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白莲动人的媚眼瞟了易寒一眼,却没有出声,这一眼可让易寒腿软的差点就站不稳了,不信佛的他心中默念着阿尼陀佛。
“好了,这宝贝一点也不稀罕,就地毁灭吧”,清香白莲淡淡道。
易寒却有些不舍,这些东西对他有纪念价值,如今已经挖出来,却想保存起来,应道:“师姐,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当也算费了些心血,就这样毁灭岂不浪费,你如不要,我就帮你收藏起来吧”。
清香白莲道:“你不嫌下流恶俗”
易寒心中暗忖:“在师姐你眼中有下流恶俗的概念吗,嘴边笑道:“师姐你是世外高人,这些凡人俗见你应该不会跟风,我们只讨论东西的意义,而不论它源由何处”。
清香白莲道:“那你倒说说看,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
易寒心中暗道:“怎么没有意义,有空的时候看一看,闻一闻也是也不错啊”,笑道:“怎么没有意义,师姐你可以拿来穿,说不定刚刚合身哩”。
“呸”,清香白莲娇嗔一声。
对于清香白莲的这个举动,易寒显然不太适应,怪怪道:“师姐,这些是粗鲁的妇人才会做出来的举动,未免有损你仙子的形象”。
清香白莲道:“我若真是仙子,就飞上天看看天庭是什么模样了,还会在这里跟你说三道四”,一语之后继续道:“你说这些东西能穿,你倒是穿给我瞧瞧”。
易寒苦笑道:“这明明就是女子的贴身衣物,我怎么穿的起来”。
清香白莲道:“我就是要瞧瞧你穿起来什么样子”。
易寒看着清香白莲认真的表情,只感觉自己真是自找苦吃,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从言语上他是占据上风的,可就算再如何占据上风,也还是在清香白莲那里讨不到半点好处,弱肉强食,再有道理也是没有用的。
清香白莲看易寒表情怪异沉默不应,扑哧笑道:“看你吓成这个样子,师姐在跟你开玩笑的”。
易寒讪讪一笑,“师姐,你变得越来越调皮了”。
清香白莲叹息道:“哎,乐子太少了,我整天研究医术,药理,早腻味了,现在我要改变一下生活,可不愿意再过那样枯燥的生活”。
易寒疑惑问道:“师姐,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清香白莲嫣然笑道:“师弟啊,以后你就带我多见见世面”。
易寒心中暗忖:“你是神仙人物,可不适合生活在世俗之中”,嘴边应道:“师姐,活在俗世可是很辛苦的,师弟觉得你还是回云雾峰顶”。
清香白莲问道:“师弟,真的很辛苦吗”
易寒点了点头,他深有感触,这一点倒真的没有欺骗清香白莲。
清香白莲道:“师弟,那师姐就有劳你照顾了”。
易寒刚想拒绝,突然改变了念头,说道:“师姐,这世俗步步凶险,稍有不甚就会身处万复不劫的境地,你若决定下来了,凡事可是要多听听我的建议”。
清香白莲回答的干净利落:“好”。
易寒道:“那好。”
清香白莲欢喜道:“师弟,那你快教教我”。
易寒无法适从,难怪这府内的人都称呼她为妖精,都是老狐狸了,说起话来却娇滴滴的似乎小女孩。
易寒道:“师姐,不着急,我们遇到什么就教你什么,对了,让他们回去吧,反正宝物已经找了到,再挖下去也没有什么用”。
清香白莲道:“好,不过”,她看着被挖的坑坑洼洼的院子,显然十分不雅观,“师弟,你说这院子弄成这样,是不是该恢复原来的样子”。
易寒一时没有多想,点了点头,“那是当然了”。
清香白莲笑道:“那就让他们把坑给填平了,恢复原来的样子”。
易寒一时无语,不过清香白莲说的倒是没错,总不能让院子一直是这个模样吧,这活最好还是得他们来干,想到这里,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吩咐他们一声”,说着转身离开,突然又回头道:“师姐,以后你若想做什么事情,吩咐我就好。”
清香白莲好奇道:“为什么要吩咐你,那我收留这些奴仆干什么用啊”。
易寒无法理解清香白莲的思想,无语离开。
马良等人看见易寒返回,既紧张又充满期待,马良问道:“少爷,仙子肯不肯”
易寒应道:“肯”
众人闻言,欢呼起来,立即扔掉手中的家伙,易寒忙道:“马叔,你先别着急扔掉,我还有一事让你们帮忙”。
