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来是你们我说你们怎么那么眼熟,哼”突然间,正尧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宁安一听可不高兴了,如若不是自己惊吓正尧一番,说不定正尧到如今还是痴痴呆呆的,这人非但不感激自己,反而还在这里意欲责怪自己。真是岂有此理。
于是双手挽袖,左手叉腰,右手单指这正尧吼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呆子,如不是本小姐,你会在这里与人吟诗作赋谈笑风生的看比赛吗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凶”
宁安从来就是一个不怕事的主,也从不在意别人怎样看待她。因为在皇宫里面,这个刁蛮霸道的公主是无人敢惹的,所以,无论自己做了什么,别人都不敢说三道四,都不敢言语顶撞。
然而,这里并不是皇宫,而且,这里也没人知道她是当今的宁安公主。
“你这个野蛮的女子,做错了事还不自知你知不知道,当年就因为你驾着马车乱窜,那个孕妇就因此而胎位不正,结果最终难产而死。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总是做事情不顾后果,任着家里有几许家财便任意妄为,你可知道往往就是你们这种人让普通百姓苦不堪言的还有,既然你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自然要懂得矜持,不是看见长得英俊的青年就如发花痴一样的大吼大叫,与别人说话也不要像没有教养的如你这般嚷嚷不休,蛮不讲理若是因此引来非议,也是咎由自取”
正尧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或许这是十八年来自己所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似乎要将以前积压的愤怒全都发泄出来一般。
“什么嘛我赔一点钱给她家人便是本小姐又不是赔不起”
宁安心中很是不爽,欲要动手教训一下正尧,却被小曦给阻拦了下来,再见周围,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无奈之下,只得甩手朝着正尧呵斥道。
“你们这种大小姐从来都是锦衣玉食,又怎么了解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呢你以为赔一点钱,施舍一点物品别人就会感激你你以为有钱就什么都可以做错了我告诉你,很多东西都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算了跟你多说只是对牛弹琴,告辞了,蛮婆”正尧毫无表情的说了一通,然后转身便向场外走去,此刻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看比赛。
“呆子你这个可恶的呆子哼”宁安气急败坏,猛一甩手,咬牙切齿的说道,原本可人的媚容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脸的怒意。
“小姐,咱们甭跟他一般见识,他就一个傻子,你又何必跟他动气呢”见正尧已然走远,小曦才扯了一下宁安的衣角,示意宁安坐下来心平气和的看比赛。
“哼不就是一个孕妇难产而死吗又不是我让她难产的,更何况那马车又不是我驾驶的,要怪也怪那个车夫才是,更何况,当时柳彦已经救下了那个孕妇,应该没事才对就算是死了,我赔点钱给她的家人,她家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不高兴的吧”宁安仿佛没有听见小曦在对自己说话一样,却是在回想当日所发生的情形。
“小姐啊,事情都过去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马上比赛就要开始了,你再不坐下,后面的人会有意见的,你也不想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给柳公子吧”
小曦很是乖巧伶俐,对宁安的心理可是把握的非常好,果然,只见宁安一听“柳彦”两个字,瞬间便元神归位,立即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把目光放入了蹴鞠场上。
“哼那呆子一副贼眉鼠眼,也不知道向柳公子学习学习如何做一个温文尔雅,既有内涵又有修养的人,真是气死我了”虽然两眼看的是蹴鞠场,但是嘴上却不停地嘀咕着,仿佛正尧就是她的杀父仇人一样。
“阿嚏”正尧走到了场外,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若有所思的道:“肯定是那蛮婆被我一骂便怀恨在心,也没见过这么无礼的小姐,做错了事情还不承认罢了罢了,我还是四处走走,反正也没有我参加的份,又何必在这里徒增伤感呢”
正尧所说的也没错,遥想当年,自己十岁以前的几年时光,正尧便在河东少年蹴鞠队里面效力,与袁海云、张诚三人一起在少年蹴鞠队之中可谓是所向披靡,三架马车齐发,总能够带着胜利归来。然而一切都已经是过眼云烟,昔日的种种已然不在,唯独留下一段唯美的回忆。
正尧苦笑一番,自己此时想要进入蹴鞠队肯定不成,毕竟多年卧病在床,腿脚也生疏了许多。于是回头再看了看那块熟悉又陌生的蹴鞠场,再听见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和雀跃声之后,毅然转身离去。
蹴鞠场上可谓是毫无疑问,本来就实力强大的河西队如今再加上一个文武双全的柳彦,想要落败,还真的有些困难。果然,只见场上全是柳彦的身影,10,20,30最终上半场结束,才有袁海云和张诚吃力的打进两球,半场比分:62。
又是一阵欢呼声,柳彦的风采完全盖过了所有人,光是上半场,六球之中,就有五球是柳彦所进,而且另外一个应该算得上是柳彦的助攻。
现场的女子早已经不能自拔,有的甚至不顾一切的冲下场去,最终被官差给拦了下来。宁安此刻再没有一点公主模样,或者说她一直都没有公主模样,只不过现在更加不懂得什么叫做矜持。呐喊,欢呼,尖叫,惊吼,无所不用其极,俨然就一个超级狂热的粉丝。
“小姐,你是不是”小曦一见身后的人突然间把目光聚在了宁安的身上,于是便小声的朝着宁安说道,同时还轻轻的扯了一下宁安。
宁安突然觉得有人在扯自己的衣服,于是看去,却见小曦一脸尴尬的样子,而且眼珠不停地左右转动。宁安也很聪明,跟着小曦的目光看去,只见所有人都张大嘴巴的看着自己,一脸的惊愕状。
“额”宁安顿时不知所措,满脸绯红的尴尬坐下,不敢再去看身旁的人。
“站住,做什么的里面比赛已经开始了,要进去拿票出来,否则一律不准进去”蹴鞠场门口的两个官差突然喝道,只见一个年约五十的老头在两人面前停了下来。
“两位官爷,小人乃柳彦柳公子的仆人阿福,我家公子有病在身,需要按时吃药才行,我知道他今天参加比赛,他的病很容易复发的,所以特地给他带药来的。”老头哀求的说道,看来是一个很忠诚的仆人。
“不行不行没有入场门票,谁都不可以进去你走吧”两个官差一点也不给情面,左旁的官差甚至一把将福伯给推了开,差点将福伯推到在地。
“住手”正尧此刻已经围绕周边转了一圈,恰巧再次来到大门前,一见此状,自然看不过去,于是走上前来一把扶住福伯道:“福伯,我和柳公子也认识,如果你相信我,就把你的药给我,我帮你拿进去给柳公子。”
福伯上下打量了正尧一番,见正尧与柳彦一般大小,而且也文质彬彬的充满了书生气,于是道:“好吧,那就有劳公子了。”
说着,福伯立即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了正尧。
瓶子是玻璃做的,通体透明,里面的药是黑色的药丸,看起来挺特别的。
正尧打量了一下药瓶,然后对着福伯说道:“福伯放心,我这就去交给柳公子,你暂且回去,别又被人推倒在地。”说完,正尧浅浅一笑,鄙夷的看了两个官差,然后朝蹴鞠场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