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泉上神开口,苍梧仙君神色一惊。
“这又能代表什么?”
苍梧仙君问他。
“仙君你深居简出,无意与天界众仙交好,更是对太上老君多加回避,因为你在隐藏一件事。”
晚泉上神轻声开口,声音清凉,冷冽如霜,一袭胜雪白衣在这幽深阴郁的九天玄牢里光华万千,像是世间最美的风景,他淡淡的看着苍梧仙君,嘴角轻轻勾着,容颜俊美而圣洁,此刻平添了一抹冶艳,勾人心魄,像是魅惑人心的妖。
“是什么?”
苍梧仙君看着面前波澜不惊沉静如水的绝色上神,除了刚刚的一惊之外,没有任何情绪表露。
“心,魔族是没有心的。”
晚泉上神说的随意,清冷的目光注视着苍梧仙君。
上元以天地为咒,毁了魔族的心脏,任何魔族人都逃不过。
而风越,是一个例外。
“上神,你怎么知道――”
苍梧仙君蹙眉,他没有反驳。
“因为,本上神也是没有心的,所以本上神很清楚。”
听闻晚泉上神的话,苍梧仙君倒是震惊无比,上神,岂会无心?
“那次在轮回古庙,上虚与苍山梦姥都在,其实在那院子里,你也在,自从本上神废了上虚的天君之位,或许在更早以前,你就暗地里怂恿上虚夺权,或许轮回古庙,还是你暗示上虚去的吧,现任天君碌碌无为,只知道醉生梦死,没有上虚有价值,因为上虚对魔族有仇,对陌云浪有仇,他想要灭了魔族,所以会想方设法挑起大战,而你刚好是内应,对魔族百利而无一害,自从在轮回古庙见过仙君你后,本上神就一直注意着你了。”
“这些,只是上神你的猜测。”
“确实。”
“我的事,越越知道了?”
“本上神说了,她不信。”
“世事本就荒谬。”
“就如老君一直信任你是大荒山里的少年一般,从未怀疑。”
“上神,我们都身不由己。”
“仙君,你的身份本上神就算不说也不代表不会有人知道,你如今身处九天玄牢,就打算这样坐以待毙,还是留有后招?”
“上神,我若走,你打算如何?”
苍梧仙君问他,神情淡定从容。
他一直都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没想到会来的这般快。
晚泉上神是远古上神,睿智而理智,他的选择,他心中明了。
“当初火元仙君也是如此,潜伏在忘川多年,潜伏在本上神身边多年,他若真的带着朝青丝策马天下,不再插手六界之事,安安稳稳本本分分的过自己的生活,本上神就当他从未出现过,可他并没有,仙君,你会做与火元仙君一样的选择吗?”
“上神,我懂了。”
“仙君,或许,你该给老君一个答案了。”
离开前,晚泉上神说了这句话,苍梧仙君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九天玄牢静静的,每一个牢房都关押着一个犯人,他们没有吵闹,没有说话,反而无比安静,或许这样无望的岁月,早已经磨灭了一切的希望。
这个玄牢还是每一天都有人自杀。
时光是那样的孤寂漫长。
看不见一点光芒。
苍梧仙君还是日复一日的坐在牢房里,背朝着里面,青丝如墨,垂落地面。
这一日,九天玄牢又响起了脚步声,步子不是那么的沉闷小心。
终于,脚步声在苍梧仙君的牢房外停下。
这一次,来的人并不是太上老君。
苍梧仙君闻着空气里的一丝柳叶气息,缓缓转过了身,抬头看着这身着一袭黑衣的女子。
柳街看着苍梧仙君淡定沉静的面容,这个人,连坐牢都如此优雅。
她看着他,目光复杂。
最后还是苍梧仙君开的口,他问她为何时而来。
柳街勾着唇角笑的有些苍凉,她开口,问他,“过的如何?”
“这里很安静,很好。”
苍梧仙君回答。
“时光过的好快,从大荒山那年,到现如今,所有人都发生了变化,我成了堕仙,被天界驱赶,你成了阶下囚,囚禁九天玄牢生生世世,唯独她一直没变……”
柳街蹲在了牢房外,黑衣随意的铺散在地面,沾染了些微尘埃。
这些年时光如水,荡涤了世间的一切,世事渺茫,物是人非,她一时间感慨万千。
苍梧仙君听着她的话,没有开口,有点失神。
“我来这里不是质问你为何这般对她的,我只是想给你说一个故事。”
柳街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她看着苍梧仙君直接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