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的通州城,陷入到了一片黑暗当中,除了城上几座城楼闪烁着的灯光,以及城中为数不多的几处地方还有灯光之外,其它地方都看不见光亮,现在的通州城正在实行军管,宵禁.
水师陆战队以及赵黄二家动员起来的人手,现在都在城墙之上,雄阔海所部离通州已经很近了,估摸着明ri凌晨,其主力便将兵临通州城下了.
江曦等人制定的计划动手的时间,也就在凌晨时分,这个时间段,也是人最为疲乏,最为放松的时候,赵氏偌大的宅子之中,除了他们的家眷,以及看守从良的那一百人之外,再也没有其它人手了,剩下的人都拿起武器去了城墙,准备守城,这给江曦,秦骋等人创造了极好的动手机会.
潜入城中的五百人,三百人去攻袭赵家大院,抢回从良,两百人夺城门,如果城门防守严秘无法下手,便在城中制造混乱,为江曦秦骋制造脱身的机会.
他们准备好了
赵家大院之中,叶平无聊地看着黑沉沉的天空,他们也准备好了只是这夜,太长了一点.将身子蜷缩成一团,叶平决定先小眯一会儿.
从良也觉出了今天不大一样,首先是孙不一,那个水师陆战队的将领不见了,自己在今天居然被戴上了手镣脚镣,自己倒不是在乎这个,都是人家的俘虏了,自然是讲究不起来,但前几ri,还是一直颇受优待的,城中恐怕是要出事,从良心中不由担心起来.
接下来洪安邦居然摇摇晃晃地带了,带着一整套茶具,”大将军,长夜漫漫,洪某也睡不着儿,特来与将军做伴,好生聊聊”
看着笑吟吟的洪安邦,从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谁进来了”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大将军当真是一个明白人”洪安邦微笑着,有条不紊地将茶具一一摆好,削得整整齐齐的小截小截的木柴码在一起,小火炉之中已经生起火来,铜壶之中的水开始冒起了腾腾的热气.
“世家大族就是富有”洪安邦道拿起一小截木柴,塞进炉子里,”光是这用来烧火的木柴,只怕每一根就得两把银子,我们在北地之时,那来这许多讲究,每每烧个火都烧得黑烟缭绕,熏得人两眼红肿.这段时间在赵家可将我惯着了,以后回到北地,还不知要多长时间能能重新习惯已前的ri子呢”
“你们要赢了,这些东西,以后你想要多少就要多少,用不着再过苦ri子了”从良冷冷地道.
“啧啧,这可不一定”洪安邦嘿嘿笑道:”咱们这位王爷对穷凶极奢之举,向来是深恶痛绝,这等花银子的手法,老洪的俸禄可玩不起.”
“你等着瞧,你有这爱好,便有人投你所好”从良哈哈一笑,”只不过又一个循环而已,不是么”
“总有那么几代人能过上好ri子不是么,百年以后的事情,谁又能想到呢”洪安邦熟练地冲茶,去沫,将桌上七八个小杯一一倒满,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定要毁掉旧的么”从良将面前的四小杯茶一一饮尽,长叹一声道:”改良也未不不是不行的.”
洪安邦哈哈大笑,”这就好比一株大树,根已经快烂透了,再怎么修剪枝叶,施肥料理,终是会死的,拼命延续他的生命,只会造成更多人的痛苦,长痛不如短痛,新的东西,好的东西只能在废墟之上才能茁壮生长.”
从良沉重地低下了头.
“先前大将军问谁进来了”洪安邦微笑着道:”是秦骋,江曦他们.”
“愚蠢,糊涂”从良眉毛一挑,”与其到这里来送死,不如将这些人投入到安陆守卫战之中,亦能多撑几ri,接应雄阔海回去.”
“大将军认为他们是来送死”洪安邦笑问道.
“如果不是送死,你来我这里做什么”从良冷冷地问道,”他们这是异想天开.”
“即便在安陆,他们又能起什么作用”洪安邦收敛起笑容.
“秦骋江曦麾下虽然不到一千人,但却是jing锐之中的jing锐,比起我的亲兵经强多了,如果他们在安陆,可当数千兵用”从良冷笑,”不知是那个糊涂蛋,居然派他们来这里送死”
“在那里都是一样”洪安邦道:”大将军以为我们王爷被滞留在安陆,是因为拿不下安陆么”
“安陆有我三千亲兵,云昭想下安陆,不付出惨重代价绝无可能,云昭现在胜利在望,愿意付出这偌大的代价么”从良道:”云昭此人我还是了解的,心还不够狠,总想着要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最大的胜利,这固然是一桩美德,但有时候并不适用,有时候,胜利是要用鲜血和xing命来换取的.”
“大将军,这你可错了,我家王爷不是拿不下安陆,而是在等着雄阔海啊”洪安邦放声大笑,”小小安陆,三千亲兵,岂能挡住我家兵锋,不过雄阔海麾下数万人,但真是一个问题,所以,我们必须给雄阔海留一条退路,让他撤出来燕啊,否则,他以来燕县城,以及双燕山为辅构建的城防,我们想要拿下来,可真要象大将军所说的那般,要用鲜血和生命来填了.”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诱雄阔海离开来燕,回卫州,回上京,这一路之上,路途迢迢啊”洪安邦得意地看着他,”没有补给,没有后勤,长途跋涉,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茫茫原野之上,数万蒙骑纵横驰骋,各关各卡,交通要道,征北军步卒严阵以待,雄阔海即便是天神下仙,武神再世,能支撑几个回合与其野战,岂不是要比我们攻打他构筑以久的阵地来得便当的多”
从良顿时面如死灰.
“我们在安陆屡攻不下,不过是给他留给念想罢了,大将军您瞧瞧,雄阔海一去,陈风笑在双燕山支撑了几天现在陈风笑已经全军崩溃了,姚长坤指挥下的大军已经汹涌而来,等雄阔海在通州城下铩羽而归的时候,安陆也已落入我手,雄阔海,呜呼哀哉,如之奈何”洪安邦笑得眯起了眼睛.
地面微微有些震颤起来,与此同时,远处城墙之上,战鼓开始响起,洪安邦提起沸腾的铜壶,再一次将茶壶冲满,”大将军,好戏开场,雄阔海的大部队来了,我们这儿也要热闹起来了,却让我们品茶欣赏通州城的最后一战”
他端起了面前的茶盅,”请,大将军”。.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