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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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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加地区,则继续维持现状。不过,在六人会议的基础上,又添加了对联邦政治有利的诸多席位。

   例如,“维拉科查神”巴斯科?努涅斯?德?巴尔波亚再度降临,他还带来了更多西方人的面孔。像曾经第一情报处的绝对核心,安蒂冈妮,现在她担任“印加中央扩大会议”的执行主席。

   曾经的王国上将,陆军著名统帅希达?维坎那;曾经军情局的局长,肖恩爵士;王国龙牙门伯爵,费尔南?德?麦哲伦奈斯;曾经的外交部长,奥狄斯爵士;曾经国家安全局的头领,杜富尔男爵等等,现在都在这个扩大会议中占据一席。

   由此可见,联邦对于“印加帝国”是多么地不放心!塞拉弗的远征奇迹,能否在和平时期发光发热,这是联邦所有加盟国度都不敢打包票的。越了解这个神秘而庞大的国家,就会越发地敬畏她。

   尤其,在印加人也拥有了先进的生产工具和武器装备了之后。

   北太平洋总督领,仍旧是总督府的模式,墨西哥人卡卡玛辛成为自治总督,权力比之前大了许多。

   远东地区,自远东战役集团军区的那次溃败后,虽然仍无法抵御*人的强大舰队,但他们同样在“公主群岛”站稳了脚跟,并陆续出兵南亚,殖民各大。

   联邦成立后一年,远东战役集团军区撤销,称“圣索尼娅群岛联合王国”,曾经的远东司令弗尔维奥将军就任国王,*人方小乐被封为王后。

   1535年左右,联合王国**探险队“主信爱我们”的远东分部发现澳大利亚,并登陆其东部地区,随即他们宣布王国对这块大陆的主权。

   2年后,相继又发现了新西兰及南太平洋诸岛……

   但是这些都不是联邦上层最为关注的地区。联邦议会在巴哈马公爵大殡礼后发表宣言,称特立尼达将持续增兵欧洲,直至那里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为止!

   至1536年5月,原属哈军的许多加盟国战士都陆续到达欧洲,以个人或各自国家军人的身份参与了泛大陆的多场战争。

   对法战争虽然暂停了一段时间,但重启后对方仍然无法抵挡,几次沉重的大败仗加速了他们的灭亡。1537年1月,弗朗索瓦一世在巴黎签署了退位文书,王位传给次子亨利。

   原王太子在一次网球活动后饮用了“不当的”的饮料毒发身亡,亨利由是成为法兰西最怯弱胆小的国王,他在登基前,宣布与美第奇家族的凯瑟琳结婚。

   虽然此时克莱门特七世教皇已然过世,但新任教皇是法尔内塞家族的亚历山德罗,史称“保罗三世”,此公亲自到场,为亨利与凯瑟琳女公爵的婚礼施以祝福。

   仪式极尽奢华,但却掩盖不了法兰西王室衰败的现实。《里昂条约》在一个月后签署了,南方大部分地区宣布独立,成立了普罗旺斯和朗克道克王国,拥有米兰、皮埃蒙特等公爵领地的查理?德?波旁再度加冕,成为新王。