马良道:“少爷请说”。
易寒道:“你看,这院子弄成这副模样,就劳你们把坑填平”。
“好”众人竟干脆的应了下来。
马良朗声道:“大家动手把院子里的坑填平了”。
清香白莲远远看着这一幕,明白了些什么,又不甚清晰。
易寒返回清香白莲身边,问道:“师姐,脱俗呢”
清香白莲淡道:“脱俗说她不习惯住在这里,我就随她的愿了”。
易寒道:“那她去哪里了”
清香白莲道:“好像就住在这附近,我对这里的环境不熟悉,也叫不上名字来”。
易寒明白,脱俗继续住在席府,又问道:“师姐,你是不是得罪了我爷爷”
清香白莲不悦道:“师弟,你怎么有这么多的问题”
易寒有些无奈,若不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搞出这么多事情,我才懒得过问呢,爷爷都让我赶你走了,我都还没敢跟你讲,“师姐,有没有”。
清香白莲道:“老头来干涉我的自由,我就教训了他一下”,说着嘻嘻笑道:“师弟,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小惩一番而已”。
易寒道:“到底是怎么个小惩法”
清香白莲指着一棵树,笑道:“我把他吊在树上一夜”。
易寒表情顿时僵硬,他可是我的爷爷,更是天下闻名的名将,却被你如此戏弄侮辱,幸亏爷爷为人无耻,若是换了似乔老太傅那种刚烈之士,岂还肯苟且活在世上,师姐真是太不懂的人性,做事更没有分寸。
也是,师姐生活的环境以及她的身份从前确实不必有这方面的顾虑,只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易寒道:“师姐,你做的真是太过分了”。
清香白莲有些不明道:“过分吗我可是看在他是个老人家,特别手下留情”。
易寒道:“师姐,世俗之人最重名节名声,我爷爷乃是一代名将,受天下人敬仰,若是这被你掉在树上一晚的事情传了出去,他还怎么做人,就算是死也洗不清身上的耻辱。”
清香白莲道:“有这么严重吗”
易寒认真道:“就是这么严重,幸好爷爷不是个死板的人。”
清香白莲道:“那老头怎么不来找我报复”。
易寒苦笑道:“他若对付得了你,还让你好好的站在这里”。
清香白莲咯咯一笑:“原来如此。”
“好了,师弟,以后我会注意的”。
易寒道:“师姐,你这些日子好好的呆在院子里,不要再惹事了”。
清香白莲一脸不悦,“你嫌弃我,刚才你还说的动听,这会就原形毕露”。
易寒无奈道:“就算你想惹事,来惹我好了,也就是我愿意受委屈,却不跟你计较”。
易寒实在太会说话了,一言就让清香白莲转怒为喜,嘻笑道:“真是讨人喜欢的小冤家”,说着在易寒脸上亲了一下。
易寒倒对清香白莲亲昵的举动欣然接受,师姐此举只是表现她的喜好,可不含其它的情感,若是你想多了,你的麻烦就大了,有这样一个师姐,也不知道是福份还是灾难。
清香白莲道:“我决定了,你和俗儿的婚事就回云雾峰顶举行”。
这倒是如了易寒的心愿,在云雾峰顶举行可就免了那些繁琐的规矩,欣然应道:“好的,师姐”。
清香白莲笑道:“那以后你是叫我师傅还是师姐”。
易寒淡道:“都可以,只要师姐喜欢,我随便”。
清香白莲思索片刻之后道:“你还是叫我师姐好一点,我可不想你似俗儿那般尊敬我”。
易寒道:“师姐,我还有事情,先走了,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易寒说的是客套话,可清香白莲却当真了,“那晚上你过来吧”。
易寒一愣,以后跟师姐说话可要小心谨慎,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离开小常院。
易寒返回大厅,冯淑贤也在了,易寒刚踏入大厅,易天涯就立即问道:“请她走了没有”
易寒摇了摇头,易天涯立即问道:“请不走”。
易寒道:“我没有请她走,爷爷,师姐的性情是这样的,她也没有恶意,你就当她不存在,她的事情我会负责的”。
易天涯有点无法接受,“怎么能当她不存在,莫非她把这府邸拆了,把我这身老骨头拆了,我也视而不见吗我告诉你,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忍了她好久,若非如此,我早就调动兵马前来,就算她再有本事,难道能抵得过千军万马不成”。
