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掀开玄观的肚兜,查看她小腹的伤势,孤龙的剑是宝剑,造成的伤口很窄却伤的很深,她若不是有武功,一般人绝对承受不住,也亏她说不严重,语气严厉道:“你不是说不严重吗”
玄观微笑道:“不要担心,我是要还他的深情又不是要自残,我有分寸的”。
易寒不满她蛮不在乎的表情,却不知如何说好,一会之后说道:”过段时日,我就要上京城去,易家还是得靠我光耀门楣。”
玄观的表情很平静,并不感觉意外,“嗯,你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易寒看了她一眼,“我要离开些日子,你不会感觉失落吗”
“黯然者,惟离别而已矣,若有相会之期,千般相思又何妨”,一语之后,玄观又道:“我有三件事要跟你说”。
易寒问道:“你早就知道我要去京城了”。
“蛟龙岂能久困于浅水,此次前去京城,有一事你可以去做,于你名声将来大有利处,韩江一带,遇大雨常发洪水,这个问题直到现在还没有解决”。
易寒问道:“为何不去解决”。
玄观说道:“前工部尚书曾奉命督建堤防,掘溪分流”。
易寒说道:“这可是一项大工程,非三年半载能够完成”。
玄观道:“正是,渠堰疏降之法,非一日之功能够完成,冯尚书费时五年,眼看大功告成,工程却突然搁浅下来”。
“为何”
“工程耗资过于庞大,国库无银,只能停下,这项工程旨在造福韩江两岸百姓免受洪水之苦,一者遇到多雨时节,能大大减少韩江洪水泛滥,二者引溪入西,韩江南边多是平原农田,可以起到引水灌溉的作用,可是由于没有完全估计清楚,工程非但没有起到原有的效果,反而让南边百姓蒙受天灾,冯尚书因督建不力而被罢官彻查”。
“这是为何”易寒讶异问道:“不是说国库无银,为何归咎到冯尚书身上”,这冯尚书正是易寒的姥爷,他也曾耳闻此事,姥爷正是因为此事,心有愧疚,久病成亡,冯家一门更是变得连普通人家都不如,一家人都是母亲暗中在接济度日。
玄观继续道:“本来工程在三年之内能够完工,却是由于冯尚书私自改变工程计划,导致预算超支,远远超过国库所能承受的范围,国库无银,工程只能搁浅,冯尚书也正因此而被罢官”。
易寒说道:“此事我知道一点,他令人将堤坝加高一丈,溪挖深入一丈,因此工程量才会比原定计划多了一倍”。
玄观问道:“你可知道他为何要将堤坝加高一丈,溪挖深入一丈”。
易寒点头道:“韩江一带地形,北面多高山南西面多平原,北高南底,堤坝能崩北却不能崩南,南面一旦崩堤,非但农田被淹没,而且很有可能让百姓家园被浸,后果不堪设想”。
玄观道:“正是如此,其实冯尚书的做法并没有错,他也多次上书奏告先皇,只是当时我国正与北敖安卑交战,国库吃紧,一直没有批准下来,冯尚书就大胆的私自做了决定,已至工程中途搁浅,现在如今三条向西挖掘的溪流已经成了死溪,每每到了多雨时节,溪水泛滥无处可泻,导致韩州一带
百姓向西迁移,肥沃土地多沦为泥塘。
易寒一脸思索,玄观继续说道:”水自高向低流,本来韩江之水向东流向东海,既分溪向南,南属低地,自然分之向南。”
易寒叹息道:“韩州一带多湖泊,原本引溪向南能减少干旱发生,却没有想到却引来了洪水,不是天灾却是啊”。
玄观突然道:“我说这么多,你明白了吗”
易寒惊讶道:“你难道是想让我去疏通这条由北向南的溪流”。
玄观点了点头,“有时候权力不如民心,你若做了这件功在社稷的好事,百姓会奉你为父母,二者又能为冯尚书洗清冤屈以证其名,何乐而不为”。
易寒笑道:“我倒是有心,可是现如今国库更是空虚,要不然这个工程也不会搁浅这么多年了而无法完工,我是心有余而力不从心,就算我能用三寸不烂之舌说动皇上,可皇上又怎么有办法拿的出这笔银子来。”
玄观突然诡异的笑了笑,笑的易寒心发麻,只听玄观说道:“你是没有,可方夫人有”。
易寒摆手道:“她是个商人,没有利益的事情,她是不会干的,她还没有到散尽家财慷慨别人的地步”。
玄观笑道:“不一定,或许别人说不动她,你一定有办法,若是为了你的将来,这就是她最好的回报,再说了,这挖掘溪流也不是没有半点利益,至少打通了一条运输渠道,此事可与吏部商议,车船税由方夫人征收一半,至于年限就看你本事了”。
易寒问道:“我不是听到她正倾力修建一条通往贵州境内的宽敞粮道吗她如何还有财力”
玄观道:“你小看了商人,也小看了方夫人,她若想做,却有办法做的到,她可以集资,也可以与其他三大家族合作,别人也许说不动三大家族出这笔银子,以方夫人的人脉威望,再晓之以情,动之利益,此事难不倒她”。
易寒说道:“若她不肯呢”
玄观也不说话,就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看得易寒怪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好啦好啦,她若不肯,我作一回孙子求她就是了”。
其实玄观说了这件事,他心中非常想去做,只不过是希望玄观去向方夫人说这件事情,去跟方夫人要钱,总感觉自己在当小白脸的味道。
