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院。
顾青瓷心情有些郁闷,感觉自己被彻底冷落了,像只无人收留的流浪猫。这种感觉不太好受,以前在京城大方介所上班,没有客人的时候,他也会犯这种无聊。但那时候,他倚着门槛看对面的怡红楼以及偶尔露面的楚婉柔就能渡过一整天。
可现在呢,汤够说是要去抓那个什么如愿和尚,天刚擦黑人就没影了。李幕遮带着汤不够说是要去察看那尊佛偈,他提出要跟着去,然后被嫌弃了。
李幕遮说得比较客气:“我们是去偷偷观察,人越少越好。”
顾青瓷心里反驳:那你为什么不一个人去观察。
汤不够说得就直白很多了:“带你就是累赘啊,派不上用场不说,关键时候可能还会拖后腿。”
顾青瓷张嘴想回他一句:“你属猪还是属狗啊,居然还有前后腿。”
可惜李幕遮和汤不够已经出了侧院,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于是这院子里,只剩下他一个男人,还有沐堂堂、宁小鱼以及花二月这三个姑娘。
这时候,沐堂堂、宁小鱼和花二月在房间里聊天。沐堂堂是想从花二月的嘴里多问出些她家里的情况,宁小鱼纯粹是想逗二月笑一笑,所以三个人倒也聊得十分投机。
宁小鱼扭头看到顾青瓷站在门外:“呆书生你干嘛站在门外偷窥。”
顾青瓷脸色涨红:“谁偷窥了,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宁小鱼:“我们女生聊天,需要你帮什么忙?”
沐堂堂倒是看出来顾青次怕窘境,笑着说道:“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过来一起聊聊啊。”
顾青瓷犹豫了好一会儿,实在是心里有些障碍,加入吧又觉得跟自己的男子汉人设(PS:顾青瓷自认为的)不相符,不加入吧又实在是无聊透顶。
宁小鱼看不惯顾青瓷这副状态,直接瞪他一眼:“要么就进来,要么就走开,像个娘们似的扭扭怩怩的干什么。”
顾青瓷气得哑口无言,转身就走了。
宁小鱼:“他这就生气了?”
沐堂堂看着有点好笑:“你这样说他不生气才怪呢。”
宁小鱼:“可我就是看不惯他这副娘里娘气的样子。”
沐堂堂:“他只是性子比较软而已,有奶才是娘,他想娘都娘不起来的。”
宁小鱼:“小糖,你好污啊,跟当家的学的吧。”
沐堂堂:“那个傻子有什么好学的。”
宁小鱼:“当家的至少很有主见啊,不像书生整个人像呆子。”
沐堂堂:“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同,你要学会看到他性格中的优点。”
宁小鱼用手撑着脑袋,开始回想顾青瓷的优点。其实开始她就想到了一个,那就是顾青瓷那书生般的痴情,转念又想这个优点对她来说不太友好,于是放弃,继续深度挖掘别的优点。
沐堂堂:“你慢慢想吧。”
宁小鱼站了起来:“我过去看看他。”
沐堂堂看着宁小鱼急匆匆地跑了出来,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想起了他跟李幕遮的状态,心里又有些小庆幸,至少他们现在是相互明确心意,也不再畏怯任何艰难险阻。
这时候,花二月忽然开口说道:“沐姐姐,床上好像有个奇怪的东西。”
沐堂堂一愣:“哪里?”
花二月指着床头床尾突出的方块:“就是这个,床斜着的时候没有。”
说完,花二月用力摁了一下。
接着整张床瞬间塌陷,沐堂堂立即伸手去拉下坠的花二月,结果也被带了下去。
另一边,顾青瓷回了房间之后,越想越气不顺,火气又无处发泄,只得倒在床上闷头就睡。
刚有点睡意,宁小鱼就直接推门而入。
顾青瓷吓得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捂着胸前:“你想干什么?”
宁小鱼翻个白眼:“放心,不是来非礼你的,况且你也没什么可非礼的。”
顾青瓷:“谁说的,我明明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每天走在街上都有好多姑娘对我暗送秋波。”
宁小鱼:“我们客栈方圆百里都是荒地,哪来的姑娘给你送秋波。”
顾青瓷:“喂,方圆百里过分了吧,我们好歹也是在京郊……等下,是我在问你话呢。”
宁小鱼忽然皱眉:“你有没有奇怪的声音。”
顾青瓷:“别转移话题,你闯进我房间到底想干嘛?”
宁小鱼有些不自在:“也没什么,就是刚才……有些话可能说重了……对,我就是来道歉的,你不服啊。”
顾青瓷满头问号,谁不服了,我有什么说什么吗?再说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
“怎么不说话?”
宁小鱼一只手撑在床沿,瞪着顾青瓷:“我都这么有诚意了,你不会还生气吧,那就太小心眼了。”
顾青瓷:“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之大防啊,深更半夜闯进一个男人的房间,简直有失提统。”
宁小鱼:“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顾青瓷大喊:“就是我要睡觉了,你能离开我房间吗?”
宁小鱼听到这话,心里感觉很气,自己好容易鼓起勇气过来道歉,居然受到这种待遇。
顾青瓷一看宁小鱼的表情,头不由自主地往后一缩:“怎么,你想打人啊。”
不说还没想到,宁小鱼下意识抬起了手。
与此同时,床板猛地往下塌陷,顾青瓷连同整张床瞬间消失不见了。
宁小鱼看着那个大洞,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我的气功有这么大威力吗?转念一想不对啊,我根本还没发动气功呢。
“喂,书生,书生――”
洞里面无人回应。
宁小鱼也没多考虑,直接跳进了洞里。
……
几分钟后,汤够一脸兴奋的回到了小院。
汤够边走边嚷:“当家的、当家的……那个和尚我没抓到,但是我有重大发现。”
可惜没人回应,汤够又叫起了沐堂堂和小鱼儿,还是没人回应。
“怎么回事?”
汤够感觉奇怪:“书生?师兄?”
还是没人回应。
汤够心里涌起不详的预感,先进了自己房间,发现汤不够不在。然后进了李幕遮的房间,看到了塌成一个洞的床,不禁喃喃自语:“不是吧,当家的玩得这么激烈?床都震塌了!”
汤够又去沐堂堂她们的房间看了一眼,发现床的位置也陷成了一个坑洞,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出去检查了一圈,发现侧院内外一个人也没有,包括那头吃草的牛都不见了踪影。
“难道他们都掉到下面去了?”
回到李幕遮的房间,汤够看着洞口直挠挠头:“管他呢,下去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