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一个岛上,一个为了镇压恶魔而被建立屏障的岛,我感觉到了。”查理扶了一下眼镜,给夏佐解围道:“那里有我的后代血脉,于是我就去了,发现了一个名叫古扎娜的阿契美族女人,刚刚生下一个女孩儿,跟你没关系吗”
“啊”夏佐都他妈惊呆了,换了谁忽然冒出个女儿不惊呆。
“亲爱哒”罗瑟琳歪头看夏佐,摆了一张扑克脸,声调怪异。
她现在需要夏佐把话说清楚,她认识夏佐也不是一天两天,夏佐竟然从未说过这些事情。
“啊我们,我们只有一次,我好吧,我认识古扎娜,我曾经失落在那个岛上三年,她一直在照顾我。”夏佐微微举手,一副招了的样子。
“所以”查理看着夏佐,腔调优雅:“关于罗茜,实际上这个名字是你妹妹米莉取的,当时我就问米莉希望她叫什么,她说叫罗茜,还说自己做姑姑了所以,你还需要改名字吗”
“不,罗茜很好。”夏佐双手掐着腰,摇头又点头,目光总在注意罗瑟琳的神色。
罗瑟琳不再看夏佐,将小亚瑟放在胸口,手指在逗弄着,忽然很小声的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道:“噢,我亲爱的宝贝,原来你不是大哥哥,你是小弟弟,你还有个姐姐哦”
一股酸酸的气息在弥漫。
夏佐抬手捂了一下额头,快速向后退了几步,到了门边,拉开门对外招了招手。
很快有宫廷侍女进入房间。
“父亲,我们得谈谈。”夏佐给了罗瑟琳一个抱歉的眼神,走到了查理身边。
“玛丽多嘴了”查理不满的说了一声,看着自己儿子顿了一下,耸肩道:“好吧,我们谈谈。”
侍女们守在床边伺候。夏佐与查理走到了这个大会客室的另一侧,查理向后一挥手,一道淡色的光膜将房间隔绝成了两部分,夏佐与查理的身影变得模糊。虽然能看见两人坐在沙发上并开始交谈,但看不清口型,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罗瑟琳是惊了又惊,他之前以为查理是普通人,但当查理拿出守护之灵后,她便否决,觉得查理应该拥有很不一般的身份,现在她再次否决,查理不仅仅是身份的问题,而是实力。她无法想象的实力。
她根本看不出查理实力如何,正因为看不出,所以才恐怖。
“儿子,你是否觉得我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查理摘掉礼帽放在了茶几角,看向夏佐问道。
“不。在家中您对我照顾的很好,您曾经救过我对吗您是一个枪手离开沙漠后,按照赛尔萨人的习俗来说,我已经成年了,您已经不需要对我负责。”夏佐看着父亲。
“哈,我好像感觉到了一些怨气。”查理摘掉了罩在右眼上的眼睛,笑着低头擦起了镜片。
“好吧。是有些。”夏佐承认,“实际上我当初的梦想很简单,环游世界,找一个女人回沙漠,我可以按照母亲的要求,在沙漠中度过余生。但是您对我隐瞒了一些事情,我的人生本来可以简单一些,但您似乎不希望那样。”
“没错,我是不希望。”查理擦完镜片,将眼镜带了回去。看着夏佐,“你妈妈是爱你的,但她很心软,当她知道一些事情后,不希望你到外面去成长,但我希望,你是我儿子,我不希望我的儿子是一个永远活着母亲怀抱下的窝囊废。”
“其实,我出生的时候很不同,所以我找过一些人看过你的命运,未来是模糊的,但那几个人得到了一个十分一致的命运结局。”查理顿了一下,表情严肃了一下,以说明自己不是开玩笑的:“他们都看到了你阻止了世界毁灭,但因此,你失去了生命。”
“很胡扯。”夏佐回了一句,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能力阻止世界毁灭。
“是啊,胡扯,现在我已经意识到了,那些预言影像所谓的结局,都是错的。”查理手比划着,又停了下来,话音猛然一转:“但是,总要有人要做一些事情。”
“哪怕孩子失去父亲妻子失去丈夫宝宝失去爷爷”夏佐盯着查理,或许查理是一个拥有伟大人格的人,但作为儿子,夏佐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
“不要那么悲观,拜托,总要有人去做这件事情,明白”查理说道。
“将那个什么反物质泯灭之源,交给黑暗世界三大领袖,他们才是更应该挡在前面的人。”夏佐坐直了身体,声调拔高了很多。
“但他们能成功吗你让一个裁缝去开船一个花匠去打铁他们懂吗”查理看着夏佐,“机会只有一次,失败了,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修罗之主,我不能把唯一的机会交给其他人,我认为我可以,我这也是在保护我的家,哪怕我死了,我的家还在,一切都在,而如果失败了,一切都没了,明白”
查理瞪眼看着夏佐,手指重重敲了敲桌面,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向夏佐展露作为父亲的威严。
夏佐无言,一下子将头扭向了一侧,仰身靠着沙发。
“咳。”查理轻咳了一声,拉了拉领结,情绪马上平缓了下去,露出笑容:“儿子,别相信你姑妈的话,我不是一定会死,而且那是很多年之后的事情,说不定会有好的变化。”
哗。
一道黑色流光从夏佐体内飞出,在一旁凝结成了影身夏佐。
“他,我的分身,我请求您,让他跟着您。”夏佐猛然转头看着查理,指着影身:“我要亲眼看着您离去,陪您一起离去。”
夏佐的眼圈发红。
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父亲,或许父亲是对的,只有他才能成功,换了其他人如果失败了,那么毁灭的不仅仅是他一个,而是一切。父亲如果真的会离开,夏佐只是想知道当时的情景,知道父亲是如何离开,承受父亲离开时所承受的痛苦。
“您不答应”见查理不说话,夏佐的口吻近乎质问。
查理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夏佐的声音,只是看着影身,眼神非常奇怪,他甚至将眼镜摘了下来,想要看的更清楚。
“儿子,你看过暗影之书哈迪斯的暗影之书”查理一下子回过神来,看着夏佐问了很奇怪的问题。
他能看出来影身的来历,但为什么要问
“当然,有有什么问题”夏佐感觉到了父亲语气不对,也转头看向自己的影身,自己观察自己的感觉有些奇怪。
“你怎么可能让他成长的如此迅速”查理又问道,指了一下影身。
“因为,血圣魔典中的吞噬能力,我服用过该隐心血,所以弥补了残缺。”夏佐答道,目光一直在影身与查理身上来回移动。
“哈。”查理笑了,露出一种夏佐从未见过的笑,一种无法相信的笑:“或许预言是真的。”
“什么”
“你能拯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