   波旁王朝于是提前几十年出现在欧洲大地上。

   霍亨索伦伯爵埃特弗里茨老元帅,则成为里昂公国的新公爵。

   北方诺曼底地区倒是重新交还给法方了,但明确作为新王后的封地。

   不但如此,新王后还在新教皇的干涉下,夺回了“托斯卡纳公爵”的头衔,声势在法兰西王国一时无两。

   另外,布列塔尼也独立了,那位“布列塔尼的安妮”的几位私生子兄弟,有一位嗣子数十的家伙成为了新的公爵,并不再接受法兰西王室的管辖。

   那位曾被通缉的萨沃纳伯爵,在法军投降前,企图逃往西班牙,结果被那伐尔军队俘虏,玛格丽特公主亲自押送俘虏至阿维农,与波旁公爵见面。

   这次见面直接扩张了那伐尔国家的政治地位。

   罗纳?奇斯被地方法院裁定削爵免职,罚款20万达特,流放北非。他的余生,将在被他看不起的撒拉逊人中度过。

   在西北欧,瓦氏被册封为新的芭芭拉女公爵,并同意了与“狂狼”江彬的婚姻。江彬现在已拥有了科西嘉、日内瓦的封地,同时还掌握着强大的外籍军团控制权。两人虽然都是40多岁了,但在国外多年,罕有同族异性,能够走到一起也不令人意外。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瓦氏听说了江彬在乌德勒支保卫战中英勇无畏,拼命堵缺口的事迹。事后江彬伤愈,*也大不如前了,但与获得一个满意的妻子相比,这点事儿算个屁啊!

   卡奥受封北非摩洛哥,称摩洛哥公爵,这是一个同时拥有海陆大军的强势人物,不过他屁股上的枪伤却总时好时坏,不断地要卧床休息。

   原休达要塞司令路易?马勒上将,被联邦政府授命,执掌医院骑士团。1537年,他率领骑士团和联邦陆海军攻克突尼斯,将马耳他、突尼斯连成一线,最大程度地限制了奥斯曼土耳其海军在地中海西部的活动。

   联邦现任陆军总司令是梅诺卡元帅,另两位执掌军权的是莉拉元帅和兰特元帅,无不有着赫赫声名。

   海军部队总司令是塞索斯元帅,他则是整个联邦最具霸气的人物之一。

   当列奥纳多老公爵的大殡日到来之时,约1100艘战舰在蜜特拉港外布起了“飞燕阵”,密密匝匝的桅帆遮天蔽日,空炮轰响,将几十里内的玻璃都震得粉碎!

   海军用这一实际行动,向世人宣告,特立尼达联邦仍然是哈布拉德王国一脉相传的国家,想要挑衅她,则必受万炮噬身之苦!

   半年后,约300艘船出现在北非海盗的老巢阿尔及尔,将这座城市差不多从地图上抹去!

   有此先例,才有其后路易?马勒将军的大规模海上军事行动。

   联邦军队犀利而不近人情的表现,使得奥斯曼土耳其苏丹准备与威尼斯争夺克基拉岛的计划一再推迟,甚至他们还派遣使者到达蜜特拉,想跟女皇签订一个初步的休战协定。

   1536年底,在尼德兰战败后,又同有哈国秘密支持的德意志新教同盟鏊战了几年,筋疲力尽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一世宣布财政破产,这一事件直接使得德意志、意大利境内125家银行倒闭关门,富格尔一家甚至被迫从奥格斯堡的祖屋离开。

   1538年,在第四次维也纳战争中,以联邦军为首的多国部队再次重创奥斯曼土耳其军队,苏莱曼一世受伤,退回伊斯坦布尔。同年,特奥两国签署《金角湾条约》,宣布停火。土军不再向西进攻,而改成全力东向。

   欧洲于是出现了一个实行联邦制的超级大国,30多个国家、地区相继宣布加入特立尼达联邦,这使得该联邦拥有了全世界最庞大的疆域面积。

   不管地盘如何巨大,这个联邦的向心力却是非同寻常。在广阔国土中,人们使用着共同的官方语言相互交流、沟通,他们拥有心目**同的主人,那就是他们的圣王,塞拉弗一世!

   那个化身为真正天使的明君,他拥有这片疆土的唯一和无上的权利!

   有关于他的传说,在那一年开始就数不胜数,太多版本的精彩细节有些令人发噱,有些更显得荒诞。为此,联邦议会曾经发出过通告,认证了三点,第一,塞拉弗一世是神;第二,塞拉弗一世具有神力;第三,他不会死,只是离开。

   可想而知,这一通告对于维护好联邦政府的团结,增加国家间的凝聚力有多么重要的作用!

   但是,通告发出之后的短短几个月,各国都发现,人民的诉求如潮水般涌来,他们都想知道,神,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1538年11月9日。东亚。东番澎湖海军基地。

   约350艘规模的巨大船队,缓缓进港,为首的正是猛犸舰“左武卫将军”号。

   圣索尼娅群岛联合王国的弗尔维奥一世、王后方小乐,以及联合王国海军总司令阿卡辛提元帅、吕宋总督庄庭等亲迎至码头。

   来者何人?

