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大战前夜
阿奎那多愤怒的看着刘亨赙。几乎发狂的咆哮:“你为什么要杀他你是在逼我,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就范吗”
刘亨賻的表情波澜不惊:“总统阁下,我这是促使您作出更好的判断,朝三暮四是最危险的。”
“哼今日我看清了你。”阿奎那多怒气冲冲的道:“美国人不会放过我的。”
“美国人距离我们太远,他们影响不到您的前程,只要您一心一意的与大新合作,您就是安全的。”
阿奎那多嘴唇打了个哆嗦,眼下军内部一批亲美派已经逮捕,而美国派来的使者也被枪杀,恐怕现在的美国人早已将他恨到了骨子里,刘亨賻只给了他一个选择,若是不死心塌地的为大新卖命,那么他只有死路一条,也难怪阿奎那多发狂,他原本想利用刘亨賻铲除军内部的异己,谁知道这个家伙竟摆出这么一道,令他再也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他要保住自己的安全,美国人已经不可能再合作,西班牙人实力不够强,而且也不太可信。唯有与大新合作了。
“总统阁下,时局已经明朗,只有与大新合作,对您才是最有利的,我希望您能够尽快与大新取得联络,如果可能,我可以作为军的代表去南圻一趟。”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阿奎那多恶狠狠的等着刘亨賻,仿佛恶狼一般,他真的动了这个念头,他不愿意受人控制,很明显,刘亨賻和他背后的那些华人资本就想控制他,甚至,等到大新控制菲律宾之后,他还要接受大新的控制,前途不可预知。
刘亨賻笑了笑,他还真不怕阿奎那多翻脸,不说他的大靠山是大新,眼下阿奎那多得罪了美国,若是连同大新一道得罪,必然是死路一条,再加上阿奎那多新近逮捕了不少军方高层,早已引起了不少中间派的不满,下层的士兵亦开始盲从,若是他对自己下手,华人营团必然率先发难,届时那些不满的营团恐怕也会影从。这对阿奎那多几乎是灾难性的。
刘亨賻随即叹了口气:“总统阁下,我们是姻亲,请相信我,我是不会害你的,我承认,由于血统的原因,我确实偏向了大新一边,可是,您要明白,这对您也是有好处的,您有声望,是众望所归的人物,就算大新要统治这里,也必须要一个人来代理,银钱、权利,大新都可以给你,而且会比美国人和西班牙人要多的多,您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哼”阿奎那多冷哼一声:“你的话我再也不敢相信了。”
刘亨賻坚决的道:“您不能不信,因为您现在只有一个选择,要嘛信我,要嘛死亡。”
阿奎那多毕竟是个现实主义者。虽然怒火冲天,却又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前途,正如刘亨賻所说的那样,他能作出的选择实在不多,他叹了口气:“我以为你忘了我们还是姻亲呢。”
刘亨賻道:“我没有忘,总统阁下,我们仍然是一体的,为我们的利益而奋斗,您将获得更大的权利,将在马尼拉作为大新代理人的姿态出现,而我和我的同胞也会获得好处,这是双赢。”
阿奎那多点点头:“那么,联络的事就交给你了。”
刘亨賻道:“请放心吧,一切的事我已经准备好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迎接新军登陆,随后入马尼拉城。”
刘永富的黑旗军团在公主港登陆,由于有了军的策应,很快便直抵马尼拉城下,刘永富带来的士兵只有五千人作为攻取马尼拉的保证,其余的各部则分别驻扎各个港口,以防止美军进入,城内的西班牙人士气跌落到了谷底,在新军和军的共同攻势之下,坐守孤城恐怕是不智的,而他们亦没有更好的选择,他们只有继续支撑下去。
与此同时,德国国内却已炸开了锅,德国早已到了穷途末路的紧要关头,几十年积攒的工业正在慢慢流失。几乎超过百分之三十的人属于失业状态,在这种情况之下,德国政府一面加强军备,利用政府采购的形势保住某些工业,促使尽量多的人就业,一面开始大肆的招募陆军,可是这种做法不啻于竭泽而渔,不但没有缓解国内的危机,反而令政府的财政赤字在几个月之内翻了一番。
威廉二世将希望寄托在那个早已老迈的俾斯麦身上,可是此时的俾斯麦亦回天乏力,在北京城,他与李鸿章相见,李鸿章虽然招待他十分热诚,可是对许诺德国加入国联的事一概不提。
