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命苦从一旁现身出来,手中执刀,逼问他张氏的下落,可惜薛仁杲脑袋已经不清醒,只说了一句“杀了我她也别想活”,人便晕了过去。
甄命苦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只不过张氏在这人手上,他还真不敢下狠手,收回了横上他脖子的匕首,抱起一旁手脚麻痹无法动弹的长孙贝儿,跳出了窗外,骑上马,冲出宅院的后门,飞奔而去
两人前脚刚走,几名守卫操刀便提着裤子从门外冲了进来
甄命苦抱着长孙贝儿,骑着薛仁杲的战马,狂奔在城镇的街道上,黑夜中传来居民房中女子的尖叫和哭声。
薛仁杲的部下们正闯入居民的房子里肆意捉拿良家女子淫乐,女人的哭喊声震天。
长孙贝儿感觉到自己被绑了几天的手脚渐渐地有了知觉,甄命苦的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身,他身上因连日赶路而来的汗臭和浓烈的男性气息涌入她的鼻中,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愣愣地看着他为她解开身上的捆绑,听他迫不及待地跟她打听张氏的下落,见她摇头说不知道后,眼中明显带着失望和焦急,他显然并不是为了她来的,他只是来找他的妻子,顺手救了她,看他失魂落魄,全然没了主意的样子,她一阵难过,原来她在他心中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路人,他只关心他妻子的安危。
他并没有丢下她一个人离开,想必也是出于无奈,怕丢下她良心不安。
两人很快来到了村镇城堡的一个出口,守门的卫兵见是薛仁杲的战马,不敢阻拦,放两人除了城门。
刚要出门,薛仁杲的人便已经追了上来,大叫着拦住两人,看样子薛仁杲虽荒淫残暴,可手下这帮儿郎却训练得不错,警觉性非常高。
城楼上的守卫听见叫喊,急忙关上城楼,一队弓箭兵拉弓对准了甄命苦和长孙贝儿的坐骑。
甄命苦叹了一口气,勒住缰绳,掉转马头,朝北狂奔而去
北边的防御明显要薄弱许多,两人轻易就出了城,一路往北奔逃,天亮时分,进了兰州城内。
长孙贝儿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只是由始至终没有跟甄命苦说过一句话,眼神没有一点交流,就好像当他不存在似的。
甄命苦也不敢奢望她能给他好脸色,对他感恩戴德,给了长孙贝儿一张自己随身带的易容面具,让她装扮成老头的模样,两人躲进了兰州城的一家客栈里。
让店里的伙计送来吃的,给长孙贝儿吃饱了,又让伙计准备了洗澡水和用具,他出了房间,关上门,让几天没洗过澡的她洗漱干净,换上男性衣裳。
洗完澡,长孙贝儿上了床,躺在床上望着床幔顶部发呆。
甄命苦敲门进来,见她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放下心中的担忧,若不是靠着声纳成像建模的3d地形图和指南针让他辨认出方向,再加上走的又是官道,一路询问有人家的村镇,打听路过的可疑人行迹,这才能在第三天的晚上,在薛仁杲准备毁她清白时,及时出手救下了她,否则这会长孙贝儿只怕已经遭到那薛仁杲的污辱。
他自顾自地跟她说着这一路来的辛苦奔波,试图让她消解一些心中对他的怨气,只可惜长孙贝儿由始至终一声不吭。
他此时心系张氏的安危,进这兰州城本来是为了打探她的消息,如今长孙贝儿已暂时脱险,但难保会有一些人见她娇美,暗中打她的主意,在朔方的时候,他下令处决的人贩子头目不下一百个,他深知长孙贝儿这样女人出门在外,意味着什么,那等于是一堆白花花的银子满街走,哪能不招来歹人。
他知道她恨他,但他却不能不提醒她,丢下她不管。
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将手腕上的暗器盒子取下。
“贝儿姑娘,你在这里好好睡上一觉,这个是麻醉暗器,我教你怎么用,有了这东西,你也可以有自保的能力,你看,把这东西戴在手腕上,手掌下这个是开关,伸手对准目标,按动一下,射中对方后不出两分钟,对方就会倒下”
他为她示范了一下暗器的用法,见她始终目不斜视,看着床顶发愣,毫无反应,叹了一口气,说:“鹅鹅现在下落不明,我还要出去打探她的消息,等我救回了鹅鹅,再回来带你一起离开,贝儿姑娘,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但是为了你自己的安全,你最好认真听好我的话,这些银子够你吃喝一个月了,你这几天最好躲在客栈里别出去,把自己装扮成老头的模样”
接着看了一眼她高高耸起的胸脯,提醒说:“别让人看出你是女儿身,还有把你的皮肤给涂黑,你这种白白嫩嫩的女人最容易招来心怀不轨的男人”
他说到这时,长孙贝儿的俏脸明显地红了起来,轻啐一声,他也没多在意,他只想让她知道她现在的危险,她这样的女人,容易把别人对她的别有意图的好当成是善意,觉得世界上到处都是好人,为了她的安全,他有义务提醒她这一点。
他继续说:“三天后,不管有没有鹅鹅的消息,我都会回来接你离开,你一切要自己小心。”
说完,将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放在她的床头,刚起身要走,手被长孙贝儿抓住,他回过头,见长孙贝儿看着他,轻声说了句:“一定要把张姐姐带回来。”
“你放心,她是我的命,带不回来,我也不活了,你记得关好门窗。”
甄命苦说完,转身出了门。
转眼三天匆匆而过。
长孙贝儿在客栈里等了三天,不敢外出,不敢真面目示人,吃的东西都是让客栈里的小儿送到房间的。
直到第四天的时候,始终不见甄命苦回来,她开始担心怀疑起来,根据她从张氏口中了解到的这个男人来看,他口中没有多少句真话。
三天之约,他会不会也是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