   其中有墨西哥王国的梅加尔魁克女王;联邦军事委员会副主席,莉拉?伊斯特瓦尔元帅;已然致仕准备云游四方的贝拉女伯爵;曾经的北海舰队司令,斯科特上将;第7舰队司令,戚蓝上将;新教圣约翰苦修会首席主教里瓦尔多等。

   数年来从扶桑等地的移民并没有浪费时间,他们在公主群岛建立起完善的战备设施。

   东番岛,也重新恢复了元气,尤其是几大军港,在被*人劫掠焚毁后,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

   玛丽娜女王看起来气色不佳,她的满头乌黑秀发,此时也略显斑白,她必须在几位美洲虎勇士的搀扶下行走,在欢迎仪式后,马上登上了黄金肩舆。

   她的身边,莉拉骑马行进,身边是毒蝎**队的诸多心腹老臣,包括她的重要谋士卡拉穆斯塔法,卫队总指挥伊拉米,私人保镖卓木达尔、艾木尔格兄弟等。

   除此之外,还有位乘坐马车的神秘客人。

   联邦军队则主要在斯科特上将督率之下工作,几年前支援远东战场的戚蓝将军,担任他的副职。

   联邦对于*产品的需要,对于*市场的需要,从未像如今这么急迫。

   光凭香料群岛,联邦在欧洲的发言权仍然很低。他们需要更多的市场,收购低价值的商品,倾销本国的大量存货,以攫取跨洋贸易的巨大利益。

   军队,就是其用以满足政治诉求的主要武器。

   远东的这些殖民地,不但地理位置绝佳,并且很容易获得各种稀缺资源;联合王国这些年的船运量,从1528年的不足4万吨,到现在年平均330万吨的惊人规模。殖民地建设成为一项长期的、有政策扶持且有利可图的事业。

   东番的基地,一幢靠着海岸高地的城堡,成为了女王等贵客的下榻之处。

   经过了一天的休整,玛丽娜恢复了不少体力。

   摘下美洲虎面具,所有人都还能看得到她年轻、漂亮的靓丽面容,只不过脸上的深深忧容,眼角的深纹,还有她斑白枯萎的头发,都使人惊讶不已。

   曾几何时,玛丽娜的容颜是王室诸位夫人中公认最为清丽脱俗的,她面具下的花容月貌,见者无不深觉荣幸。

   可是今天,她却苍老得像失去水分的花瓣,甚至走路都需搀扶。

   还有那位莉拉?伊斯特瓦尔元帅,她重新穿起了符合伊斯兰教义的长袍,用轻纱遮面。那位叱咤风云,纵横加勒比的红蝎子,现在却更像个弱质女流。

   这两人坐在一起谈话。

   古堡的平台上,搭起了一处巨大的玻璃房,可以看到南海和礁堡要塞,森茂的热带植被沿着山势密密地生长,放眼望去尽是绿色,即使严冬时节也丝毫不变。

   玛丽娜喝了口茶,轻轻放下杯子,“*,真的是塞拉弗的故乡吗?据我所知,*人并不信仰耶和华。”

   莉拉望了望她,淡然颔首,“这不妨碍他的神圣,要知道从前也有阿拉伯或波斯人信仰耶和华的。”

   两个“异教徒”毫无顾忌地谈论着天主的名字,并油然产生了疑惑。

   “我一直想问你,塞拉弗平常从不赞美上帝,他怎么长出六只翅膀的呢?”

   “这点同样是我想搞清楚的。”莉拉耸耸肩,“以歌功讼德为主业的家伙,居然会这般消极怠工,而且他骂人的时候,我是从来感觉不到神圣的!”

   玛丽娜吃吃地笑了,稍顷脸上又浮现出忧虑之色,“我分别问过彼得和玛丽,还有托雷塔,每个人都核对了好几遍,他们说的一样,陛下是从空中消失的!但是王后、埃莲娜,以及陛下的两位亲随,却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据说此前,他们都被陛下的神通弄昏过,我认为最有可能的是,陛下将他们一起带走了!”

