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立国话音刚落,立马就有几个自告奋勇的学生朝着讲台上面走去。
这其中当然也有一个李希梁的狗腿子朱子文,李希梁被陆遥打的那天他在一旁看着没敢上前帮忙。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朱子文定然是不会惧怕陆遥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的。
李希梁家有钱有势,朱子文不趁现在在李希梁面前表现表现,更待何时?
看朱子文扬着头走上去,李希梁有心想喊住朱子文,台上那个家伙医术可能是不怎么样,可也一样邪乎啊!
别的不说,那混蛋看相绝对有一手!
不知道是他从哪儿得来的小道消息还是信口胡诌瞎蒙的,可陆遥说的言之凿凿的,李希梁总觉得有些不对头。
不过转念一想,这朱子文不过是自己的一个跟随者,李希梁也没必要去为他担心。
也许,还可以让朱子文上去再探探这陆遥的底!
朱子文跟着几名同学刚走上台,钟立国就黑着脸跟了上来。
“陆教授,现在你先选吧!六个学生,我们一人选三个,速度就不比了,我倒要看看陆教授是怎么只用望诊就能诊断出一个人身体病症的!”钟立国本来就对陆遥不感冒,刚刚陆遥的言论显然是已经彻底激怒了钟立国。
看钟立国一副较真的样子,陆遥又回头看了看下面一双双等着看好戏的眼睛,叹了一声,看来现在不接招是不行了。
想到这里,陆遥对着钟立国莞尔一笑,“既然钟教授相让,那晚辈就先选了。不过此次只论学习,不较高下,钟教授以为如何?”
“呵,陆教授倒是把后路想的好!”钟立国以为陆遥是怕输掉丢脸,冷笑了一声道。
陆遥对此没有丝毫表示,就近选了三个靠自己近的学生。
这边,钟立国见陆遥已经选好了人,他冷哼了一声,“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吧!我可不会等你太久!”
说着,钟立国让学生搬了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上台,平稳地坐了下来。
看了看这名学生的舌苔,又细细地给这名学生号了脉,钟立国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可当他回头看向陆遥的时候,发现陆遥一点动作都没有,居然还在一脸笑意地看向自己。
“怎么,陆教授这就认输了?”
钟立国话中有着奚落,这才开始,明知道自己没本事,所以干脆就不看了?
哪知,这边陆遥听了钟立国的话反而摇着头笑了笑,“不不不,我已经看完了。”
陆遥的话音刚落,讲台下面哗然一片。
“什么?哪有这么快啊?他什么时候看的啊?”
“我不信他比钟教授还快,钟教授可才看完一个啊!”
“我估计这家伙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哪有瞧一眼就能看好病的?我看他根本就是个脓包,哗众取宠而已!”
……
听着学生们的冷嘲热讽,钟立国脸上的冷意更甚了。
“陆遥同学,做人做事还是得踏实,像这样浮夸下去,就算是有再好的背景,最后还得碌碌无为沦为庸人……”
钟立国已经不喊什么“陆教授”了,此时,陆遥的态度直接让钟立国从心里头反感陆遥。
自己已经很照顾他的感受了,偏偏这小子不领情就算了,还无止境地装逼,钟立国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没有本事还不肯脚踏实地的人。
不过,陆遥显然并没有因为钟立国的一句话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他反而一脸认真地看着钟立国,笃定地道,“钟教授,我是真的看好了!”
见陆遥如此坚持,钟立国气的眉毛都跳了起来,“既然你这么坚持,那你倒是说说,你看出这三个学生有些什么问题了?”
看下面学生都一个探着脑袋在往台上瞧,陆遥顿了顿,拉过第一个学生道,“这位同学眼珠昏黄,瞳焦不稳,五行上肝属木,其表在眼,这就说明这位同学肝上有些问题。”
“且,其毛发枯燥,体虚羸弱,必有败血内亏之症!”
说完第一个,陆遥并没有停顿,继续看向第二个学生,幽幽道,“这位同学问题很简单,其容困乏,背曲气短,料想昨夜睡眠不足,其姿乃胸腔压迫,有肋间神经疼痛之症。”
“至于第三位同学嘛……”
当陆遥笑着看向最后一个朱子文的时候,他却忽然停了嘴。
这边钟立国听了陆遥的话嗤笑了一声,他压根就不信陆遥能一眼就看出这几个学生有这些问题。
别看他说的一本正经,钟立国敢相信,这绝对是陆遥在故作神秘!
“怎么?难道还有我们‘陆神医’看不出来的病症吗?”钟立国脸上一股揶揄的表情。
陆遥对此仿若未闻,他反而笑了笑,“这位同学心术不正,胆小怕事,面带媚光。其五脏六腑虽然没什么毛病,可注定一辈子庸碌无为!”
看陆遥看个病最后直接露出了神棍的一套,直接成了帮人算命看相的,钟立国实在忍不住了。
“够了!”
“我钟立国从医几十年,还从未见过如此不可理喻之人!明明是你自己无才无德,却又妄自尊大,我尚且不说你什么,你反倒指使起别人的不是了?”
“别以为有些背景就可以手眼通天,云海大学再此以往下去,必将沦为尔等人的玩物,毁于一旦!”
说到最后,钟立国须发皆张,他满腔的怒火在此时终于是爆发了出来。
台下的学生们见钟立国真的怒了,也都纷纷叫嚣了起来。
“钟教授说的没错!这家伙根本就是个脓包,滥竽充数来的!”
“我看他根本就没学过中医,压根就是一个神棍!”
听着一片片讨伐声,许司苗眼神一片黯淡,本以为陆遥跟其他人真的很不一样,没想到,他跟李希梁那混蛋好像没什么区别。
这边钱芷柔也是叹了一口气,就这种人,要不是钱之秋感觉他背后有股势力,自己都懒得搭理他!
搞不好那天他救下钱之秋,也是误打误撞的吧?
想到这里,钱芷柔摇了摇头,或许,自己以后应该跟他拉开点距离了,钱家的处境,自己再慢慢想办法吧!
就在众人都对陆遥极度不满之际,讲台上忽地响起一道弱弱的声音,“钟教授,其实,陆……陆教授说的对,我……我真的有败血症。”
这道声音不大,可在一旁的钟立国却是听的清清楚楚。
他正疑惑着回头看向说出这句话的学生,没想到在他一旁的另外一个学生也皱着眉头有些不情愿地道,“我昨晚没睡好,受了凉,今天起床也真的有很严重的肋间神经疼痛症状!”
这两道声音无疑在此刻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众人瞪大了向台上望去,开口说话这两个人不是早先陆遥选诊的那两位学生还能有谁?
“啊?!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