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尼,唉呀妈呀,我受到惊吓了!哥子你这消息可靠吗?”
“嘿嘿,不出意外的话,是可靠的,毕竟,我舅父的舅父听力不咋地好!”
“唉,咱上神容颜俊美,风华绝代,还不是当了好几亿年的光棍了,对象都没一个,诶,哥子,你说咱上神有没有考虑过娶个娇美小娘子,生几个小团子玩一下?”
“咱上神虽然貌美如花,可那性子冷的像坨冰,感觉找个媳妇儿都有问题,妹子,你看那火云仙君,长得还没咱家上神脚趾头好看,可就是性子好啊,沾花惹草的,妹子们都喜欢他,唉,火云仙君那前世今生,光暧昧对象就有好几个,你看咱上神,亿年如一日的光着,暧昧对象也就一个挨得最近的 还是个男的!”
“谁啊?”
“有糖啊!”
“哥子,冒昧的问一句,你见过咱上神的脚趾头吗?”
优棠听着两小只的话,一阵汗颜,这两八卦精,原来私下里一直这么编排他,还暧昧对象?真真高看他了,上神那般风华绝代的男子,世上又有何女子能与之匹配,更何况他。
海棠花被风吹落了一地,风里都是清甜的气味,似乎只有它,才是真正的甘于寂寞,无惧时光的摧残。
不过,火元仙君要成婚了,真是意料之外啊,希望不是清流女君故意为之,优棠站起身来,拂了拂落在肩头的海棠花瓣,朝着冰远轩的方向走了去。
“妹子妹子,你瞧,有糖又去找上神了,看来他与上神真的有一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关系,嘿嘿嘿嘿……”
“哥子,难怪你舅父不让你一只鸟出门!”
“为什么?”
“你瞎啊,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上神明明在摇隐洞闭关,方位都不同,有糖一定是去看那只小娃娃了!”
“妹子,那只小娃娃都死了好久了,咱上神为什么不安葬了她,让她入土为安?”
“嘿,安葬什么,我瞧着那只小娃娃鲜活得很,就像睡着了一般,感觉没死透一样!”
“妹子,那你就想多了,我舅父的舅父说过,魔族的生命很是脆弱,没了心脏,已是半死人,更何况又没了元神与灵魂,必死无疑,唉,就算修为强大如咱上神,也回天乏术!”
“你舅父的舅父话真多!”
摇隐洞中。
晚泉上神收了手,睁开淡漠的眸子,元神再次从聚魂灯内退了出来。
聚魂灯内,是一个混沌、广袤,却又危险重重的世界,一步不慎,必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那里,从来都是有来无回。
风越的灵魂若三日之内还没找回,这次将必死无疑。
那个人,他纵容了他这么久,已经够了!
西凉渡!
摇隐洞外,有人摇着梨花扇,急匆匆地迈入了桃林,脚下朵朵落英飞舞。
晚泉上神闻着空中独特的幽冥气息,敛了神色,慢慢走了出去,一袭白衣胜雪,淡定高雅。
火元仙君气呼呼的摇着梨花扇,看着气定神闲的晚泉上神,面上有几分郁闷。
“仙君近日人逢喜事,本该神清气爽、春风得意的!”
晚泉上神走至桃花树下,飘逸的白衣在风中飞舞,绝世的容颜一如既往的淡漠无双。
呸,他得意个屁,火元仙君发了狠的摇着梨花扇,扇柄都快要被捏断了,心中的火气怎么也降不下去,“上神,清流女君特意来找过你?”
晚泉上神点了点头,垂眸间,眼波微深。
“上神,你帮我搞定那女人,我给你指条明路,如何?”
“既然不喜欢,你又何必去招惹,仙君,风越的事,你又是如何得知?”
“小娃子还有救,这事说来也是喜事一件,那日奈何桥上,我也是以为小娃子没有生还的可能,可几日前,我突然听见忘川的两位尊者神荼郁垒在望乡台交谈,所以就知道了!”
“哦,那两位,本上神倒忘了!”
晚泉上神眸子微眯,看了火元仙君半顺,便收回了目光。
后星魂归混沌亿年之久,那两位与后星关系匪浅,不过,他们的时间都不多了。
“那位沉睡了几万年的人,是唯一能救小娃子的人,上神,可知晓?”
“碧华帝君!”
“上神不如将他请来――”
“不必,他若想救风越,早已付诸行动,何须本上神相邀!”
“算了算了,不提他了,小娃子的事,不止上神你一个人在想办法,魔界,也不会让小娃子那么轻易死的,那红衣少年,可精着呢!”
“本上神突然有些困了!”
“……”
火元仙君看着晚泉上神离去的身影,突然有些傻眼,右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梨花扇,就这么把他丢在这桃林了,上神,您这样合适吗?