   莉拉的面纱颤抖了几下,“他们报上来的情景对话一字一句,我看了足有上百遍,陛下并没有说过要带走他们。因为在场的诸位也确认过,陛下是离开,而非出事。如果他某一天会回来,则根本不需要带走那么多人!”

   “那是王后以死相*,换来的……”玛丽娜黯然神伤地喃喃道,“如果我在那儿,我也会这么做。”

   莉拉一声不吭地取出手绢,掀开面纱的一角,去擦拭泪水。

   玛丽娜深深叹了口气,“我们得尽快开始行动了,有人说圣王的血脉在东方,果然很准。在王国上层,很少有人知道这件事的……”

   莉拉摇了摇铃,询问走进的仆人,“丹玛斯先生来了吗?”

   “是的,阁下,他正在廊下等候。”

   “快快有请。”

   原来那个在马车里的神秘人,却是在陛下离开前做过精准预言的诺查?丹玛斯。他现在的地位不一样了,虽然很多人怀疑因为他的预言,而使得伟大的圣王离开了尘世,但更多人相信,如果没有诺查前瞻性的预测,圣王是不会那么快找回神力的。同呆在天堂、赞美上帝的工作相比,人世间的繁华和享受全然微不足道。

   诺查已经是联邦政府的坐上宾,并担任了帝国的首席占星师,各加盟国家也纷纷聘请他为宫廷顾问。他一下子便发迹了。

   1534年在老公爵葬礼期间,他认识了印第安女巾帼雅迪耶蒂小姐,两人不知怎地坠入爱河,几个月后,雅迪耶蒂且归皈了**新教,两人举行了西方式的婚礼。

   诺查?丹玛斯由是进入了联邦高级贵族圈子,众所周知,雅迪耶蒂是曾经的加那利自治区总督,非常富有;而她的父亲,更是墨西哥王国第三号人物,现任北太平洋总督领的自治总督卡卡玛辛,铁腕而权势。

   众人都在交口称赞诺查的好运气。

   不过好景不长,雅迪耶蒂夫人在生第四个女儿的时候,感染热病死去,同期死掉的还有他们的三个孩子,其中两个是男孩。

   诺查痛不欲生,他抱着唯一的幼女,来到玛丽女王的殿前,他知道玛丽曾在“最后的诀别”中呆在圣王身边。他讲述了一段杂乱无章的预言,其中表明了两点含意,第一,圣王的血脉在东方,第二,一位东方女性的安危,关系着圣王回归的可能!

   玛丽立刻去见了彼得一世。

   联邦的元首会议,现在取代了此前王国的公爵会议,在一次特别元首会议中,参会众人心情沉重地讨论了诺查的预言。

   圣王的血脉,毋庸置疑,他的确有个儿子,现在担任着大明帝国的皇帝。

   一位东方女性?那绝不可能代指现任帝国的女皇卡蜜拉?朱,而应该是曾令圣王牵肠挂肚的刘良女,刘贵妃!

   诺查的预言虽然模糊难辨,但他已讲出了最大的可能,刘良女的安危跟圣王有密切的关联。他可能在冥冥之中,注视着他曾经爱过的人。

   这个预言,当然深深得罪了仍旧将心中炙热的感情深深埋藏着的墨西哥女王,以及联邦女元帅。

   难道塞拉弗只爱刘,而不爱她们,还是嫌她们没有像王后一样蹈死赴难,从而令他失望?

   不,那都不是真的!如果当着他的面,玛丽娜不会做出玛丽这样的事,更不会像今天的狄安娜一样,想用时间、想用一次次沙龙和舞会,消磨对圣王感情的羁绊!

