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之后,总算是老老实实听了两堂课。
对于陆遥一开学就经常旷课这件事,班主任根本一点意见都没有,甚至在课堂上,班主任还大张旗鼓地拿陆遥同学做表率。
依班主任之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同学们要多跟陆遥同学学习,要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需要什么。
当然,这不是班主任在鼓励同学们旷课,而是在拿陆遥同学做正面教材,以此激励同学们。
同时,在全班的公投以及班主任的强烈要求之下,陆遥同学一人身兼了班上所有职务。
如班长、学习委员、团委书记等等。
陆遥对此只是无奈地笑了笑,自己这时常不在课堂上的人,揽了这么一摊子事,如何做的下来?
不过班主任显然对此很是理解,并表示,琐事并不需要陆遥同学负责,只是有必要的时候让他代表一下就行了。
上午的第三堂课陆遥并没有上,因为钱芷柔又掐着下课的时间来到了教室门口。
“今天华科大学有两位教授过来听课,需要你去上一堂课。”
听钱芷柔这么一说,陆遥倒是没什么意见,直接去到了中医课堂。
此时,中医课堂内,三个老家伙正吵的不可开交,其中一人,赫然是钟立国。
“难怪你们云海大学在交流大会上年年垫底,我算是看明白了。”其中一个老头儿脸上一副不屑的样子看着钟立国道。
“让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做教授,来课堂上讲课,这不垫底谁还垫底?”另一人也是一脸的嘲讽。
钟立国本来跟这两人早先就因为陆遥的事吵了半天,此时,再一听两人口中的难听之言,他正准备梗着脖子反驳,课堂的大门忽地打开了,陆遥直接走了进来。
“我不跟你们多废话,等下你们就知道你们有多天真了,两个老家伙!”钟立国嘴巴一歪,气鼓鼓地坐了下来。
看到陆遥走到课堂中央站定,中医系的学生们也都一个个探长了脖子,看向了台上。
就是眼前这个跟他们差不多大甚至比他们当中一些年纪还小的人,上一堂课,可是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此时,再见到他,学生们一个个除了慨叹就是一脸的佩服了。
连钟教授都自愧不如的人,这个年纪,在滨海市还能找得出第二个吗?
学生们这么想,可不代表此时坐在课堂里面的所有人都这么想。华科大学过来听课的两位老家伙此时在见到台上的确确实实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之后,瞬间轻笑了起来。
“这位陆教授,敢问你学医几年了?又是何处毕业?师承哪一位大国手?”其中一个老头儿忍不住站了起来,一脸讥笑的样子。
一进来陆遥就看到了这两个坐在钟立国旁边的两个老家伙,甫被这么一问,陆遥笑了笑,“这位老先生,我学医三年有余,没有老师,自学而已。”
听到陆遥这么说,另一位老头儿大笑了一声,“哈哈!着实好笑!云海大学居然沦落到请一个自学三年的‘天才’做教授,莫不是云海大学没人了?”
“要不这样吧,我手下有个学生学医十几年,要不然让他也来云海大学做做教授如何?”
听到两人的冷嘲热讽,钟立国气的直接别过头去不看他们。
而此时的课堂也是静的出奇,这让两位听课的教授感到有些意外。
按道理说,两人这么贬低云海大学,就算钟立国不出头反驳,那些学生也该对自己两人有些意见啊,可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怎么回事?
两人疑惑间回头望去,只见茫茫几百双眼睛都在看向两人。
看倒是没问题,只是他们的眼神为什么如此古怪,这是可怜?讽刺?还是不屑?
古怪!实在太古怪了!
对于两人的发言,陆遥摇了摇头,并没有搭腔,反而是一脸无谓地笑了笑,“那,同学们,我们就开始上课了。今天,我给你们讲一讲所谓的‘气’与‘理’。”
两个老家伙见直接被人忽略了,冷哼了一声也坐了下来,“我倒要看看,你能讲出个什么名堂出来!”
“自古中医传承之道,四诊之法,望闻问切,其治,说白了无非是通过看人的气色,听人的声息,询人之症状以及摸人之脉象。可这四诊之法,每一个都只能由表推里,由外及内,属‘表治’。”
“可依我看来,人之躯壳,生之为气,死之为气,病之亦为气。人治之中,阴阳表里为佐,五行沟通人之脏腑,又呈之于人的五官。有诸如,肝,五行属木,其表在眼;肾,五行属水,其表在耳;肺,五行属金,其表在鼻……”
“此五行五脏五官之论证,乃内里及表之象。阴阳濯濯,病气必表人之面部。衰败、枯萎、残缺、夭寿呈之于面,必有五官面部之弊。拙其气,面相定病理,其气与其理勾连,其病,必见!”
陆遥话刚说完,两位听课教授立马就坐不住了,其中一人直接站了起来,“简直就是荒谬!”
陆遥早知自己这一番言论必会引起这两人的不满,他会心笑了笑,“这位老先生不知有何高见?”
那人冷哼了一声,“我算是听明白了,你这哪里是看病望气,分明就是江湖上神棍的那一套看相算命之法!”
陆遥没有反驳,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没错!看相本就是趋吉避祸之本,命理与病理皆可看得,老先生以为有何不妥?”
“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江湖术士蒙骗人的手段,如今却是大展高堂,还成了中医论道的精粹,实在可笑!”
“那要不这样吧,这位老先生,我就用我的江湖术士手段,帮您看看您的病理,如何?”
听了陆遥这话,那人本想说自己没病,陆遥却是笑了一声,“相人三忌,医不自医,老先生以为如何?”
“我就看看你能耍出什么手段来!”那人说着就准备走上台来。
可陆遥此时却是摆了摆手,“老先生不用上台来,我心中已然有数了。”
听陆遥这么一说,那人身形忽地一怔,整个人脸都黑成了一块。
无他,哪有不用接触就看一眼就能看出病理病情的,这不是在愚弄自己吗?
如此想着,那人正准备呵斥陆遥,陆遥却是背负着双手笑了起来,“我观老先生气血两旺,神门光洁,一生并无大病,唯有中庭内敛,地阁尖锐,主心胸狭窄之兆啊!
“你……神棍之流,简直就是胡扯!不怕告诉你,近日我身体不适,确有……”
那人话还没说完,陆遥摆了摆手,“老先生莫急。只是你唇红透紫,嘴角恶青,近日可是有呕吐泄泻,四肢逆冷之症?”
陆遥的话将那人惊的一愣。
“脾虚实不算大病!只是可笑老先生从医多年却是犯下低级毛病。脾虚之症本以党参、白术、焦神曲、茯苓等药就可调理,可老先生却是妄图一步到位,以木香、马齿笕、升麻为佐……”
“敢问老先生近日可又有眼花、泪目、时有耳鸣晕眩之感?”
听到陆遥这么一说,那人瞠目结舌,“你……你怎么知道的?”
陆遥笑了笑,“脾虚本不对唇紫,倒是老先生你给自己胡乱吃药,现如今,已然慢性中毒了……”
陆遥话音刚落,那人像是忽然被抽去了一身力气,倒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看到此种情形,钟立国在一旁勾起嘴角一副活该的样子看着两人,心头不知道有多畅快。
也是在此时,整个课堂里才爆发出一阵畅快的轰然大笑。
下课铃响,陆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授,徒余两位听课教授在那里眼神复杂地干瞪着眼睛。
这边陆遥刚出教室门,电话却是忽然响起,一接通,许正锋在那头一副焦急的样子道,“你快回来,有人来找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