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敏看着乖宝,怒视某人,“再次重申一次,不要乱喂东西,她现在抵抗力弱要拉肚子。”
对此贺董很无奈,幽幽地说:“她眼馋地看着你吃,你忍心不给?再说,老子还差她一口吃的!”
武小敏掳袖子:冥顽不灵屡教不改还敢顶嘴!
见当妈的和她发小一样要上拳头了,男人这才改口,“就一点点啦!没拉肚子,抵抗力好着呢!对不对,公主?”
张小诗点头,用力地发了一个好的音。
武敏简直快哭了,第一次听到这么一个字正腔圆的音,诱导性地说到:“给妈咪拜拜。”
张小诗欢快地舞着自己的小肉手做了告别的手势,嘴里发出一串麻的音。
这下当妈的真哭了一头扎进张晨阳肩膀。
张晨阳知道她是被感动到,抬手将人搂到怀里。
某人开始邀功了,抱着孩子说:“看吧,我养得多好,抵抗力,智力,学习力明显超出同龄婴儿,走了。”
再不走,等下就走不了了。
贺赫扛着人就快步进了电梯,对着张小诗说:“学会了Mama,也要学喊爸爸了,不能偏心!知道吗?”
张小诗:mama······
武敏吸了吸鼻翼,调整好情绪,抬头对身边的男人说:“怎么想着送她小发卡,你看她这么小就臭美了。”
“我小时候用过的。”
“啊?!”她随后扬起了一丝笑意。
张晨阳立即道:“不准笑!”
武敏见男人义正言辞她使出洪荒之力憋回了笑意,点头后,想着他小时候带个小草莓发卡的表情,爆笑:“哈哈哈!”
“还笑。”男人说着上爪子盖头,把人抵在墙角。
武敏举手投降,“我忍忍,是不是生了闺女的妈妈都想当儿子养,生了儿子的总要买两套小裙子,唉,帅哥你穿过裙子?”
“没穿过,脱过。”
“擦。一言不合就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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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你的野男人给你生了一个孩子?”
薛萌人未至,声音先推开了贺赫的书房。
这宅区鲜少有人能进来,鬼畜贺的秘密基地之一。沈媚当年躲仇家的时候,就投奔于此。
薛萌推开门,男人碾了雪茄,冷冷地开口:“第一你应该叫舅妈;第二······”
贺赫抬眼,盯着小辈,加重了语气,“不准插手我的私事!不听话就滚回薛家。”
只一眼就能让人遍体生寒。
薛萌知道自己很被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小舅宠爱,但是她也不能逆鳞,得罪眼前男人的人,下场都没好过。
“ok!”
面对强权,薛萌扬手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妥协地道歉。
贺赫点点头,将桌上的巧克力推了推,外甥女最喜欢的牌子。
一记闷棍,一颗糖。
薛萌知道他已经收了戾气,道谢后剥了白巧克力坐在旁边沙发问:“小舅,我们什么时候正式开始港荣收购案?”
“大半夜过来谈公事?”贺赫眉梢动了动,不悦之情被他控制得很好,几乎看不出。
白天薛萌要应付老奸巨猾的客户,还要面对集团内部复杂的人事关系,为了心底的那点谋划,一直忍气吞声,低调地左右周旋。
一个出入皆豪车来往皆豪门的大小姐真的是受够这样的日子,所以现在带了点质问的语气:
“我把销售和财务情况都已经反馈回来一个月了,为什么集团没有一点行动。”
贺赫没有接话,反而拿起了桌上的文件,“要谈公事明天预约我的秘书。”
薛萌觉得贺氏秘书组的工作进展太慢,于是抱怨道:“小舅,你让我低调,整个港荣没几个知道我真实身份的;我也没有针对那个贱人,你说的我都做到了。”
“另外,我现在营销总监兼任公关组长,张家的业务我已经熟透,只要你开始收购案,厉氏就会主动接触婚约,我将是名正言顺的张家媳妇人选,到时候收购案就是联姻政策,皆大欢喜。”
薛萌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薛贺两家,将利益最大化,是道理和正义的化身,底气很足。
“小舅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准话。”
贺赫啪地一声合上文件夹,敲了桌子,“好,现在你告诉我,张晨阳身后最大的一张牌是谁。”
“刘政委?张家老爷子已经住院快一年,生死未卜,这关系······”
“错。”
“钱书记?他下一届候选人的名字都没······”
“不对。”
看出贺赫面色不善,薛萌脑子里快速地过滤了几个名字,但都排除了,如果她继续说错,只会在小舅面前显得更加愚蠢。
沉默。
但是自己潜伏这么久,在公关和销售如此重要的部门都如鱼得水,和师兄父母关系都不错,难道张家还有关系在中南海。
见薛萌耷拉着脸,贺赫点了雪茄,寒着脸点拨道:“薛家为政,贺氏从军,张家也有自己的门道。”
薛萌一脸“这个我当然知道”。
贺赫幽幽地吐出烟圈,转动了沙发看着院子里的夜景,声音不紧不徐,没有波澜。
“从张老爷子之前就有建学校办孤儿院的历史,凭借他们张家的财力,能为社会输送多少人才。一个孤儿从就算是普通公务员做起,现在至少年过半百,爬到什么位置,难道张家就没有部署?”
男人轻笑了一声,和一个年岁比自己小的家族继承做死对头,赢了胜之不武,输了被人笑话,关键是还不怎么好赢。
“滴水之恩涌泉为报,何况是养育之恩。”他侧脸睨了一眼自己的后辈,“这就是张家屹立不倒的根源。”
这一层薛萌还真没想到,最后懦懦地说:“那······我把所有新晋的都查一遍背景,从典型平民阶层出来的下手,一个个拔除。”
“呵······你以为我这个舅舅这些年没做?”贺赫收起了轻笑,再次碾了雪茄,眼底寒光一片。
“抽丝剥茧的活老子干了十年,现在明确告诉你,其他小喽啰无所谓,只有一个,爆炸案那夜,张晨阳通的最后一个电话。”
说到爆炸案,薛萌的心脏一紧,好似被野兽的利爪拽住,那次虽然看起来最后是她出面解决的,但自己只是做了些皮毛的功夫,而其武敏一定查到了什么,如果被师兄知道,是她······
“你若是能查出来,我就考虑正是摊牌,将你的欲望放在张晨阳面前。”
男人说着起身,给了小辈一颗定心丸,随后轻蔑一笑,“然后看他手足无措,不得不向贺氏低头,成为贺家上门女婿,哈哈哈,这样也不错。”
说得就好像他一定会成功,对手一定会臣服一样。
薛萌看着男人身上王者的气度,惊羡道:“小舅,你比撒旦还厉害。太佩服你了。如果你不是我小舅,我一定嫁给你。”
赞美的话人人都爱听。
天生优越感的人从小就听习惯了类似这样的话,反而嫌弃而鄙夷。
男人端了茶杯,用异性的角度打量了一眼从小看到大的姑娘,呷了一口大红袍,冷淡地道:“如果我不是你小舅,你这样的,真赶不上你情敌对我的吸引力。”
“为什么。”薛萌摊手,这个答案她觉得不可理喻。
“你是温室里的牡丹,你情敌是带刺的玫瑰。娶你只需要家事,而出生这种东西,你师兄和我这样的天生贵胄,娶你太简单了。”
听起来还有点咂舌的声音,鬼畜贺神秘一笑,“没有一点挑战性,娶你情敌可能要与家族为敌。你说哪一个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