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很快不胫而走,整个洛阳百姓都知道当今皇上身边有个名叫甄命苦的红人,专门和王世充作对,一时间茶楼饭馆中都是谈论暗卫大将军将几万的难民在安置在其封地耕作,帮解决他们生计的种种事迹。
后来,有好事者得知这暗卫大将军,竟然就是当年为自己的娘子担罪,充军塞外的痴情相公,顿时间,甄命苦这个名字,成了洛阳家喻户晓的人物,每天都有不少人前往暗卫大将军府偷看这个痴情相公到底长了一副什么模样。
只可惜,目前为止,除了少数一些与认识甄命苦的人,还没有几个人见过甄命苦的真面目。
长孙衣饰店中。
长孙贝儿从一名蓬头垢脸,胡须拉碴,双目晃神,像是好几天没睡过一样的年轻人手中接过一幅包扎精美的画轴。
“你是长孙贝儿小姐吧”年轻人问。
长孙贝儿有些不解地望着这名周身邋遢的年轻人,点了点头,问:“你是”
“在下阎立本,一个月前与甄护院曾有过一个协定,将这幅画送到长孙小姐面前,请长孙小姐过目,如果觉得满意的话,在下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甄护院”长孙贝儿闻言登时恍然,她与张氏虽不常见,可互相却有书信来往,知道甄命苦如今在月桂楼当护卫,笑着说:“你就是甄公子请的画师吧,快进屋喝杯茶吧。”
阎立本辞谢说:“不了,实不相瞒,在下为了这幅画,已经好几宿没合过眼了,还请长孙小姐尽快过目,我好赶回去睡上一觉。”
长孙贝儿笑了起来,不再客套,手轻轻地解开画轴上绑得颇为讲究的绸带,一旁的阎立本眼中带着凝视心上人一样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长孙贝儿的一举一动,仿佛那幅画就是他最珍视的爱人一般。
长孙贝儿看了这有些书呆子气的年轻画师一眼,心中不免有些好笑,不知道这画卷中到底画的是什么,竟让他像着了魔似的。
画卷慢慢地在她手中展开。
一幅精美绝伦,栩栩如生的油画作品呈现在她眼前,看着画中之人,长孙贝儿却愣住了,一丝红润悄悄爬上了她的脸颊。
“张姐姐,长孙公子求见。”
前来通报的小月敲了敲张氏的房门,此时的张氏正在书房里翻看着甄命苦给她打印出来一本厚厚的书籍,俏脸润红,书已经被她翻过了一大半。
听到通报,她吓得惊呼一声,慌忙将书藏到了身后,女扮男装的长孙贝儿拿着一卷画轴从门外走了进来,正好看见她偷藏书籍,做贼般的小动作,笑着问:“你那个坏相公是不是又写什么毒草给你看了”
长孙贝儿是这几年张氏唯一一个无话不说的闺蜜,有些连柳叶儿和环儿杏儿等人都不知道的事,她都知道。
当初张氏给她看甄命苦抄录的那本红楼梦时,她看完后的反应,比张氏好不了多少,哭得稀里哗啦,惹得张氏又跟着赔上了不少眼泪,两个人三天没缓过神来,每每触景生情,冷不丁念上一句十二钗的判词,黯然神伤,小月和小莹两丫鬟还以为两人着了魔怔,差点没请驱魔师来给她们作法驱邪。
见长孙贝儿进来,张氏起身相迎,神情不自然地笑着,问:“贝儿妹妹,好久没见你来了,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长孙贝儿说着,目光越过张氏,望向书桌后的椅子上,脸带狐疑。
张氏俏脸红了起来,生怕长孙贝儿会发现什么似的,拉着她的手往客厅走去。
刚走到门口,长孙贝儿突然挣脱她的手,朝椅子上那本厚厚的书籍跑过去,飞快地拿起来扫了一眼,大声念了出来:“金瓶梅”
接着嚷道:“好啊,有好书偷偷背着我看,也不告诉我,亏我还天天想着给你做好看的衣服你的心肝真真不是让小狗给叼走了么”
张氏红着脸跺了跺脚,朝长孙贝儿追了过去,想要将书从她手中抢过来,一边追一边说:“贝儿妹妹,这书你不能看”
长孙贝儿边笑边跑:“凭什么你能看我不能看我偏要看”
“一会你看了可别恼我。”
“你不给我看我才恼你呢。”
长孙贝儿满是期待地翻开书页,张氏干脆不阻拦了,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反正她是阻止不了她的好奇心了。
渐渐地,红霞飞上了长孙贝儿的俏脸,翻了几回,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又快速翻到中间和后面部分,接着狠狠地将书往地上一扔,红着脸,转身就走。
张氏咯咯笑了起来,急忙追上去,抱着她的手臂,哄道:“好妹妹,你说过不恼我的。”
“呸,你这个有了相公就没羞没臊的坏蹄子,你成心戏弄我”
“呵呵,我刚刚不是让你别看了吗你能听进去吗再说,我要是不给你看个明白,你非记恨我一辈子不可。”
长孙贝儿这才没有要离开,轻啐了一声:“自从突厥回来之后,你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冰清玉洁的月桂仙子了,迟早被你那坏相公给带坏。”
张氏不敢接茬,长孙贝儿哪里知道,其实他早就已经把她给带坏了,好多她连想都想不到的羞人事,他都引诱着哄骗着她做了,而且越来越大胆,越来越多花样,这些事,就算是无话不说的长孙贝儿,她也不曾告诉,长孙贝儿又怎么会知道,她红着脸,岔开话题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长孙贝儿狐疑着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还不是你相公拜托我的事,说什么广告代言的事,还让人给我送来这幅画,这么美的画,我可买不起,也不知道是这画值钱还是我长孙衣饰店的衣服值钱,简直是喧宾夺主嘛”
说着,把刚才放在书案上的画轴拿起来,递到张氏的手中。
张氏一脸愕然:“什么画”
长孙贝儿有些惊讶:“你不知道”
张氏摇了摇头。
“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