   莉拉同样是热血沸腾,从她被塞拉弗掀开面纱开始,她就全心全意地想要为他好,想要对他投入百分之一百的情意。虽然穆斯林女人的忠诚性在欧洲人看来要打个折扣,不过莉拉却是位极为虔诚的真主信徒,《古兰经》是她毕生恪守的准则。

   从一而终,此外别无他想。

   “丹玛斯大人,您来了,请这边坐。”

   “女王、元帅。”诺查不再像当年一样局促,他大大方方地坐下,“臣刚刚与斯科特上将会过面,他对远东战争的局势非常关注。”

   玛丽娜闻一知十,笑道:“看来您一定带给了他满意的预言。”

   “我们在欧洲的布局完成,现在的收益很好,东方也会一样。”诺查淡淡说道,“我唯一不太放心的就是战争旷日持久,那会影响到我看顾小女的时间。”

   玛丽娜和莉拉对视一眼,莉拉点了点头,“我们不是来征服*的,只是来谈判的。只要良女夫人能够安全地离开,我们耗资费力的远征就达到了目的!”

   “可能还要加上一份必要的贸易协定。”诺查说道,眼中带着鄙视之色,“我们已经征服了全世界,又怎么会征服不了*?”

   “你没来过这里,丹玛斯先生,所以你并不了解她。”玛丽娜带着淡淡的笑容,不过话语里却没有半分客气,“他们有200多万正规军,超过20万艘各类海船,在前一次对东番、南洋的战争中,他们出动的战舰是2000多艘!我不知道您的自信从何而来,但我来过*,并且接触过他们的上层贵族,*人是这个世界上底蕴最深厚的民族,他们在历史的长河中经久不衰,并且在十几个世纪中保持着对欧洲的领先优势。若非必要,我根本不想自讨没趣,跟他们发生冲突、交战。您是不是以为弗尔维奥一世是个庸才呢?”

   诺查深感诧异,“女王陛下,您怎么会讲这样的话?”

   “我只是在警告你,不要轻视一个强大的对手,更何况圣王也是一位*人!”

   这位犹太预言家有些颓唐,他苦笑起来,“如果您说的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我一直以为,马可?波罗是上世纪最大的骗子。”

   “他的书中的确充满了胡言乱语,但有一点是真的,*拥有极为强大的实力,我在他们的上层通信里看见过,曾经一次征讨鞑靼人的行动,他们就出动了80万军队,65000匹骡马,半年之中,向前线供应的粮食就超过30万巴哈尔……”

   “我仿佛见到了奥斯曼土耳其军队出征时的盛况!”

   玛丽娜哑然失笑,“他们还无法比拟。现在*人装备的至少都是C-26/a之类的火绳枪,他们无论从规模还是从后勤保障力方面,都不是奥斯曼土耳其那种简陋的部族集合体能比拟的,只要没有大的失误,他们在战场上可以一边倒地收割苏丹的军团!”

   莉拉也点头附和,“我不想承认这一点,但苏丹的部队再精锐,也无法长久地锁定胜局。诚如圣王所说,打仗就是比拼综合国力,奥斯曼土耳其,远远不是*的对手。”

   两人意见相同,都会心地一笑。

   玛丽娜邀请仿佛受了打击般的诺查?丹玛斯品茗,其间她克制不住好奇,问道:“我想知道身处圣王的故乡,您是不是能更好地感悟到他神圣的存在?丹玛斯先生,您的预言也许应该更清晰一点了。”

   诺查有些垂头丧气,“我根本没有办法得到任何了,仿佛这块土地屏蔽了我的能力!不过我想起一件事,当时我的妻子和孩子们去世,我异常悲痛,因而突然得到了一些事件的片段,现在看来,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令人沮丧的原因,使我受到了刺激,估计我根本无法预测到圣王的任何踪迹!他是神……而我们只是凡人。”

   两女顿时都变得郁郁寡欢。

   良久,莉拉勉强笑了笑,说道:“我们需要您的,丹玛斯先生,现在我们大举远征,劳师动众,想要轻易撤回国是绝不可能的。因此,我希望您能够给予最大的帮助。为了一个预言,我们就已竭尽所能,即使在圣王时代也不会毫无阻力,请您务必要考虑到这一点。”

   诺查听得额头生汗,他勉强咽了口唾沫,“元帅容禀,我的这点微末技能,和圣王相比简直是萤火皓月,虽然我预测别的事件总有几分成果,但只要跟圣王有关的,就恍若沉浸在暗幕之后,隐约难辨。”

   “难道对那位刘良女,也做不到了吗?”