德国人彻底的被抛弃了,这个一直妄图崛起的工业国迎来了一次次的胜利之后,眼看就可触及到最顶端时,最终还是崩溃在即。左派、右派的分子开始生事,失业的工人宣称要推翻皇室,甚至有人提出德国应该依附于英国,在适当的时候退还普法战争时期攥取的法国领土,以取得法国人的谅解,但是更多的是开始仇恨,仇恨法国人。仇恨英国佬,一切的罪责都归咎于他们。
容克们相继破产,这些德国统治的基石们亦开始愤怒了,而威廉二世遭受的压力也开始增大,军方以及容克贵族们纷纷提出警告,如果德国不能在一年之内改变眼下的局面,暴民将会冲入皇宫,而威廉二世只有流亡一途。
威廉二世在1859年出生于柏林,是腓特烈三世和维多利亚皇后的长子。维多利亚皇后是亚历山德拉皇后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妻子的姑妈,英国爱德华七世的姐姐。由于出生时发生臀位生产,令他患上了尔勃氏麻痹。以至左臂萎缩。
1888年3月9日威廉一世逝世后,他父亲被加冕为腓特烈三世皇帝但不久死于咽喉癌,同年六月威廉二世继位成为皇帝。
有关宫廷对他出生之记录指出,威廉的脑部可能患过病,以致引致脑部损害。他如此的健康问题,可能令他培养了具有野心、冲动鲁莽的性格,以及在对待问题或别人时显出傲慢的态度。
虽然威廉在未当皇帝前,曾很仰慕俾斯麦,但他登位后,就马上与这位铁血宰相发生冲突。其实,这位少年皇帝是不甘受制于人,想掌握统治帝国的最高权力。于是,他在1890年迫使俾斯麦去职。后来,他任命卡普里维伯爵继承职务。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首相都是高级公务员,而不是如俾斯麦一般的政坛老手。其实,威廉想避免第二个俾斯麦出现,因为他认为俾斯麦过于专横所有官员只能在他陪同下,才可会见皇帝。另一方面,在被逼退休后,俾斯麦一直猛烈批评威廉的政策。
威廉二世生性冲动鲁莽,故此未能在德国的对外政策上采取理性的方案。其中一个好例子,是他对统治英国的表弟及英国一种爱恨交缠的关系。对他而言,与英国发生武装冲突是“最难以想象的事”;然而,随着他大量扩建海军的计划开始后,德国的崛起令英国甚为忧心。1896年,德兰士瓦的总统克鲁格成功镇压詹森远征,德皇竟然用电报向他祝贺。当时布尔人与英国关系紧张,所以英国对这克鲁格电报感到愤怒。
不幸地,他想出于好意为自己的外交政策辩护,但屡次犯上严重的错误,令对外关系更恶劣。
虽然如此,德英两国的皇室仍然保持良好关系。在爱德华七世葬礼的出席名单上,威廉排名第一。
威廉还尝试缓和法国的复仇情绪,但与对英政策雷同,他还是不光彩地失败了,始终是因为他不懂随机应变。
革退俾斯麦以后。德皇任由在登位前签订的再保险条约在1890年失效。这令德国失去俄国的支持,从此不能保证她在德法两国有冲突时会保持中立。威廉的性格和主张,使德国对英法俄三国的政策摇摆不定。一方面,他忠于支持与奥匈帝国的联盟他甚至在1889年向奥皇表示,只要奥国以任何理由出兵,德军也会鼎力支持;而另一方面,德国又愿意与英国合作,甚至想过与法俄两国组成强大的欧陆联盟。
其实在威廉二世登基之后,德国蒸蒸日上的国力已经令他野心磅礴,他积极推行著名的世界政策,具有强烈军国主义的色彩。
他欲借殖民地扩张,为德国寻找“一个太阳下的位置”,一改以往俾斯麦以德国为核心的欧洲中心主义。
他通过1897年签署的海军方案,实行提尔皮茨计划,以加快帝国的海军扩张,赶上大英帝国的海军力量。这与俾斯麦尝试跟英国保持良好关系的政策背道而驰。结果,在1889年的海军演练中,英国海军就邀请威廉二世和提尔皮茨到临,以展示其军力。德国一直都不甘在海军上落后于英国,积极争取海上霸权。
威廉二世其实并不希望战争,可是在眼前的大势之下,却不得不被军工集团绑架,大量的制造无数的军备,他的性格偏执,有时又有些软弱,在德国面临最困难的时刻,他一面诅咒英国、法国,还有那遥远的大新,叫嚣着要让这些抛弃德国的混账报之以颜色,可有时,他又会忧心忡忡的与大臣们商议怎样才可以打动英法新还有美国令德国进入这个世界性的贸易组织,他一方面大肆制造军备,招募士兵,一方面又时不时说出一些反战的词句。
他比谁都要明白,一旦选择战争的道路,随时有可能会令德国万劫不复,可是他对眼前的时局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曾想依仗俾斯麦,对俾斯麦憧憬有加,随后又将他抛弃,等到出现困难时,又将这位铁血宰相请出来,可是当知道俾斯麦在北京一无所获时,他又愤怒了。
