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幕遮真的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看上去症状跟顾青瓷差不多,都是高烧不退,咳个不停,只是要严重很多。
宁小鱼感觉两个人病情应该都一样,于是照着药方也给李幕遮熬了碗药。
李幕遮喝完药之后,终于安静了一会儿,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地,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不像顾青瓷,喝完药就直接睡着了。
宁小鱼有些担心:“当家的也病了,你们说现在怎么办?”
汤够:“要不给当家的弄点肉吃,他肯定是饿了。”
汤不够白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啊,吃货一个。”
汤够不服了:“明明你平时吃得比我还多,居然有脸说我。”
宁小鱼:“你们两个别吵了。快拿出个办法来。”
汤够:“病了只能看大夫吃药,还能有什么办法?”
宁小鱼:“可是这药根本不管用啊。”
汤不够:“当家的身体向来不错,这种小风寒,应该睡一觉就好了。”
宁小鱼:“可是书生已经病了两天了,不但没好,病情反而加重了。”
汤不够指着汤够:“你是不是随便在大街请的江湖郎中啊。”
宁小鱼:“要不就是诊金没给够,故意敷衍。”
汤够:“这老大夫就是从特昂堂里请来的。要不是我出手,那老大夫今天差点没命了。我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不可能敷衍我的。”
李幕遮睁开眼睛:“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小鱼:“当家的,你醒了?”
李幕遮白他们一眼:“你们在我边上吵来吵去,我可能睡得着吗?”
汤不够:“我都说小声点,你们偏偏不听。”
宁小鱼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李幕遮冲汤够道:“你刚才说谁差点没命了,怎么回事?”
汤够:“我说刚才那个老大夫。我到特昂堂的时候,那里的几个大夫和伙计都被一个劫匪绑在角落里,估计是要谋财害命,好在我及时出手,不然他们肯定被杀了。”
这时候一个声音问道:“你在胡编乱造吧,劫匪要抢也是抢钱庄,抢药堂干什么?”
汤不够也不信:“就是,绑架大夫和伙计能拿到什么钱,换了我要绑也是去绑贪官啊。”
李幕遮随口说道:“也可以那个劫匪本来就是要抢药材。不管怎么说,汤够救了人就是好事。”
顾青瓷:“咳咳咳,当家的,我们都咳嗽,为什么、咳,你说话这么利索,我非得咳着说话。”
李幕遮:“我是男主角,说话要是咳嗽,影响读者心情。”
顾青瓷:“……”
李幕遮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抬眼一看,发现张三鲜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你怎么在这里?”
其他几人也才发觉张三鲜的存在,一时都惊住了。
张三鲜感觉有点无奈:“我一直都在好吗,刚才还是我帮忙把你搬上床的。”
“有吗?”汤够看向汤不够:“不是我跟你一起搬的吗?”
汤不够摇头:“我在前面带路啊,客栈被改造了,当家的的房间都被改了,不大好找。”
宁小鱼:“我力气不够,所以没搬。”
顾青瓷:“咳咳(OS:能给点词,别让我咳了吗)。”
张三鲜:“难道我的存在感就这么低吗?”
李幕遮:“那你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
汤够:“想蹭饭?”
宁小鱼:“那不行。”
汤不够:“别以为当上了捕快,就能洗清以前犯的事。”
张三鲜:“饭我已经吃过了,在送走那几百个群演之后,我就把饭吃了。”
李幕遮这才想起来还有这档子事,冒牌货那事解决得有点太快,让他准备的后招都没怎么用上,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可惜。
“那你再回来,是想要点辛苦费?”
张三鲜摇头:“我是来通知你们几件事情的。”
李幕遮:“什么事?”
张三鲜:“就是今天这件事,你们已经得罪顺天府了,以后你们得小心一点了。”
汤够:“这本来就是他们搞出来的事情吧,还怪起我们来了?”
宁小鱼:“对啊,伙同骗子侵吞普通百姓的财产,他们还有脸说我们得罪了他们。”
汤不够:“果然当官的都是不要脸的。”
李幕遮知道官府是什么德性,大明开国至今已有近三百年,官场早腐朽得无可救药了,做出这种与民争财的事情并不鲜见。
张三鲜有些尴尬,毕竟他现在就是顺天府的一员,听到李幕遮他们哪此非议官府,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别的事情是什么?”
李幕遮冲张三鲜问道。
张三鲜从怀里掏出几张单子:“最近京城不太平,出现了不少大盗飞贼,甚至还有不少被通缉的亡命徒也在京城附近现过身。这里有几张通缉令,你们张贴在客栈里,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尽快通知顺天府。”
汤够:“顺天府不是看我们不顺眼嘛,为什么还要通知他们?”
宁小鱼:“一码归一码,那是私人恩怨,这个是公事。”
李幕遮:“还是小鱼儿明事理。”
汤不够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我们抓住了这些通缉令上的人,是不是有赏钱?”
张三鲜迟疑了一下,说道:“赏钱当然是有,不过这些人武功都不低,极其危险,顺天府不建议百姓自行抓捕。”
汤够拿起那几张通缉令,随口念道:“悬赏令,条件不论生死。姓名蒙奇・D・路飞,金额15亿比利……”
李幕遮重重地咳了一声:“咳哼!”
汤够看了李幕遮:“怎么了?”
李幕遮:“串场了,路飞那是海贼王里的,怎么可能出现在大明朝的悬赏令里。”
汤够再瞥了一眼悬赏令:“不好意思,看错了。”
宁小鱼:“你那眼睛是绿豆的吗?”
汤不够凑过去,下意识念道:“淫贼夜来香?专在月夜出没,踏着月光入侵官宦之女的香闺,偷心骗财,污人清白,实在罪无可赦,悬赏金三千两。”
“剪刀手艾德华,辽东人,时常藏深巷拐角处,于黄昏时袭击行人,以一把金剪刀剪断行人手臂,作收藏之用。悬赏金一千两。”
“……”
“大盗飞白叶?”
李幕遮看到最后一张的时候,不禁愣了一下:“这货不是十年前就被处死了吗?”
张三鲜:“据我所知,十年前处死的可能另有其他,应该是有人暗中保了他,然后花钱买了死囚顶替了他。”
汤够:“又是顺天府干得好事吧。”
张三鲜:“这种重犯一般是关在刑部大牢里。”
汤够:“哦,那不好意思,我错了。”
李幕遮:“既然保了一条命,为什么过了十年又出来作死了?”
张三鲜:“不清楚,半年前忽然又现了身,还去皇宫行刺了皇上,上个月又突然去锦衣卫库房以及刑部档案室偷了些东西,所以掀起了轩然大波,不管是顺天府还是刑部,甚至是锦衣卫和东厂都在抓他。你们若是碰到了他,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李幕遮点点头:“我们只是开客栈的,跟他想来没什么交集。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张三鲜:“没了。”
汤够问道:“你不是说几件事吗,这才两件。”
宁小鱼怼道:“二难道就不属于几了吗?”
汤够:“小鱼儿,你老针对我干什么。”
宁小鱼:“没有啊,我是对事不对人。”
汤够:“自从书生病了之后,你明显暴躁很多啊。”
宁小鱼懒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