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云在分析姗姗的失踪时认为,她放在出租屋里的东西都还在,一切都是来不及整理,匆匆离开的样子,所以遭受意外的可能性最大其他人也赞同他的观点,认为矿洞里的女尸应该就是姗姗。
他们的推断并没有什么不妥,侦查破案需要大胆假设,而且很多时候,案件的突破还来自于灵感一现当然这些假设结论的真实与否,还需要小心求证。
对此,我没敢轻易给出自己的结论。这让他们有些疑惑不解。当初把注意力放到姗姗身上,可是我提出来的
其实就矿洞白骨案而言,留下的唯一线索就是刻着“恩”的打火机,其他还真没有什么证据证实死者就是姗姗。除此之外,也许还有内心极不情愿下这样结论的缘故。那个女孩,曾经那么美好
从姗姗的舅舅家提取的血样已经送到实验室了,dna鉴定结果暂时还没有出来。与矿洞里的白骨有没有血源关系,要看检验结果怎样,这将是确定死者是不是姗姗的关键。对此,我有些紧张
与此同时,董建国带着另一组人,正在寻找姗姗失踪前上班的地方。这很费了他们一番周折,专案组拿着姗姗的照片,走访了全市一百多家带有歌唱演绎节目的歌厅,询问了几百人,最后终于在一家幽静的商务会所里有了收获。
会所的经理说,姗姗半年前曾在那里上过班,是会所里的驻场歌手,但也只在那里做了两个月左右的时间,然后就不知了去向。
“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的事”董建国问。
“是半年前。”经理说,“自从她和一个顾客发生冲突之后,就再没有回来过”
“怎么回事”
“有一天晚上,姗姗在台上演唱时,跟一个顾客发生了口角。那个顾客骂她是卖唱的。这时有个年轻人,上去就给了那个顾客一酒瓶,砸得他头破血流之后那个年轻人拉着姗姗走了,一直没有再回来过”
“拉她走的年轻人是谁”
“我不认识他。以前来过几次,总是坐在台下听姗姗唱歌”
“知道姗姗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
“你们没联系过她吗姗姗的电话是多少”
“她没有留下电话号码,说是怕别人骚扰。因为每天她都会按时来上班,因此我们也没有非向她要联系号码。”
“姗姗怎么跟那个顾客发生冲突的”
“她来这里没做多久,就被那个顾客看中了,每次都被叫过去陪酒那个顾客几次想把她灌醉,但都没有得逞。发生冲突的那天,那个顾客喝醉了酒,走上前去强行搂抱她,姗姗就生了气”
“姗姗平常还跟哪些人来往”
“没见跟其他人有什么来往”
会所经理所说的时间,与出租房老太太最后见到姗姗的时间是一致的,看来,姗姗是从她租住的房子里失踪的
我们再一次把目光转回到出租房,试图找到带姗姗走的那名男子的有关信息,这也将是我们当前的工作重点。
但有价值的线索太少,我们始终确定不了那个男子的身份
在此过程中,我从头至尾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潘云有些不解:“师兄怎么不表态”
“怕说出来你会笑我太唯心”我笑笑说道,“自到这里开始,我一直没有找到感觉,兴奋不起来脑袋像被抽空了似的,又像是被填得太满的缘故”
“这可不太像你呀”他笑着说,“如果有这样的感受,说明是怎样一种情况”
“按照以前的经验,如果兴奋不起来,说明这里没死过人”
“有些玄乎了吧”董建国说道,“难道你能跟死人对话”
“这只是我以前的感受,没什么依据的,你们可以不信”我说,“也可能是与这里的人太熟悉,无法把握现场不同寻常之处我不敢确定”
我认为应该找到与姗姗发生冲突的那个顾客,向他了解当时的情况,也许通过他能有所收获。董建国不以为然,他认为如果我们无法找到一个人,别人就更不能了
“知道六度分割吗”我问道,“这种理论称,要想找到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中间不超过六个人”
“可是我们找过的已经不下于两百人了”董建国质疑道,“到现在还一无所获”
“六度分割的前提,是把所有人置于一个熟人交际的环境中,通过最可能的朋友去联系要寻找的对象,而我们只是利用职权在陌生人中开展的调查工作,当然很难找到那个人了这也是为什么要求我们跟群众打成一片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只要那个被打的顾客去找打人者,必定会通过熟人找到”
“我想也一定不超过六个人”
后来,董建国在会所里等候,把那个与姗姗发生冲突的顾客找到了。如我所预料的那样,那个男人说出了一些我们正想了解的情况。
拉走姗姗的那个年轻男子叫韦天恩,是姗姗以前的男朋友,居无定所,没有正当职业。
正当我们期待有所收获时,彭帅带领他们的专案组赶了过来。
之前,因为发现姗姗写给陈林秀的信,我们把案情通报给了他们。通过笔迹鉴定,彭帅他们所办的案子中,陈林秀收到的信件正是姗姗所写的。而姗姗也正是彭帅他们要找的“杨月珍”之一就这样,我们用一种谁也预料不到的方式,找到了两件案子的共同点为了加强侦查破案的力量,彭帅亲自带队跟我们组成了联合专案组,共同调查这两起案件。
此前,作案者是陌生人的推断,使彭帅他们放弃了对死者社会关系人的查找。而如果放弃了这一条途径,一切线索都得推倒重来,这对于一个三年前的案件来说,其中的困难程度不言而喻加之吕局长在这件事上跟得很紧,会不时询问案件的进展情况,让彭帅心里很是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