玄观笑了笑,“对于你来说一点也不吃亏,你只不过耍耍嘴皮子,我若去了,可就是一板一眼谈利益,没有半点缓和的余地,打通溪流之事,有一人可用,正是工部水利司郎中左寇”。
易寒笑了笑道:“郎中虽说六品,可是京官,岂能说用就用”。
玄观说道:“只要你能撮合此事,保证他鞍前马后,左寇此人忠直,为国为民一心社稷,奈何为人过于偏激呆板,不谙老练,在官场之上一直难以浮起”。
易寒惊讶道:“一个远在千里的官,他的底细你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玄观少有的露出一丝傲然,“我是终日深闺坐,知晓天下事,劳烦你给我倒杯水可以吗我说的有点口渴了”。
易寒气愤道:“为什么说劳烦,你是伤员,服侍你是天经地义的”。
玄观见了他夸张的表情,既无奈又好笑,说道:“给我倒杯水”。
易寒倒来了水,玄观刚要去接,易寒却突然缩手,讪讪笑道:“我来喂你”。
玄观好奇道:“为何我又没伤到手”。
易寒讪笑道:“调会情”。
玄观嫣然一笑,“好吧”。
被易寒喝了一口水之后,玄观嘴边有几滴水迹,易寒吻了下去,将水迹舔干,一副如品美味的神态,嬉笑道:“从你口中流出来的水变得是如此甘甜”。
玄观浅浅一笑,“这是你的心里作用罢了,我先说正事先,一会再陪你胡闹”。
易寒忙道:“快快说来”。
玄观道:“去了京城,我要你去碧云寺一趟,祭拜观音菩萨。”
易寒懒散道:“我这个人从来不信鬼神”。
玄观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去替我祈福,可是愿意”。
易寒认真道:“这鬼神之事,信则灵不信则不灵,若是替你祈福当然应该去,你有什么心愿”
玄观拿出澄心堂纸笺,那纸笺却已经被折的正正方方,说道:“碧云寺有一颗还愿树,你帮我祈福之后,挂在上面”。
易寒心中怪异,玄观怎么什么事情都好像预料到了,一早就笃定我会去京城,这纸笺也早就准备好了,也没多想,接了过来,触之,只感觉纸面如卵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正欲拆开看玄观有什么心愿。
“你看了就不灵验了”,玄观淡淡说了一句。
“有这么玄乎”易寒一脸不相信,“不灵验就不看了”。
玄观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让他发誓保证什么的,这人的誓言从来就不可信,他都说他不信鬼神了,但玄观却可以肯定易寒不会拆开,因为他尊重自己,突然却缓缓的将螓首贴在他的小腹,双手抱着他的后腰,一副依恋默默无声。
易寒顿时腹下一热,“当”,扬了起来,却是抵住了玄观修细的脖子。
只听玄观细弱蚊音道:“我受伤了,无法服侍你”。
易寒佯装大度道:“这事适可而止,做多了就没什么味道了,还是意淫的好。”反正他也知道这时说什么都是无法得逞。
玄观抬头望向他,美目盼兮,含笑倩兮,逸态说道“那我是不是逃过一劫”。
易寒意气自若道:“是啊是啊”,只是胯下依然坚挺,却蹲了下来,深情道:“你真是诱人于无形之中,我心中无欲有爱,你胜了”。
玄观少有的露出似醉如痴的神情,“我也输得一塌糊涂”。
易寒摇了摇头,一脸惋惜,玄观讶异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了”
易寒失落道:“我还以为你是说你湿的一塌糊涂”。
玄观将脸容紧紧贴在他的肩膀之上,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人伤心就会哭泣,开心就会发笑,情动就会艳露凝香,你说多了,我听习惯了就不会害羞了,你还说不说了”,语气却有点警示的意味。
“艳露凝香”易寒只感觉无论多么淫.秽的言语,到了她口中都会变得优雅,笑道:“那我少说,你不习惯,就能保留这份害羞”。
玄观在他耳边呢喃道:“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情,宁雪是个聪明的女子,什么事情她都留有后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若不然会将你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假如非作不可,你先与我商量可好”
易寒点了点头,可是他却并未用心记下,或者说他根本没有选择。
玄观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假如易寒势力未壮大而被逼鲁莽行事,必会因此而掀起内乱,二者也会背上骂名,一切辛劳全化为乌有。
也不能说宁雪的行为是在害易寒,只不过她行的是霸道,武力为尊,玄观却是仁道,民心为重。
两个女子都是他身边最亲密的人,却各有不同的为世之道,到底是相互融合还是争一长短,这就要看易寒睿智到何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