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话时,我心里一阵苦涩。
就算知道秋水村养鬼,那又有什么用?
不管他们怎么作死,都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所在意的不过是如何能从这个死亡游戏中逃出去而已。
陈承道看着我,摇头道:“不,这其实是有关系的,真相已经一点一点摆在我们面前了。我记得之前跟我说过吧,郑新瑞是在秋水村上吊死的,死前还说他的老婆是鬼。”
我点头,沉声道:“没错,但是我还是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关系。”
陈承道看了我一眼,皱眉说道:“那你觉得他为什么说自己的老婆是鬼?”
我张了张嘴巴,颓然的摇了摇头。
我又没见过他老婆,我怎么知道她是鬼不是鬼?
陈承道叹了口气了,说道:“其实今天我们去秋水村并不是一无所获,相反,知道了那些信息后,我心中很多疑惑都解开了。
一直以来,我都很纳闷,为什么诅咒的起源地是秋水村而不是别的村子,直到今天我才明白,那是因为村子里的人都养小鬼导致的。”
灯光下,陈承道的脸上带着几分落寞。
我点上了一根烟,使劲闷了一口,问道:“小鬼到底是什么?”
“简单来说,小鬼其实就是夭折小孩的灵魂,被人用法力供奉在了牌子或塑像中,秋水村的那些人虽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养小鬼的法子,却是野路子,所以才会把他们供养在罐子中。”
想起那些乌黑的罐子里曾经住着一个个面色狰狞的婴儿,我身子一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陈承道低声道:“这么一来,秋水村村民个个都是富豪一件事也就不难理解了,有了小鬼,弄些钱财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
我呵呵冷笑道:“知道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吗?人死了,钱没花掉!弄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死的干干净净?”
陈承道点头:“确实如此。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秋水村的人才会看不起别的村,交流也甚少,不然的话当年就上面想压这事也压不下去。”
说到这,陈承道对我说道:“现在我们假设一下,秋水村因为养小鬼的缘故,所以需要尸油,但是靠村子里自然死亡的尸体肯定是不够的,那么这时候,尸体应该从哪弄?”
我睁大了眼睛,脱口而出道:“附近的村子呗。”
“嗯,这样倒也可以,不过麻烦太多了。比起漫无目的的到处找尸体,还有一个更简单的方法――杀人!”
“靠!”我骂了一声,被陈承道的这个想法给惊住了。
陈承道苦笑一声,摊开了双手:“养小鬼是个麻烦活,最难搞定的便是要源源不断的弄尸油来。要是一个村子里全员都养,那么所需要的尸体单靠自然死亡的老人压根就是不可能的!
秋水村的人应该很快便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们便开始了杀戮!”
我皱起眉头,说道:“不会吧,要是那个村真的这么变态的话,新闻什么的能不报道?周遭的人能不传?”
陈承道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指着我说道:“怎么不能?我们所处的死亡游戏,不就恰恰符合这条件吗?”
我的脑子里好像被放了一颗炸弹,轰然引爆,将思绪炸的荡然无存。
我呆呆的站立在原地,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陈承道冷笑道:“为什么不可能?他们不用亲自动手,只需要用小鬼去杀人,每一桩都会是完美犯罪!警察怎么查?有谁敢报道这种事?”
“那也不对啊!既然如此的话,他们为什么十年才弄一次死亡游戏?”
陈承道不屑的笑了笑,说道:“你以为他们做这种事就不怕了?他们才是最害怕事情被发现的人!事情做的太过火,一旦引发了大范围的恐慌,他们暴露的几率也会大大上升!
而且,尸油这东西只要提炼出来是可以长时间的保存的,十年这个期间,正好!甚至后来他们熟练了,觉得单纯杀人无聊了,便搞出了这么一个游戏的类型,看着受困的人在绝望中死去。”
我摇了摇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我想了想,问道:“既然如此,那么你倒是说说,为什么秋水村死的人这么多?要知道,死亡游戏确实是十年一次,但是那个村子里的人也死了不少啊!
十年之前秋水村的人已经全部死光了,要是这个游戏真的是秋水村的人弄出来的,那我们现在所处的游戏又是谁弄的?”
