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很难受。”
“别多想了,对身体不好。”
玉临风没有说谎,原本陌风越已经带上了小方子,准备好了一切就要出宫,却在皇宫外得知了太上皇病重的消息,陌风越便又折回了脚步,命小方子前去通知了玉临风。
“哥,我或许没有缘分见到他。”
“人间不是有句话叫好事多磨吗,或许是时机未到。”
女子笑了笑,嘴角苦涩。
皇宫之中,陌风越守在太上皇身旁,御医说太上皇只不过是吃多了冰凉的东西,肚子不舒服而已。
陌风越实在是哭笑不得。
太上皇虽是个严父,却对秦襄是实打实的疼爱,每每看见他对秦襄的关怀,她总是会想起阿爹,想起那段快乐的时光,只是一想起来,就会想到上神,想到那血淋淋的过往,她也就不敢再想下去了,其实她是个懦夫,不敢直面过去,只想逃避。
“襄儿,父皇没事,没事……”
太上皇躺在床上,见着陌风越伤感的模样,轻声的安慰。
“父皇真是个贪吃鬼,你这样我可怎么放心,日后父皇想吃什么,一定得先询问过太医才行,不可过量。”
对于这位老人,陌风越是喜欢的。
若非幼年时期他明里暗里的保护,可能秦襄都活不过十八,早死在那些腥风血雨的宫斗里了,也是在那孤立无援的时候,秦襄才萌发了要做帝王的想法,所以她才会与秦襄协议,她助他登帝位,他代她去妖族北邙山。
她是佩服秦襄的,心智坚定,为了想要的都可以付出一切。
“知道了,父皇知道了。”太上皇笑的愉悦,“襄儿不是有事要出宫吗,如今父皇已经没事了,襄儿可以去办自己的事了。”
“什么事儿都没有父皇重要,今日我在这里陪着父皇。”
太上皇已不再年轻,如今秦襄失踪,她想多陪着这位老人,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
“襄儿,你已经好久没有陪过父皇了。”
陌风越无言以对,心口发涩得很。
“父皇,我让秦国无后,你不责怪我吗?”
朝堂之上的事,太上皇应该是知晓的,却一直未曾表态过,陌风越也想知道,老人是如何想的,毕竟,这是秦国的江山。
“那你愿意广纳后宫为秦国的未来开枝散叶吗?”
太上皇问他,面容慈祥,就像个平常人家的老父亲,和自己的儿女探讨着未来。
“我不想对不起梨儿,除了这件事,其他的我都能做。”
“哪怕秦国无后?”
“我不会让事情发生到这种地步,若真的有这么一天,我会禅位,江山于我,是责任,而梨儿于我,是我的整个江山。”
“襄儿,看来你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父皇,你不怪我吗?”
“襄儿,如若当年我有你这么大的魄力,也不会辜负了你娘亲,让她做了一生的妾,最后死在后宫争斗中,光阴如梭,这段时间总是回想过往,才知道我错的有多离谱,现在有多后悔……”
向来美人与江山,都是一个千古难题。
“父皇,如若有来生,面对相同的选择,你还会让母妃做一辈子的妾,成为这后宫嫔妃中的一个吗,父皇,你舍得下这繁华的江山吗?”
“下一辈子,你母妃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下辈子,可能母妃看不上父皇呢?”
“那父皇就死皮赖脸的缠着你母妃,总能打动她的芳心的。”
陌风越笑了笑,觉得这老人分外可爱。
“襄儿,柳丞相一家,还是尽早放出来吧。”
太上皇突然说了句,陌风越有些惊讶。
“父皇,柳丞相图谋不轨,意图掌控我秦国的江山,父皇这么做是为何?”
柳丞相这事儿不提,陌风越都快要忘了。
“柳丞相一族在朝中错综复杂,根基错乱,历经几百年不倒,其实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只因他背后还有一人。”
“谁?”
“庇佑柳家百年的一位女子。”
“所以父皇是因为那位女子才对柳丞相一族格外优待?”
“襄儿,做帝王是无奈的,要平衡王权,只能制衡。”
“父皇,那庇佑柳丞相一族的女子您可知是谁?”
“我只知那女子来自衡芜,柳丞相一族原本并不姓柳,因那女子姓柳,才改了姓柳。”
“原来如此。”
那女子来自衡芜,偏偏姓柳,陌风越眨巴着桃花眼,想着世事应该没有那么巧合吧。
“敢左右秦国的江山,我没有砍了柳丞相一族的头就不错了,人,我是绝对不会放的,父皇,你会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