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玲用手在无风心窝处用力一按,噗呲一声,一块人拳头大小,通体呈现一种怪异的黑紫色,上面还有很多细密空洞,密密麻麻如同蜂窝。
“这是什么东东?”牛泽卿凑到跟前,歪着小脑袋端详了半天,伸出一根小手指头戳了戳,怯怯看向马小玲,“老马,你说这该不会是这人的心吧?”
“恐怕八九不离十。”马小玲翻手,一只小巧白色玉鼎出现掌中,小心翼翼将那颗“人心”放进玉鼎中,“牛牛,我觉得这件事很不简单,恐怕会掀起不小的风波,咱们还是尽快离开才好,免得沾了因果。”
“嗯,”牛泽卿乖巧地点点头,“那微微和小胖怎么办?”
“他们都是我阴司的人,当然要管,微微没什么大问题,只不过是中了麻药,睡个一两天就没事儿了,倒是小胖,他受伤太重,丹田被破,心脉受损。”
“只要不是魂飞魄散就行,咱们一定要把他救回来。”蓦地又是一阵阴风吹过,原地出现一黑一白两道人影,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黑色西装,剑眉星目,很有点儿混血的范儿,女的一身白裙,披肩长发,温婉动人,正是在金鸡岭上遇到的黑白无常,范冰、谢安安两个。
“冰哥、安安姐,你们俩怎么来了,下面不是缺人手吗?”马小玲快步走了过来,而牛泽卿则一手一个把微微和杜康两个扛在肩膀上,从远处一看,就好像一只小蚂蚁扛着两个大窝头,很是滑稽有趣,一摇一摆地凑了过来,撅着小嘴说道,“还要不要走啦。”
“走走走,”谢安安笑着俯身伸手指勾了勾牛泽卿粉嫩嫩的小脸蛋,伸手接过微微,抬手一粒黄豆大小的丹丸塞进微微嘴里,不大功夫,一声轻吟从微微口中传出,长长睫毛颤抖两下,缓缓睁开眼睛。
“微微,微微,你没事吧?”谢安安和马小玲一左一右扶住微微,轻声呼唤着,微微涣散迷离的眼神半晌才恢复过来,一把抓住马小玲和谢安安,“小胖,小胖怎么样了?”
“在这儿呢。”牛泽卿扛着杜康一蹦一跳的挤了过来,微微一把抱起杜康身子,手指点在杜康眉心,一点黑光闪动两下,双眉中央浮现一条暗淡的黑色纹络,正是微微烙印在杜康身上的契人印记。
“没死,小胖,还没死,马姐,牛姐,冰哥,安安姐,你们都来了,快救救小胖啊。”微微眼中含泪看向在场四人。
马小玲张张嘴,最后只是一声长叹,谢安安也皱起眉头看向一旁的范冰。
“微微,先跟我们回去吧,有什么事自然有我们担着,咱们走吧。”范冰伸手在杜康肩头轻轻拍了拍,手掐法诀,一阵阴风平地卷起,场中几人身影渐渐模糊。
“等等,等等!”微微喊了声,从阴风阵中冲出,将已经死去多时的杨柳尸体抓起提在手中,重回阴风中,噗的一声轻响,几人消失在原地。
1314便利店库房里一阵阴风吹过,众人凭空浮现,范冰将杜康轻轻平放在桌上,转身看向被微微提在手中的杨柳,“微微,这人又是谁?”
“我也不知道,只听他们说是什么杨柳的,是个阵法高手,虽然有点儿误会,不过最后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忙,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微微说着将杨柳尸体靠墙放下,走到桌边说道,“你我都是修道之人,讲究个缘分,既然如此相逢,就是缘分,我也不忍心让他白骨现天啊。”
“你就是心太善,而且还好管闲事,”马小玲撇撇嘴,搂住微微肩膀轻拍两下,“不过姐就是喜欢你这样的。”
“我也喜欢,我要抱抱。”牛泽卿这个小丫头一下跳到桌上,伸着一双小胳膊,嗲声嗲气的说着。
“你们能不能先别闹了,现在是小胖要死了,到底怎么才能把他救回来?”微微这回是真的怒了,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厚实的红木桌子直接四分五裂,好在范冰手疾眼快,一把将杜康抢了过来,不然又要摔在地上,把原本一肚子邪火的微微也吓得顿时就没脾气了。
“你呀,就是关系则乱,我们几个既然来了,肯定就要把住你的小胖一条命啊,放心吧,他死不了的。”马小玲双手抓着微微双肩,轻声调笑道,“微微,咱们认识年头也不短了,我可从来没见过你对哪个男人这么上心过,你老实跟姐姐说,你们俩是不是…嗯?”
“是不是什么?”牛泽卿吮吸着自己一根手指,歪着头一副天真小宝宝的样子,被一旁实在看不下去的谢安安在后脑勺上轻轻戳了下,“你个人小鬼大的家伙,别装嫩,你们俩就知道笑话人家微微,真是的,去去去,都到一边去。”
谢安安走到微微身边,把马小玲和牛泽卿两个轰到一边去,自己搂着微微肩膀,一本正经的对其他几个人说道,“你们都听好了,以后都不许拿这件事笑微微,记住了吗?”
“安安姐,还是你最好了。”
“是吧,姐向来都最疼你了,不过姐得跟你说句啊。”
“嗯,姐,你说。”
“微微,小胖我看不错,要不你就从了他得了,过了这村可就再找不着这死耗子了。”
“…”还没等微微反应过来,谢安安已经逃也似的跑到了对面,和马小玲、牛泽卿,三个丫头笑的前仰后合,抱在一起。
“哼,不理你们了!”看着笑的就差流眼泪的三个丫头,微微气的直跺脚,可就是没脾气。
好在一旁的范冰看不下去了,手指捏着眉头,轻轻咳了声,三个丫头顿时就不笑了,一个个拿眼神儿偷偷瞟着范冰。
“小胖虽然死不了,不过想活也不容易,如果不是有微微和他之间的契约关系在,护住他一缕生机不断,要不然就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早就得到咱们那去报到了。”
“那冰哥你说到底该怎么办?咱们抓鬼在行,都是要人命的手段,这救人命,咱也没受过这个培训啊。”马小玲收住笑容,看着被微微搂在怀里的杜康,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就你见多识广,你觉得咱们怎么做才能救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