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有些慌乱的涌动着,想起一向待她如亲闺女的舅舅跟舅妈。
却是亲手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人。
而信誓旦旦说娶了她会永远宠着她护着她的男人,却在结婚的第二天,当警察来家中,摔出离婚协议书让她签字。
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像她的上辈子,让她只来得及认清楚他们的嘴脸,却模糊了那些事。
现如今的自己,根本与他们谈不上恨,仿佛是挣脱牢笼后的轻松。
只要不再遇见,再有牵扯,她童故晚,就当从来没有认识他们过。
门口传来开门声与锁门盛,才将思绪飘散的她给唤醒。
有些茫然的望向玄关处,却对上了不知何时到她眼前男人的眸子。
他眸中的神情有些复杂,不知为什么,童故晚被盯的内心有些发虚,手中拿着的书失去了力道,掉落在地。
童故晚内心“咯噔”一下,明显吓的不轻。
随着他的目光往下,看着掉在地毯上的书,她急急忙忙捡起,拍了拍封面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对不起,我嫌着无趣才会翻茶几的书来看,并不是有意在你不允许的情况下,碰你的东西。”
温侑的眸潭之色有些诡异,又存了几分复杂。
那是童故晚看不懂也猜不透的。
手中的书被接过,她像是甩掉一个烫手山芋一样,心里顿觉一松。
暗暗提醒自己,他的东西,她以后都别手贱却碰一根汗毛,别平白无故惹他不悦。
“我书房里有许多书籍,若是你想看,可以进去拿。”
他徐徐动听的声音,让童故晚一愣,然而让她更加震惊的是他后面一句话。
“晚晚,你是我妻子,在我面前不需要束缚着自己。”
“我……”
“这里的一切,你都有资格碰,因为我的,都是你的。”
因为我的,都是你的?!
心脏骤然间像是失去规律一般,跳动的很快,童故晚暗暗深吸了几口气都不能安抚下来。
蓦然的怦然心动,是她从来没有体会到的。
突然间的方寸大乱,让她一瞬间只剩下干瞪眼。
手背覆上他温暖的掌心,童故晚下意识的想缩开,却像是被他察觉到了一样,握在他手掌心,稳稳当当的。
他的手掌心又暖又大,是她乱糟糟的心绪中,唯一的想法。
“记住晚晚,我是你的丈夫。”
晚上躺在床上,童故晚脑海里,不停的浮现那句他说的话。
记住晚晚,我是你的丈夫?!
缭乱的思绪一直被这句话占领着,让她根本提不起半点睡眠。
该死,什么时候自己变的那么容易在意别人的一句话。
甩了甩脑袋,蒙着被子强迫自己睡觉。
早晨醒来的时候,却顶着双熊猫眼。
打开卧室的门出来,刚好隔壁主卧的房门同时打开了。
徒然间面对让她昨晚失眠一夜的一张容颜,童故晚眼色中浮现过不自在。
“早!”
温侑没半点不自在,俊俏的容颜淡定从容。
“……早。”
干巴巴的说出这个字,她转身急忙往洗漱室走。
他并没有动,而是目光落在她睡衣短裤下的,白嫩细长的双腿上,眸色深了几分。他并没有动,而是目光落在她睡衣短裤下的,白嫩细长的双腿上,眸色深了几分。
阿添如往常一样,将温家跟公司情况一五一十的报备给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听。
似乎今天的温先生有些精力不集中。
他犹豫了下,一直低头沉思的温先生,突然抬头看着他,眼中闪过几分冷冽。
阿添内心一惊,犹豫之色荡然无存。
“先生,温木昨日在人事部安排了他的人。”
温侑的眸色却没有阿添意料中深重几分,反倒是荡出几分意料之中的笑意。
“我这个好二叔如果不再做点什么,我倒是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改性了。”
阿添不解,但也忍着疑问,没有开口问。
他知道,温侑身边不需要的,就是好奇心极重的人。就好比,他不解为什么温侑会对一个破落户的大小姐感兴趣,也不解他为什么费尽心思娶一个身败名裂,还欠了一大笔债的童故晚。
即使他再不解,也不会去干甚,如果温先生愿意让他知道,总有一天答案会揭晓。
“暂时按兵不动,我想老爷子也很想知道,我的好二叔想做些什么。”
男人眼中敛过的精光让阿添越发严谨了神色。
一时的气氛沉静,阿添站在一边脊梁骨挺的笔直。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玻璃破碎声,还有属于女人嗓音特有的吃痛声。
温侑心脏骤然一揪,推动着轮椅想出去。
一边的阿添觉察到他的变化觉得稀奇,暗暗忖道,这童故晚有什么魔力,让一向稳如泰山的温先生露出紧张的神色。
心里一边想着,阿添手上也没闲着替他推动着轮椅朝门口去。
童故晚这一整天都被温侑的话弄的心神不宁,这不刚刚倒杯水想喝,却完了水刚烧开。
幸好闪躲的快,没让整杯烧开水都浇到脚背上,但还是被溅起的几滴热水烫到了腿上。
疼的她脸色煞白,明显吓的不轻。
温侑被阿添推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小脸苍白,呆傻的站在那里。
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看向他时眼眶有些红,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鹿,有些无辜又有些委屈。
他心里涌出来的怒火与怜惜,说出口的声音却淡淡的。
“过来。”
“……我不是故意砸坏杯子的。”
童故晚脚步小心的挪动过去,心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上他的目光,心虚的厉害。
明明她受到惊吓了,是可以委屈的,可这时她只只有心有余悸的呆滞。
在他的面前站定,心里有些不安。
手腕却突然间被他握住,对上的是他如月色般皎洁的眸子。
“烫着了没有?”
似乎被他怎么一问,被溅到的腿突然间像是有知觉一般,开始隐隐作痛,童故晚感觉到他眸子中对她的担忧,倏然感觉鼻子一酸。
“……我,我疼。”
这句颇有些孩子气的回答,沉浸在被疼痛感折磨与杯子四分五裂的阴影中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某女根本没有察觉到。
“哪里疼?”他目光询问着童故晚,见她眼角晃耀着的眼泪,侧头看向阿添,“去主卧把药箱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