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这小丫头相处了几个月,我是真的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或许因为我是真心疼她不像陈淑芬那么虚伪,所以她也很依赖我。
现在要分开,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对我呢,我把自己整颗心给了他,到头来却换来自己不过是他找的替身。
我蹲在地上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又伸手去给蒋思思擦眼泪,声音极度哽咽的哄她。
“思思乖,就算妈妈走了妈妈心里还是爱你的,而且相信你的新妈妈也会跟妈妈一样爱你。”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新妈妈我就要你做我妈妈,呜呜为什么要有新妈妈出现,我讨厌新妈妈.......”
蒋思思仰起脑袋哇哇的大哭。
她很少哭得这么厉害,小小的身躯像是要把喉咙也喊碎。
我听她的哭声只感觉自己心都要碎了。
我想答应她自己不走,自己永远留在她身边。
但这种事并不是我能控制的不是吗?
蒋靖州走了过来,抱起正大哭的蒋思思,低头对我讲,“你先在就收拾东西搬出去,小孩子就这样,冷静几天自然不会吵着找你。”
我站起身,看着他咬紧自己想放声大哭的唇,最后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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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靖州定在下周三跟我离婚,因为再过不久就是老太太的寿宴,他不想让老太太知道了难过没心情贺寿。
那就是说离我跟他离婚还有七天。
我离开蒋家后不知道去哪里,于是打车回到了爸妈家。
我爸妈知道这件事后都为我不服气的坐在了沙发上。
“我看那姓蒋的人模人样,怎么是这种人!”
“不过我就说他这种条件怎么会娶嫣然你,竟然是把你当成其他女人的替身了!”我妈激动的念叨。
我正坐在沙发上低头削水果,听到这话动作停了下来。
我爸见我不妥连忙给我妈使了个颜色,我妈看见我立刻改口哄我说。
“嫣然妈不是那个意思,反正那姓蒋的不想跟咱们继续过下去那咱们不过下去就是了,反正没了他咱们又不用死是吧?”
我转头看着他们努力挤出一抹微笑,“我没事,不就是离婚吗我又不是没有离过,早日发现他是这种人总比给他生了几个孩子再发现要好不是吗?”
“嫣然你会这么想就对了。”我爸点头。
我皮笑肉不笑。
道理谁都会,但能做到的能有几个。
明明知道自己不该为这种人生气伤心,但还是忍不住去难过去伤心。
我越想这事喉咙越哽咽,怕自己只撑不住在爸妈面前哭起来于是对他们讲道,“爸妈我今天有点困想先回房间睡一睡,你们晚饭别等我了。”
我爸妈虽然一把年纪但也清楚我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于是点头答应,“那嫣然你去睡吧啊,爸妈会给你留好吃的等你醒了就出来吃。”
我心酸的点了点头,接着起身往卧室走去。
我没想到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会听见我妈啊的一声,还有话筒跌倒在地的声音。
我连忙掀开被子拿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接着跑出去,看见我妈正整个人发抖的站在电话旁,我爸站在一旁焦急的问,“老伴,你这是怎了啊?”
“对啊妈,你怎么了?”
“刚才,刚才有个说是借贷公司的打电话来,说星云在他们那里借了五百万没钱还,说要是一周内咱们不给她还的话那就砍了她的手脚!”
“什么!”
就在这时我爸的手机收到一短信的提示音。
他手发抖的从口袋里面拿出手机看,我也走过去。
直觉告诉我,这条信息跟姐姐的事有脱不了的关系。
果然。
那是一封邮件,里面有一个视频正在自动播放。
视频里面姐姐被绑住双脚双脚嘴里塞黑布绑在一个地下室的柱子里面,正呜呜的摇头哭。
“这,这看来星云真的被关起来了!怎么这样,她问人家借那么多钱干什么啊!”我妈急得话都说不太清楚,在原地走来又走去。
我爸则慌张的讲,“现在要紧的是我们去哪里筹到五百万帮她还这笔钱,虽然这丫头是不争气,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难道眼睁睁看着她被人砍了手和脚吗!哎!”
我咬紧自己的嘴唇。
我猜姐姐之所以能在借贷公司借到这么大一笔钱是因为我嫁给了蒋靖州的缘故,觉得就算她还不了还有我这个妹妹。
至于那笔钱用到了哪里,我猜九成是花在那个阿生身上去了。
但就像爸讲的,再不争气也是自己家人,难道真的不管不顾看着她死吗。
可要是没离婚的时候我帮她还这笔钱没压力,但离婚的时候我跟蒋靖州说了什么都不要他的,五百万对于我自己来说是个天文数字。
我无奈之下只好前去找蒋靖州,想要问他借。
我去到蒋靖州公司的时候秘书扭扭捏捏说他正在忙没空见我。
我原本信以为真打算让秘书等他有空的时候通知我,直到我转身准备离开时那扇门打开,拿着爱马仕手袋的夏雪茹从里面走出来。
这时我才知道,他不是忙着工作而是忙着跟夏雪茹恩爱。
我自嘲苦笑,陪夏雪茹出来的蒋靖州也看见了我,站在了门边。
他转头看着夏雪茹,“你先回去,路上小心点。”
夏雪茹很温柔的微笑回应,路过我身边的时候看了我两眼,接着走了出去。
进去了蒋靖州办公室,他坐在办公椅上手里拿着支钢笔转,看着我等我说话。
我走上去迫切的讲,“蒋靖州你借我五百万好吗?我姐姐她欠了高利贷五百万,要是一周内还不了的话高利贷的人就会砍断她手脚。”
蒋靖州手里的笔停下,他把钢笔放在了桌面,“她都打算把你卖了你还惦记着她做什么。”
我咬紧自己的嘴唇,“是,她是对我不好。但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被人砍了手脚,我也没那么懦弱做包子,我来的时候就告诉自己事不过三,这是我最后一次帮她,要还有下一次我绝对不管了。”
蒋靖州没讲话。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他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支票。
他在上面写了几行字递给我,“拿去,不用还了。”
我走过去接过他给的支票。
虽然我很想跟他说自己会还的不要他施舍,来维护自己的尊严。
但现实却告诉我,我一辈子都还不了这笔钱。
尊严这种东西有的时候不是你想要,就能留住。
“谢谢。”
我把支票放进自己的手袋里面。
我多看了他几眼,接着转身往外边走,却听见他在我后面说。
“外边下大雨,找个人送你回去。”
我回头看着他,“蒋先生,我不是夏雪茹。既然真的已经回来了,你的关心你的爱也应该物归原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