人间,江城,花红园。
两人战况激烈,一时之间还分不出高低。
的白羽绫罗在黑衣男子身边灵活飞舞、穿梭,美丽又带着危险。
许浓的攻势看着虽美,可招招制敌,但是,在这么猛烈地攻势下,黑衣男子虽处于下风,可看着许浓的眸子里,欲望越来越浓烈,野心、贪恋,一股脑的涌现了出来,没有在掩藏,黑衣男子不敢大意,还是进退有方,卞城王看着许浓,有贪欲的人最为可怕,贪欲令人不畏生死,这样下去,许浓危矣。
小娃子瞅着卞城王奇怪的神色,又瞅了眼安静下来的白团子,开了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卞城王,那个小姐姐,该不会是你的心上人吧?”
“你想多了!”
“切,不是?那你干嘛那么紧张啊?嘿嘿……老实说,越越发现,那只白团子有些长得像你诶!”
“白团子?”
卞城王突然转过身来,幽深的眸子不可思议的紧紧盯着小娃子,白的发光的脸有些渗人。
小娃子瞅着又再次变脸的卞城王,愣了一下,点了几下脑袋瓜。
“你怎么看得见?”
“越越看得见啊,白团子他不是一直坐在地上哭吗,现在好了很多,怎么了,卞城王?”
“陌风越,你的能力,真是出乎本王的意料,呵呵呵……”
这么一块宝物,他一定不会浪费,他会让她,物尽其用!
小娃子瞅着卞城王白的发光的俊脸,由内而外感到一阵恐慌。
这个可怕的男子,到底想拿她干什么?
楼下,许浓渐渐力不从心,她的身体已经透支到极限了,公孙博插 入她身上的那一剑抹了剧毒,她的体内,五脏俱毁,活下去的机会,很渺茫,微乎其微,除非,吸干初寒的精魄,不,不能……
好不容易记起的人,怎能再伤害。
这一生,如果不能相守,那就,陪你一起去奈何桥上走一走。
只愿来生,彼此不负。
“许浓,你现在若死了,下辈子,我乔初寒――必不会再见你!”
不!
闻言,许浓猛地一躲,不得不放弃了与黑衣男子同归于尽的想法。
小娃子瞅着下面的一幕,抬头又瞄了一眼卞城王,明明喜欢,还藏着掖着,再不去救美,美女就要死了!
“小娃娃,你觉得,这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
许浓绝地反击,公孙博死?或者,许浓战死,少年也死?再或者,少年死,公孙博死,许浓活着?
卞城王看着下方的局势,未到最后一刻,什么可能都会发生,不过,最后的那一种可能,让卞城王险些惊掉了下巴。
“说不定,他们都活着呢?”
“哦,本王拭目以待!”
“卞城王,你没有打算救那个小姐姐啊?还是笃定,那个小姐姐不会死?”
楼下,黑衣男子持剑上前,直接一剑穿透了许浓的整个胸膛。
刹那间,鲜血飞迸。
黑衣男子得意一笑,还好来时就已做好了万全之策,否则,死的会是他。
“许浓,不要,不要……许浓……”
少年绝望的看着许浓倒了下去,一瞬间使劲挣扎着身子朝着她挪去。
“浓……哇哇哇哇哇……浓……哇哇……哇哇哇……”
白团子又哭了起来。
可是,没有人搭理他。
许浓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整个衣衫,一袭桃红色瞬间变成了深红色。
“许浓,不要有事,好吗?不要有事……许浓,你好傻,你可以逃得,你可以丢下我走的,许浓……不要死……”
少年一步一步,使出所有的力气,挪向地上的女子,他顾不得自己早已血肉模糊的后背,终于,他靠近了她,小心翼翼的颤抖的抱起了那个女子,轻柔的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就那样他们瘫坐在地上,少年看着怀里女子疤痕交错的面容,无声的落泪。
“许浓,不会有事的,不会……我在呢,初寒在呢……”
“咳咳……初寒,十六年前,万峰河边,我等了你好久,你为什么没来,为什么没来……”
“许浓,对不起,我找到万峰河上游去了,对不起,我往回走的时候,你不见了,对不起……”
“呵呵呵……初寒,你来了就好了……”
“许浓,不要说了,你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初寒,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是你,最辜负的人也是你,初寒,若,若……若不是我,你不会被逐出家门,不会这样……辛苦……初寒,你可有后悔?后悔与我相遇?”
“不,不后悔……许浓,我现在都还记得,那年,你站在桃花树下,一袭桃红色衣衫被风吹起,不停地在风中飞舞,你的发上,满是桃花瓣,你嘴角的笑,太过迷人,迷了我这一生,许浓,我只感谢,你让我遇见你……”
小娃子听着他们的话语,似乎看见了一幅一幅的画面,从初始,到倾心,到分离……
“卞城王,你还真是……没有心!”
这个男人,比魔更像魔!
“哦,没有心?陌风越,那你的心呢,本王听说,魔族生来无心,你却偏偏有一颗心,还是颗七窍玲珑心!”
小娃子瞅着卞城王诡异的眼神,顿时住了口。
阿爹曾再三告诫过她,这颗心的秘密,谁也不能说。
她知道,在魔族中,她是个异类。
楼下,少年缓缓捧起了许浓的脸颊,微笑着吻了下去。
许浓大惊失色,来不及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