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志文愣了一下,不过还是接过来了苏南的手机,看着上面的油画,皱了皱眉头。
“你这位朋友……是职业画家么?”
苏南笑了笑,“并不是,他就是个业余的,画了大半年吧,就是个爱好而已。”
“哦,原来如此。”
康志文瞬间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脸上露出那种高人一等的模样。
“这画吧,一看就是新手画出来的,虽然大体风格还是不错的,不过很多细节处理的不够好,你朋友算是有点天赋,当做爱好可以,要是以画画为生,可能会饿死。”
苏南拿过来手机,笑了笑。
“好的,我会转告他的。”
苏南把手机放了起来,微笑着没再说话,唐柔倒是很好奇,凑过去小声的问道。
“苏哥哥,你哪个朋友啊,还会画画?”
苏南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小声的说到。
“米开朗基罗。”
“啊?”
唐柔愣了一下,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听起来是一个外国人名,苏哥哥的外国朋友么?
苏南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解释,刚才那副画,只是苏南随便在网上找到的一个,他当初学化妆侦查的时候,对于油画多多少少了解一点,只要是稍微有点油画常识的,都能知道刚才那副画,是意大利著名画家米开朗基罗的代表作,最后的审判。
而这个自称是油画画家的康志文,居然不知道。
康志文看到苏南搭茬了之后,也是淡淡的说道。
“艺术,是远远不能用钱来衡量的。”
王霞一看儿子这么说,立马就画风一转,转过头对着苏南开始苦口婆心。
“这是唐哥的姑爷吧,真是一表人才,想来经济条件也是非常不错吧?我儿子现在可是在追求艺术啊,你可不能不支持啊!”
唐新明这下瞬间不好意思了,本来苏南跟唐柔还没结婚,人家小苏的钱是他自己的,可不能因为他们家的事情借出去了。
“额,小苏吧,还是个学生,现在没有什么收入……”
“可以。”
没等唐新明说完,苏南直接说了一句可以。
把所有人都搞愣了,唐柔也是在下面撞了苏南的腿一下,表示提醒,怎么能借给他们钱啊,借钱的时候都跟大爷似的,这要是还钱的时候,还不比大爷都蛮横?
然而对于唐氏父女的提醒,苏南就当做没看见,只是微笑着看着凤凰男,还有他的母亲。
王霞瞬间笑逐颜开,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哎呀,到底是年轻人有觉悟啊,知道支持艺术,唐哥啊唐哥你看你,也不讲究啊。”
唐柔气的差点没把面前的茶杯扔出去,我爸不讲究?我爸要是不讲究早就给你赶出去了!要不是看我爸的面子,苏哥哥会借给你们钱吗?
这苏哥哥也真是的,哎,这钱借出去,肯定是要不回来了,虽然知道他有钱,但是也不能这么挥霍啊,关键明明是借出去钱,反而还憋了一肚子气,这才是最郁闷的。
苏南很无所谓的笑了笑,话锋一转,淡淡的说道。
“你也看出来了,我跟小柔并没有结婚,所以我如果要是借钱给你,必须打借条。”
王霞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点了点头。
“这个没问题,你倒是考虑的挺周到,不过咱们都是自家人,都是亲戚,你就放心好了。”
唐柔翻了个白眼,不过是当年在一个村子里住过,谁跟你是亲戚,太不要脸了,苏哥哥这个弄得好,打借条!
苏南拿出纸和笔,在上面一边写,一边说着。
“正如你刚才所说,这笔钱,是用作支持艺术,所以钱的用途,只给你办画展,在上面必须声明,如果这笔钱你没用来办画展,那么,十倍偿还。”
说完之后,苏南把写好的借条扔了过去,脸上露出平淡的神色。
“如果同意,就签吧。哦,对了,借钱还有百分之四的利息,如果同意的话,我就借你。”
王霞脸色尴尬了一下,用作艺术上,倒是没问题,但是这个百分之四的利息,有点那个啥了……
康志文脸色也是微微的变了变,冷冷的说到。
“这是在用钱,侮辱我的艺术!”
苏南微微一笑,站起来准备把借条拿走。
“好,那就算了,拜拜。”
“哎,等等!”
王霞赶紧拉住了苏南,把借条拿了回来,小声的跟康志文说到。
“儿子,这钱,倒是是借还是不借?”
康志文犹豫了片刻,“借!”
最终,康志文还是签字按了手印,一张具有法律效益的借条,放在了苏南的兜里,里面还写明了,如果康志文的钱,没有用在画展上,那么将会十倍赔偿。
十倍赔偿,那就是五百万。
如果这五百万的债务压在了康志文的身上,面临他的,就是牢狱之灾。
康志文倒是很有自信,拿着苏南给他的银行卡,脸上依旧是那一副我是艺术家的模样,淡淡的说到。
“许欣,你等我几天,我就回来买房子娶你!”
说完之后,这对母子就直接离开了唐柔的家里。
“哎呀,苏哥哥,你怎么借给他们钱了啊,这俩人真是太无耻了!”
许欣脸上也是露出一丝郁闷的神色,王霞是什么德行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康志文的态度。
好好的金融工作不做,非要去搞什么艺术,这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应该做的事情么?
唐柔安慰了许欣一下,就让许欣住在她们家,等过一阵看看康志文变成了什么样吧。
“苏哥哥,你也住在这里吧……”
“行,不过我先出去逛一逛,一会回来。”
苏南悄悄的走了出去,康志文已经离开很久了,自认为绝对不会被人跟踪,但是他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知道苏南的手段。
拿出从诸葛侯那里弄来的龙涎香,苏南闻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
凤凰男,我就知道,你会去那里的。
顺着龙涎香的轨迹,苏南一路走到了离市中心很偏远的一个地方,看着那个有些破旧的牌坊,苏南的脸上露出一丝冷意。
艺术?搞艺术,会来赌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