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玉楼,这个人对李幕遮非常重要,他们既是兄弟又是知己,又曾经相依为命,感情极其深厚。
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了,李幕遮只在乎过两个人,一个是沐堂堂,另一个就是代玉楼。
只是几年前,代玉楼忽然不告而别,从此消失在茫茫人海,渺无音信。
李幕遮来京城的目的,除了想开一家客栈,离沐堂堂更近一些之外,其实也存了寻找代玉楼的意思。李幕遮清清楚楚地记得,代玉楼人生中最大的梦想,就是去京城当大官。
这么多年了,李幕遮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得知代玉楼的消息,虽然只是几年前的旧闻,怎么能不激动?
李幕遮抓住沈多鱼的手都变得力大无穷了,反复的询问事情的细节,等到没什么可问的时候,又追问那件事情的后续。
沈多鱼想着当时那个场景,现在还不寒而栗:“大爷啊,他怎么可能会受伤,他带着人来呢,不过那些人都没动手,他的身手好厉害,我那些家丁连他一下都挡不住。”
李幕遮有些疑惑,代玉楼身体算不上精壮,甚到有些瘦削,只是有股凌厉的精气神,才显得整个人不好招惹,但是真正的战斗力却并不高,也就比那时候的李幕遮强一点。
“他带来的都是什么人?”
李幕遮又问道。
沈多鱼:“都穿着罩袍,又是晚上,看不清面容。”
李幕遮:“你难道没派人跟着他们,看看他们住在哪儿,然后饲机报复?”
沈多鱼:“我哪敢啊,他那个样子跟杀神降世一样,我躲他还来不及,怎么会派人去跟着他。我怀疑他肯定是去做了山贼大盗,不然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杀气。”
李幕遮手上力气一下子暴增,骂道:“你放什么屁,代玉楼绝对不可能去做什么山贼大盗,要也是做江湖侠客,专门杀贪官污吏和你们这种土豪劣绅,干得是劫富济贫的义举。”
沈多鱼艰难地点头:“对对对,我是土豪劣绅,他是江湖大侠。”
沐堂堂看出李幕遮有些过于激动,也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只是他的手上再用力,沈多鱼就要被勒死了。
“你先松开他,不然要出人命了。”
沐堂堂伸手拍了拍李幕遮的额头。
李幕遮看了沐堂堂一眼,倏地恢复了理智,缓缓松开了沈多鱼。
沈多鱼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李幕遮也感觉自己刚才有点失控,随口说道:“我去洗把脸。”
其他几人看到李幕遮离开,脸上都露出讶然的神表。
汤够忍不住话:“还是第一次见当家的这个样子呢?”
汤不够:“确实有些太激动了。”
顾青瓷:“也是事出有因吧,那个代玉楼对当家的肯定非常重要。”
宁小鱼看向沐堂堂:“糖糖,代玉楼到底是谁啊?”
沐堂堂把目光从李幕遮身上收回来,解释道:“这个解释起来,有些复杂。小时候,他就是跟代玉楼在鱼鳞镇相依为命的,要是没有代玉楼,世界上也没有现在的李幕遮;同样没有李幕遮的话,代玉楼也早在多年前就横尸荒野了。”
汤够问道:“那代玉楼现在在哪儿?”
顾青瓷:“你没听到刚才的话,几年前就失踪了。”
汤不够:“肯定还活着就是了。”
宁小鱼:“可能活得还不错。”
沐堂堂摇头:“谁知道呢,我也托人四处打听过,可惜同样没有任何消息。”
顾青瓷:“忽然很想知道当家的小时候的故事呢。”
宁小鱼附和道:“肯定很有意思。”
汤够:“有这样的一个朋友,倒也不枉了。”
汤不够:“听着沈镇长刚才的话,那位代玉楼似乎是遭遇了什么变故,不然怎么会突然那么嗜杀。”
这时候,李幕遮走了过来,淡淡地说道:“我相信代玉楼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这其中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沈多鱼吓了一跳:“没有,真的没有,我说得每句话都是真的。”
李幕遮:“没说你。”
沈多鱼暗松一口气,刚才李幕遮发怒的样子,跟那位代玉楼还真有几分相似,这两个人果然都是天生煞神,专门来克我老沈的,以后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李幕遮:“明天我就去找马知县说情,能不能救你儿子,我也不保证。”
沈多鱼喜出望外:“多谢,多谢了。李幕遮,以前是我们父子对不住你们,在这里我道歉,我还可以补偿。”
李幕遮大手一挥:“我对你的道歉和补偿没有半点兴趣,帮你只是因为你带来了代玉楼的消息。”
沈多鱼:“谢还是要谢的,事后我可以给你纹银三百两。”
李幕遮:“闭嘴吧你,汤够,把他给我扔出去。”
汤够也不含糊,上前提起沈多鱼便踢出了门外,再把门一关,这才转身回来。
顾青瓷关心地问道:“当家的,你没事吧?”
宁小鱼也道:“要不我们去找找代玉楼?”
李幕遮摇头:“我了解他,如果他真的想被我找到,他肯定迟早会现身;如果他不想被我找到,就算把天下翻遍了,也绝对找不到的。”
汤不够忽然想起什么来了:“那……我们的会还开不开了?”
沐堂堂瞪他一眼:“你觉得现在是开会的氛围了?”
李幕遮:“反正话题已经跑偏了,这会开着也没什么用,大家自便吧,早点去睡也可以。”
掌柜的都这么说了,汤够他们当然也乐得能早些休息,毕竟今天又是劳累的一天。
李幕遮却死活睡不着,又一次坐在院中,看着天空浓重的乌云发呆。
这时候,能陪着李幕遮的,当然只有沐堂堂。
沐堂堂把李幕遮的头揽在怀里:“你在担心什么?”
李幕遮:“倒也没有担心,只是以前一直怕他是死在了外面,现在有点消息了,心里总算有点安慰了。”
沐堂堂:“那已经是三四年前的事了,说不定现在死了呢。”
李幕遮昂头看着沐堂堂:“你干嘛咒他死啊。”
沐堂堂:“因为我吃醋啊。”
李幕遮:“这醋吃得莫明其妙啊,我跟他是兄弟之情,跟你是……”
沐堂堂:“是什么,为什么不说了?”
李幕遮:“你懂不就行了。”
沐堂堂不依不挠:“不行,我今天就不懂了,你非说出来不可。”
李幕遮:“是兄妹之情。”
沐堂堂双手箍着李幕遮的脖子:“给你一个机会重说,不然有什么后果你知道的。”
李幕遮:“不是有句俗语,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嘛。”
沐堂堂松开他:“这种俏皮话还是少说吧,万一变成真的,你觉得是我吃亏,还是你吃亏?”
李幕遮想了想,如果他跟沐堂堂成了兄妹,那他还是要叫沐晚亭爹,但是他跟沐堂堂却不能长厢厮,而且沐堂堂还有可能嫁人,那他岂不是得绿,那怎么行果断德国骨科。
沐堂堂见李幕遮想抱她,立即轻盈地拧身逃开:“幕遮哥哥,你怎么能对自己妹妹做这种事呢?”
李幕遮:“呸呸呸,你怎么能是我妹妹呢,你只能是我娘子。”
沐堂堂在院里跑了起来:“抓到我再说吧。”
“那你绝对跑不掉。”
李幕遮嘿嘿一笑,立即追了过去。
两个人儿,就在小小的院落里,欢快的追逐着,一切烦恼忧愁皆抛开,此时只有绵绵情谊。藏在某处偷窥的四个人又觉得塞了满嘴的狗粮,真的是好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