   “是的!”诺查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

   “圣王十分相信丹玛斯先生的能力,也正是因为您,他找到了对他有至关重要作用的物品。我们也需借重您惊人的预言,以便对圣王是否会重临人间展开细致的调查。”玛丽娜平静地说道,“虽然有些失望,但我想那不是您的错,只要您有所预见,请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诺查连忙起身,“敢不奉命!”

   在他走后,玛丽娜不禁软倒在椅子上,泪水再一次浸没了她的眼睛,“怎么会这样?我一直以为,是塞拉弗的谕示!他让我们来到东方,怎么会又忍心掐断了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呢?”

   莉拉心头的一点侥幸,也在此时粉碎,若不是隔着面纱,她苍白的面容一定会让别人怜悯不已。

   “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抛弃我们,不会的……”

   玛丽娜听着她话里的颤意,不禁又怜又哀,两人抱头痛哭。

   此时的大明首都南京,天空乌云密布,霜降后罕有这样诡异的天气,因为雷声阵阵,天际处偶有强光闪电,但整个城市上空却没有半点雨水。

   有人自一处宫殿外匆匆走进,跪伏于地,“陛下,内阁上表,辄请立武宗皇帝牌位于太庙,请废宗室武定王之位!”

   一个英气勃勃,长身玉立的年轻人,身穿黄袍,负手立在殿中一处被香烛熏黄的巨幅画像前。画像中是一个跟他长相肖似的男子,穿着长衫,拱手为礼,束高髻,颌下无须,倒像是个道士。只是他眼神中的寒意,即使隔着纸张,都能深深透出,令人肃然而顿生敬畏之心。

   旁边的太监正捧着一盘文房四宝,等待皇帝的题鉴。

   御案上,则是一副已经完工的人物画,画中之人,却跟那巨幅画像中的若有神似。画作旁,是一张陈旧的剪报,上面是一幅雕板画,一位*贵族怀抱着一个婴孩,正在逗弄嬉闹,其乐融融。

   年轻的景新皇帝未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他忽然提气问道:“皇太妃病体如何了?”

   “仍报是沉重,太医院的俞院正亲往督阵了。”

   “传旨,摆驾仁寿宫。”

   “陛下,此事……是否知会内阁?”

   小皇帝的眼中突然闪出火光,但一瞬间,就便得若无其事,他淡淡道:“不必了,难道朕前往探视母后,还需要谁的批准?”

   小皇帝的黄金肩舆,还是当年在登基大典前,墨西哥女王赠送的,极为精美、奢华。

   他登上肩舆之时,眼睛的余光便看见人群中一个小宦官偷偷溜了出去,他不禁冷冷一笑,挥手示意起驾。

   此时,处在午门内的文渊阁,正值内阁诸位大人激烈讨论之时。

   一个老气横秋的声音,正在发言。

   “太皇太后于慈宁宫见召,我等理当响应。潞王乃宗室砥柱,恭孝仁和,颇不以刘太妃母子秉政窃国为意。此际中原既定,正该议定宗礼,以免干系朝运!”

   太皇太后张氏,武宗嫡母,原被刘良女废,后王相病故,王琼等三孤老臣趁机发动政变,连郢国公、建威将军成奉亦同被害,兵权旁落,才有她迁回宫中之事,张后还占据了原属太后的正殿,慈宁宫。

   潞王,更是杨廷和一系在北京所策立的嘉靖皇帝,后被废为“冲王”,冲这个字,在汉语里含有贬意。没想到仅仅几年,他又重册为宗室亲王,改号“潞”了,而隐隐的,现任皇帝朱载栋,却被广泛传言身世存疑!

   那个说话的,乃当朝内阁次辅张璁,字秉用,1521年辛巳科进士,今年已63岁了。

   看他慷慨激昂的样子,一点没有老态,真是政治斗争使人年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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