易寒只得道:“爷爷,我保证同样的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
易天涯决然道:“不行,她必须走”
易寒耍赖道:“那我没有办法,要请,爷爷你亲自去请”。
易天涯气的胡子瞪了起来:“老子若是请”话说一半却突然停了下来。
易寒也知道爷爷想说什么,这时冯淑贤插话了,“公公,这件事情先搁一旁。”对着易寒问道:“寒儿,宁小姐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易天涯闻言也立即表情关注起来,易寒道:“小乔没有告诉你们吗”
冯淑贤道:“还没来得及让小乔过来。”
易寒道:“宁雪的伤是治好了”,此言一出,两人都露出惊喜之色,冯淑贤欢喜道:“太好了,真是祖宗有灵”。
易天涯问道:“那现在人呢怎么不见她回来”。
易寒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应道:“宁雪不肯见我”。
两人表情一讶,有些不太明白,冯淑贤问道:“她千辛万苦就是为了见你,怎么这会反而不肯见你”。
易寒苦笑道:“我怎么知道,我从来就无法准确猜透她的心思”。
冯淑贤问道:“那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寒道:“母亲,你不是知道了吗她为了救我的性命才变成今日这个模样,我以为她死了,早就把她当做我的妻子看待,并为她设了灵位”。
易天涯虽然心里清楚,闻言还是忍不住,惊道:“又一个”
易寒无奈的摊了摊手,曾经风流犯的错,现在要一一来偿还的,时间无法倒流,也没有后悔药可吃。
易天涯一脸苦思,嘴边喃喃自语道:“这个有点棘手”,这会他已经在思考如何将宁雪娶过门来,她是西王府的小王妃,身份同样敏感。
冯淑贤却早就麻木习惯了,反正来头越大就越有可能就对了,西夏狼主都是自家媳妇,小王妃又如何,问道:“对了,寒儿,公主呢”
易天涯闻言,表情一惊,疑惑道:“公主,什么公主”
冯淑贤道:“拂樱公主”。
易天涯“哦”的一声,突然惊讶道:“拂樱”他顿时有了印象,想起小时候经常跟在易寒身边的拂樱,他顿时也没有了主意,手上拈起指头数了起来,嘴边问道:“怎么办”
易寒道:“我先下去了”,说完也不待两人准许,就匆匆离开大厅,他不想和两老解释了,因为这是说不出一个结果来,反而是越说越烦。
易天涯看着易寒的背影,喃喃道:“天底下还有比你更好色无耻下流的人吗”
易寒回到屋子,立即拿起宁雪的灵牌,掰成两半,在门前的院子焚烧起来。
这时大乔走进院子,问道:“少爷,你找烧什么”
易寒应道:“烧一些晦气的东西”。
大乔“哦”的一声,“少爷,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方府派人来请你过去淑德府一叙”。
易寒闻言,看来黛傲见自己没有任何表示,有些慌了,淡道:“我知道了”。
大乔又道:“还有,这些天有人好几次来求见你,我却不认识,说你出远门了”。
想见自己的人多了去了,易寒却也没有放在心上,淡淡应了一声。
入神的看着火焰,思索宁雪会去哪里倘若是我自己,最孤立无援的时候会想去那里呢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字,“家”,人最孤独的时候,最想回到的地方就是家,那是不是说宁雪回西北呢,叹息道:“宁雪,你又出了一道难题让我来解,你这么做是不是想让我弥补上一次我失约的遗憾呢,让我怀着同样的目标,在同样的地方,做着我们一开始约定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想我们回到一开始的美好,改正错误,走着另外一条正确的路,是我欠你的,我会来的”。
事有轻缓,虽然易寒现在有许多事情要办,但是没有一件比找到宁雪更重要,他欠宁雪最多,也最怜悯疼爱宁雪,虽然她风华绝代,得天独厚,可是又有谁知道她悲惨的身世和悲戚的经历,人们只看到她表面上的光芒,却不知道她背后的黯然,只有自己知道清楚,只有他可以给她慰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