没说话,旁边萧里倒是帮我应了,“嗯,带你妈妈出来逛街?”
他妈妈看看我又看看萧里,身后还跟着一个叶天,嘴巴里阴阳怪气冒出一来句,“两个男人陪玩,胃口够大啊。”
我所有的怒气在这个时候简直升到了一个爆发点,我上前一把抓住那个女人的衣服,甚至不顾自己还在重感冒,将她狠狠推到了旁边的商场扶梯旁边上。
顾历川的母亲没想过我会出手,女人被我推得后背撞上栏杆,踩着高跟鞋差点摔下扶梯去,她反应过来狠狠一巴掌打在我脸上,“你什么东西啊!放开!”
我看出来了她想打我,但我居然没躲,脑子烧坏了只剩下一股倔劲,硬生生迎上她那个巴掌,啪的一声巨响,我耳膜都跟着剧烈疼痛了一下。
顾历川的母亲愣住了,原本只是张牙舞爪一下,没想过突然之间就会变成真的结结实实一个耳光,我死死摁住她,连带着今天被萧里使唤的怒意一并发泄在她身上,因为感冒嗓子疼,我声音吼出来都带着嘶哑的惊悚感――“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两个女人的动静很快就惹得周围一堆人围观,我看到有不少人甚至举起了手机开始拍照,我死死按着他的母亲,身后顾历川来抓我,“薄颜,你闹什么!”
“我闹?”
我像是听见笑话一样,头晕脑胀让我根本敌不过顾历川这个大男人的力气,很快被他用力一把抓开,他的母亲扑在他怀里哭,哭得梨花带雨,可是分明,刚才动手打我耳光的那个女人也是她。
我站在那里,萧里和叶天没上前,顾历川站在他母亲身边,周围人指指点点,那一刻,我耳边响起各种尖锐纷杂的声音,于是死死攥住拳头,直到叶天察觉不对喊了一声,“萧里,薄颜的耳朵在流血啊!”
刚才那一巴掌力道实在是太大,我到现在耳边还在嗡嗡响,估计是伤到了耳膜,我没说话,只是啧了一声,上前。
顾历川的母亲瑟缩在她儿子的怀里,我眯眼笑,“你有本事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顾历川的母亲哭得很大声。
我怒吼,“说啊!有本事说没本事承认?自己做的事情还不敢讲带着儿子爬我别墅的床,刘蕾,你要脸不要脸?还说我和两个男人玩,你看看你自己,有那个资格说我吗!”
我这话一出,全场震惊!
“什么什么?他们是母子?”
“不得了啊……被打的那个女的估计以前被渣男的老妈绿了,真刺激……”
“这剧情翻转简直厉害,不说过话说真的是亲生母子吗?”
“看着不像,有钱人家里的第二任老婆那种,小儿子年纪轻轻精火旺盛,老的满足不了那个女的,估计就找人家的儿子……”
“子承父业啊这是。”
“子承父业哈哈哈哈这个用词!”
顾历川和刘蕾脸色铁青,周围的议论声一点都不顾忌当事人在场,直接传到他们耳朵里,我指着顾历川和刘蕾,一字一句,喉咙口几乎能冒出血来,“我躲着你们让着你们,好心好意没给你们撕破脸皮,你倒好,一上来就骂我?我不介意到时候鱼死网破,把你们的龌龊事情捅到顾国庭面前去,尽管来试试!!”
刘蕾尖叫一声,上来巴不得撕了我的嘴,刚刚做好指甲的手指划在我脸上,看样子是想和我扭打成一团,“我告诉你薄颜,你别以为你自己多干净!和顾历川分手就搭上萧里,这么无缝衔接,早就暗渡成仓了吧!”
我几乎被她气得想笑出声来,成语倒是用的不错,该夸她有文化水平吗?
“是吗,那你是想跟我玩大的吗?”我眼睛血红,“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刘蕾,你连你自己亲儿子都要祸害,你想过他以后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吗!你还教他拿我做挡箭牌,你自己倒是好,嫁个豪门还优哉游哉,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我和你拼了!”刘蕾所有的丑事都被我捅出来,站在一边的顾历川脸色发白,想上前,被我破口大骂,“你要是敢上来,我连着你的丑事一块捅了,干脆大家一起别做人了!”
愤怒爆发,我双眸血红,顾历川啊顾历川,你曾经在我心中是多么的重要,现如今呢?
刘蕾甚至都敢到我面前来嚣张,他却做了什么?畏畏缩缩躲在一边,一个字都不说!
这就是我曾经深信的男人!
我没留神,整个人被刘蕾推在了地上,随后女人抓着我的衣服和我撕扯,我因为发烧全身都沉重疲惫,到后来叶天喊了一声,“别动,她是孕妇!你想闹出人命吗!”
霎时间,全场再次寂静。
而此时此刻,顾历川却站在我对面,用那种震惊的眼神看着我――
他没碰我整整两年,可分手这么点时间,我居然怀孕了……
萧里都跟着脸色变了,刘蕾猖狂大笑,“好你个薄颜,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话我还给你,被男人睡烂了吧!”
这个时候萧里走上前来,一脚把刘蕾整张脸踹得偏过去,她身子都被带着摔出去好远,刘蕾捂着脸趴在地上,似乎没想到忽然间会有人出来帮忙。
萧里把我扶起来,我小腹剧痛,已经承受不住了,脸色像是死人一样苍白,哆哆嗦嗦地站起来,额头全是冷汗。
“萧里你……”顾历川没想到萧里会出手,赶紧过去扶他的妈妈,“你打我妈?你是不是男人?”
萧里眼皮都不抬一下,“别跟我讲素质,我懒得标榜自己是什么好男人。”
随后他扶着我,“丢人,撕个逼都撕不赢。”
我忍着剧痛笑,“抱歉……”
叶天看着我从耳朵里流出来的血,啧了一声,“麻烦了,去医院,耳膜要是破裂了,算半个残疾人。”
说完他幽幽地看向顾历川和他的母亲,一字一句,“到时候打起官司来,估计还能判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