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风越瞅着安静无比的阳雪山,牧广陵前辈触发禁制,此刻早已是鲜血淋漓身子羸弱了,还这般执迷不悟,莫非她,想见上神?
牧广陵与上神,到底是什么关系?
上神他,真的在阳雪山吗?
如果没在,牧广陵不会这么执着的。
也不知这些日子,上神在这里做什么?
那个孤高俊美的男子,她真的想他了……
牧广陵一路往上,小七看着她飞舞着的紫衣,她走的很是坚定,丝毫没有在意身上的伤。
鲜血散在风里,整个阳雪山山脚一片血腥之气。
陌风越瞅着熟悉的场景,脚步定在原地,朦胧的桃花眼有些复杂。
“小姐姐,我们要跟上去吗?”
小七看着止步不前的陌风越,挑着眉头疑惑的看着她。
“当然。”
陌风越瞅着冰凉石阶上的滴滴鲜血,还是跟了上去。
天界此时正是初夏,一切都很美好,虽不是春暖花开,但也是万物复苏,欣欣向荣。
陌风越在天界待了几百年,从没见过天界的冰寒气候,天界,一直都是那么美好。
走过了蜿蜒而上的冰凉石阶,不久便到了海棠林。
还是熟悉的那个景象,海棠林中,落花翩翩,缤纷绚烂,一如初见般的唯美梦幻,像是置身在一个恍如隔世的梦境里,忘记了今夕何夕。
花瓣纷飞,纯白如雪,偌大的海棠林中,空无一人。
小七站在原地,看着阔别多年的海棠林,干净的眼眸透着怀恋、幸福,这里的一切,似乎还和以前一样,没有半分变化,可是小七不知道,变了,现在什么都变了,不变的是物,千疮百孔的是人……
几朵纯白花瓣落在陌风越的发间,她没有察觉,只是瞅着那熟悉的一切,漆黑的桃花眼朦胧了几分,复杂的情绪在心中盘旋,涩涩的,苦苦的,却又甜甜的……
自从那日归还诛仙剑后,她似乎没有来过了……
这些年,优棠哥哥可好?
老君可好?
苍梧仙君可好?
昔昔可好?
上神他,可好?
“小姐姐,你在想什么?”
小七看着有些失神的陌风越,一双蓝滚滚的眼眸眨巴着,他噘着嘴又看着海棠树上的鸟巢,闷闷的皱着眉头。
“我啊,在想人生。”
陌风越轻轻说着,一袭青衣在风中微扬,飘飘欲仙,清贵俊美,像是穿透了时光,只留下一片光华,美好圣洁。
她的声音很轻,透着虚无,却又让人伤感。
“人生,人生有什么好想的,不就是走走停停,哭哭笑笑,还总得往下走嘛。”
“是啊,人生就是这样,只有一个人一直往下走。”
“不,小七要陪着小姐姐一起走。”
“好。”
海棠林深处,牧广陵脚步未停,一袭狼狈的紫色衣衫在一片纯白中格外显目,她走的很坚定,似乎知道谁会在前方一般。
空中腐蚀的气息越来越重,漂浮在整个海棠林中。
牧广陵身影踉跄,身上的鲜血不断往下滴,滴入了脚下的土壤中,晕出阵阵红晕。
陌风越与小七紧跟在身后,她本想叫住牧广陵前辈的,无奈牧广陵前辈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小七觉着那女人甚是奇怪,身影匆匆,像是在趁着最后的时间赶赴人生的最后一场相见,只要见过了那人,就可以再无牵挂般,急切又无奈。
终于,前方海棠林中,牧广陵停下了脚步。
她的前方,一白衣男子长身玉立,他背对着她们,看不见容颜,只是白衣胜雪,一身高洁的气质,单单一个背影,就如此的风华绝代。
那人,不是晚泉上神是谁?
陌风越与小七一起愣在了原地。
她们没有上前,而是静静的躲在了一旁。
陌风越目不转睛的瞅着那人的背影,半晌咧开嘴一笑,原来他,真的在这里,能看见他的感觉真好。
而此刻的牧广陵,狼狈的站在晚泉上神面前,她直直的看着他的背影,随后小心翼翼的整理着凌乱的衣衫,细致急切的动作透着莫名的羞涩,她的容颜被面具遮挡,看不清她的神色,可那一抹紧张,就算隔了这么远,陌风越还是能感觉到。
清风吹拂,他胜雪的白衣在风中舞动,本是平常的景象,在他的身上却美的让人不舍眨眼。
白衣飘飘,一身的高华俊美。
“上神。”
牧广陵开口,清凉的嗓音带着几抹迫切,几抹乞求,她站在原地,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想朝着他走去,却还是停下了脚步,渴求的望着那一袭白衣。
“阳雪山禁制重重,你还能来这里,也甚是执着。”
晚泉上神背对着牧广陵,似乎就算没有转身,也依旧可以看见她一身的狼狈般,上神的声音清冷,带着他一贯的漠然。
香风吹拂,白衣自在飞扬,划过夺目的弧度。
“能靠近上神,是我的毕生所求,上神,你都知道的,是不是?”
她所求的不多,唯有一个他,可今生还是无望了。
牧广陵看着晚泉上神胜雪的白衣,嘴角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