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一兵正为不能接近林红而苦恼。她现在正和江天龙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全然不知危险已然降临。牛一兵真没想到江天龙居然无孔不入,而且越挫越勇,他时时刻刻都想把林红弄垮,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如果直接走过去告诉她真相是不可能的事,这样只会把事情变得更糟,反而让林红更被动。
这时候,走廊对面走过来一个服务员,托盘里放着一瓶红酒。牛一兵不禁灵机一动,忙走过去挡在了她的面前。
牛一兵说:“你别怕,我有事请你帮忙。”
服务员诧异地看着他,一头雾水地说:“我是服务员。”
牛一兵想想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也顾不上许多,直接拉住她的手,指了指坐在前面的林红说:“你把她给我叫出来,就说有人找她”但转念一想,这样肯定会引起江天龙这只老狐狸的怀疑,他突然看到服务员的上衣兜里插着一支笔,还有一个小的记事本,忙说:“把你的本和笔给我用一下,快。”
服务员见他一身军装,又好像真有急事似的,先前的种种疑虑也打消了,忙把本递上,牛一兵接过来在上面写道:钱有假,勿开箱接着把字条塞到服务员的手里,焦急地说:“拜托你了,偷偷地给那个女的,千万不要让别人看见,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服务员被吓得一怔,忙定了定神,又点了点头,然后慌乱地向礼堂走去,牛一兵这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但愿林红能早作打算。
牛一兵刚想往回走,却发现自己的身后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四五个人来,没等他缓过神,就被他们七手八脚地摁在地上,堵上了嘴,架着胳膊,一直把他拖在酒店外面的商务车里。
牛一兵定睛一瞧,老四正坐在他对面,冷笑着看着他。
那几个人并不甘休,从后备厢里扯出一条绳子把他捆得严严实实,又有人不知在哪找了块黑布塞进了他的嘴里,牛一兵现在成了老四的俘虏,只能瞪着眼睛干着急。老四狰狞地笑了笑,从手心里扯出一张字条来,得意扬扬地说:“这种小伎俩,我他妈都不好意思用”
牛一兵一看,正是自己写给林红的字条。怎么落到了他的手里看来自己确实太大意了,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应该早被老四发现了。
老四对牛一兵一直没有好感,甚至见到他就恨不能杀之而后快,这次正好落到自己的手里,他抬脚对着牛一兵就一顿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停地叫骂着:“你给她报信你当她是你老婆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不是可怜她吗,今天,我就让你看看她的下场,这只是一个小教训,后面还有更精彩的,既然你自投罗网,那咱们就玩到底。”
牛一兵把眼睛一闭,任凭老四在他身上疯狂施暴,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林红的影子,仿佛看到林红犹如一只迷途的羔羊正无助地看着他。
林红虽然和江天龙说着一些场面上不痛不痒的话,看起来很投机的样子,可她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到了刚才牛一兵站的地方,都已经过去七八分钟了,还不见牛一兵回来,她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预感。一排长此时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他正围着整个会场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就算是上厕所,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结果他到厕所一看,哪里还有牛一兵的影子他第一个反应就是,牛一兵又像上次那样自作主张干什么事去了,要是平安而归也就算了,要是再惹出点什么麻烦,不但他跟着遭殃,就连张雷和陈奎都得受牵连。
林红敏锐感觉到现场已是暗流汹涌,从江天龙突然增加这个环节开始,林红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猫腻。直到现在牛一兵莫名的失踪,更让她忧心忡忡。毕竟和这只老狐狸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他喜欢打什么牌,她准猜个八九不离十。
“不好意思,江总,我先失陪一下。”林红站起身饱含歉意地说。
江天龙道:“什么事啊,还有两分钟就开始了。”
林红笑道:“洗手间。”
江天龙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说:“那您可快去快回啊,张副市长还有这么多的朋友可都等着你呢。”
林红悠然地点了根烟,神态自若地说:“放心吧,我林红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我绝不是临阵脱逃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