与此同时,在德国的民族主义情绪已经开始蔓延,19世纪初,拿破仑军队的入侵给德意志人带来空前的屈辱,激发起普鲁士朝野的民族情感。在反抗拿破仑侵略的过程中,全民的“爱国情怀”被唤醒,强烈的民族认同感开始在人们心中萌芽。德国历史学家特莱茨克在莱比锡战役50周年大会上说:“我们还缺少一样东西国家。我们是唯一没有共同法律的民族。我们的船只在公海航行时没有国旗,像海盗一样。”从那时起,德意志民族要求统一的欲望逐步成熟为一股民族主义思潮,渗透在政治、经济和文化各个领域。
法国的入侵与文化的冲击曾经阻碍着德意志民族成为一个统一的民族。因此,对以法国为代表的西方文化的抗拒一直存在于德意志的历史之中。德意志从来就没有和西方文化融为一体,反西方的传统一直存在。
德国统一之后,德国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工业强国,对商品销售市场、原料产地和投资场所的需求同英法等国同样强烈。然而,德国和美国一样,都是分割世界领土筵席上的迟到者,至今为止,德国竟没有一个像样的殖民地。为了实现其夺取世界霸权的目标,满足“发财的欲望”,统治阶级利用了民间的民族主义情绪并加以煽动,使之成为对外扩张最“崇高”和最“朴素”的动机。民众们十分抱怨的叫嚷:“德国人已经看够了别人在分食的那个甜包子。”
对西方的不满情绪一直深植德国人的心中,而国联的成立以及德国国家的破产,几乎使得这种不满情绪疯狂的化为摧毁一切的动力,德皇需要战争来摆脱危机,容克地主们渴望他们的产品能够卖出去,而普通的民众渴望就业,同时也急需复仇,整个德国,几乎都处在激进言论之下。
担任宰相的卡普里维伯爵曾对威廉二世道:“陛下,国库的赤字已经难以为继了,我们不能再制造更多的赤字。”
威廉二世则这样回答:“除了制造赤字之外,政府已经没有了第二个职能,我们大举借债,却将债务和财政收入全部投入军备之中,除了让工厂得到收益而保持一部分人的工作之外,政府拿出的代价却是崩溃的危险。”
卡普里维伯爵不经意的道:“大量的投入军备是毫无作用的,军备并不能使国家收益,除非在某些时候。”
威廉二世沉默不语,他能够理解卡普里维伯爵的话,民用工业已经崩溃,仅存的军工厂不能无限期的支持下去,而军备确实是一种政府性的亦严重浪费,生产再多的枪炮也有生锈的一天,除非除非在某些时候,也即是发动战争,国家投入军工厂,而军工厂扩大规模,不断的生产军备,士兵在国家的号召下对外进行掠夺,以此来填补国家的赤字亏空。
这算是一种恶性的循环,非到万不得已,在这个时代也不会这样铤而走险,只是此时德国工业的良性循环因为国联而彻底崩溃,若是不采取这个办法,恐怕整个政府随时有被推翻的危险,威廉二世听了卡普里维伯爵的话之后,一夜无眠,多次寻找顾问倾听意见,顾问的回答五花八门,倒也是铤而走险的居多,德国人原本就偏执的很,从一百年前就已经觉得全世界都欠了它的,好不容易翻了身,结果又被英法摆了一道,社会的基础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眼下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谁还会管这种稻草有没有毒性
美西、新西战争的爆发正好促使了威廉二世的决心,当这两个新兴国家向西班牙宣战时,德国的民族主义又推向了高潮,基本的理论还是那个套路,人家可以抢,我们为什么不能抢人家可以为了正义和公理,难道德国就不占理吗而威廉二世是又怒又羡,很早以前,德国就曾对菲律宾有过如意算盘,惦记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毕竟德国崛起的时候,全世界的殖民市场已经瓜分殆尽,从英法口中抢事几乎是不可能的,真正能攥取的恐怕只有一些破落户最后的财产,西班牙帝国已经衰落,却仍握着一笔殖民资产,虽然不多,但是德国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而如今,德国正处在崩溃的边缘,美新两国却如日中天,去叼西班牙的肥肉了,德国确实咽不下这口气。
威廉二世在收到消息的当日已经暴跳如雷,他召见大臣道:“德国要嘛成为主宰,要嘛就永远默默无闻下去,为了德国最后的希望,我们必须作出最大的努力,不管结局如何,我们不能再任人欺凌了。”
德皇的话几乎得到了所有一致的同意,容克贵族们倒是对民族主义并不感冒,真正重要的是,他们与德国的工业是捆绑在一起的,要想摆脱眼下的困境,维持他们丰厚的收入,只有奋力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