陈承道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了一副思索的表情。
他踌躇了良久,对我说道:“未必,没有人敢说秋水村的人一定全部死干净了。而且,秋水村的灭亡,恐怕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
十年前,我师傅受邀来过秋水村,但是却在Z市遇见了郑新瑞,两人大战一番后,郑新瑞虽然被封印了起来,但是我师傅也元气大伤,没有仔细去秋水村细看,不然说不定事情早已清楚也说不定。
秋水村的覆灭,很可能是因为郑新瑞的出现导致了那些小鬼叛主,加上那些村民一直便不懂小鬼的饲养之法,这才会发生那般惨案,不过,当时又没仔细统计,怕尸体产生瘟疫便匆匆火化了,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幸存者。”
说到这,他不由的叹了口气,脸上有了一丝不甘:“说到底,我们掌握的情报还是不够,甚至很多情报我们都不知道是真是假,别人说的,未必就是真的。等着吧,我总觉得那人的狐狸尾巴就要露出来了。”
说罢,陈承道转身离开了。
我站在路灯下,怔怔的望着他的身影逐渐隐没在了黑暗中,感觉自己晕乎乎的,一时间竟不知道往哪里走。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秋水村同我们一样也是受害者,但是听了陈承道一番话,我才蓦然发现,那个看起来最无辜也最惨的秋水村,可能才是幕后的黑手。
仔细想想,陈承道所说的不无可能,不过其中的漏洞也是不少。
如果说现在操控我们班的狼人真的是秋水村的幸存者,那么他跟郑新瑞是怎么勾搭上的?
再者,秋水村人到底是怎么死的,这还是一个迷。
想起这么多麻烦事,我不由得叹了口气,晕晕乎乎的往宿舍里赶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王笑笑一到班里便问我在秋水村到底干了些什么。
我不忍心将那些尸油的事告诉她,只好含混不清的说道秋水村的人都挺怪的,信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到后来自食恶果全都死干净了。
一听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王笑笑的的脸顿时垮了下去,嘟起了嘴巴怏怏不乐的转回了头。
我望着她,哑然失笑。
虽然近些日子王笑笑变的成熟了很多,但是嘟嘴巴的这个小动作却一直没改,看起来分外可爱。
我刚想再调戏调戏她,结果这时刘昭君却笑着走到了我面前,一脸讨好的坐在了我的身边。
别看刘昭君这个名字文雅,可名字的主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壮汉,虎背熊腰,长得跟个狗熊似的,胳膊足足有我大腿粗。
这家伙本来是跟着韩立涛混的,韩立涛一死就立马成了我们班的混混头子,我们两个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个点头的交情。
见他笑的那么贱,我有些警惕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刘昭君连连摆手,脸上露出了一副委屈的表情,说道:“明哥,你说这话可就扎心了,我是个大男人,能对你做什么?”
我望着这个夯货,心里有些纳闷。
刘昭君憨笑道:“明哥,臣哥走了你身边的位子就空出来了,你一个人待着多闷啊!要不我过来陪你吧,上课时候咱们两个还能聊聊天什么的。”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不用,我没那么闲,你上课不好好陪你女朋友,她能乐意?”
哪知道我话音刚落,一个焦急的女声便传了过来“乐意,我当然乐意啊!”
我抬头一看,发现刘昭君的女朋友兼同桌孙静慧也走了过来,脸上同样挂着讨好的笑容。
看着他们两人脸上的笑,我心里愈发纳闷了起来,不知道刘昭君这家伙为什么非要跟我当同桌。
这两人平日里无时无刻都在撒狗粮,有几次上课时我还看见刘昭君悄悄把手伸到孙静慧的裙子下,孙静慧还忍不住叫出了声,在我们班演了好几次活春宫。
怎么这家伙放着好好的女友不陪,非要跟我作同桌了?
我望着他,眉头紧皱起了起来,问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别唧唧歪歪的,烦。”
刘昭君面色一僵,随后搓着手,脸上的笑更盛了几分:“明哥,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大家还行,动脑子就不大在行了。你能不能着看着我点,以后狼人的游戏跟我说怎么才能活下去?
你想想,你是咱们班最聪明的,我是咱们班最能打的,只要咱们联合起来,什么难关过不去?”
我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这夯货是跟我结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