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媃在庄子里享受春景大概是太受用了坏消息终于來了至于方媃自己认为是个坏消息
贤妃娘娘召方媃于五月三十日也就是两天后入宫
宫里的人刚走任氏的信便來了信中果然也提到贤妃会召她入宫并提醒她千万小心任氏告诉她白氏前两日养好了身体便进了宫也不知和贤妃搬了什么是非她回來沒两天贤妃便要召方媃入宫这肯定与白氏有关
方媃想如果因为白氏进了馋言贤妃牵怒于她会把她怎么样呢骂一顿打一顿关起來最严重是什么休了她么方媃不知贤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天晚上应煊派人來言道明日会安排人來接她回府好方便翌日进宫行李先不要收拾把必用的东西拿上便好
方媃倒巴不得不收拾东西因为她还想再在庄子里住下去能多住一天是一天
晴儿担心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简直无心再收拾随身东西眼巴巴看着方媃看她那么镇定总觉得她一定有主意了
方媃安慰她让她别那么紧张兵來将挡水來土淹担心也是白担心
“王爷会随您一起去吗小姐要在大清早进宫那时王爷正在朝上抽不开身啊”晴儿道
“不是早跟你说过了么凡事不要想着依靠他人若有他在自然好若不在也是沒办法那是他的亲生母亲孝字当头他怎么能为了我顶撞自己母亲别太指望他了”
晴儿长叹一口气“小姐说的很是那可是王爷的母妃啊”
第二日清早方媃只带着晴儿坐车离开庄子近晌午时进了城门正要直奔王府马车却停在了半路上方媃挑帘一看应煊骑着马站在车前身后是一队侍卫方媃笑着调侃道:“王爷亲來迎接妾身不敢当”
应煊含笑看了她一眼道:“回车里去今日不回王府我领你另去一处歇息”
方媃也不多问退回车里放下帘子应煊骑马跟在车旁马车拐了弯儿
应煊带方媃住进一座两进的宅子虽不很大却十分精致宅子闹中取静偶然可以听到巷口货郎的叫卖声
“这里是我很久以前便置下來的有时想清静清静或是会会朋友便來此处前边是书房后面的房子平时虽打扫的干净却无人住你是它至今为止唯一的女主人”应煊看方媃安置下随身物品便让人退下两人随意坐下说话
“这里确实清静是个自在的地方不过在妾身眼里还是沒有那庄子自在”方媃打量屋内确如应煊所说这里虽然干净雅致却显然沒有人住过
“你在庄子里住了三个月心已野了像个小野驹子一般不拘束是不行了”应煊拉着她手道
方媃笑了小野驹子用这个來比她还是第一次新鲜她沒有问应煊为什么沒让她直接回王府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对她沒有坏处说不定进过宫还可以回庄子去住
应煊握着她手腕她想抽出來应煊却沉声道:“别动”
方媃看他三指搭在她手腕处竟像是在给她诊脉应煊也略通岐黄之术这她倒是知道但从沒亲自给她诊过脉
应煊认真诊过一会儿脉放开了她的手腕随手搂住她腰沒有说话方媃察言观色便知他又失望了也无言以对方媃一点不想在这个时候生孩子王府的水太深连她自己都随时可能溺水自身难保更何况再來个孩子
白清妍后台那么硬事事得意却也沒保住孩子更别提她的处境了
“白侧妃姐姐的孩子沒了王爷不好受吧”方媃问
“她先天肾气不足气血虚亏本不适合有孕沒保住孩子我之前早已有所预料倒也不意外”应煊摩挲着方媃细瘦的腰际道:“倒是你药也用了不少身子也渐渐强了如何怀不上呢”
方媃道:“或许我先天”
应煊立刻打断:“不许胡言好端端哪有咒自己的你身子沒事这我还不知道吗沒怀上也着不得急总有怀上的一天”
方媃得了教训不敢顶老板的嘴只得称是
应煊又笑道:“莫非是我还不够用功也罢了再卖把力气”言毕便打横抱起她往内室走
“你又來眼看要用午饭婢子们要进來了”
“谁会那么沒眼色早躲得远远的了”应煊把她放上床随手一拨放下床帘
“大白天的多难为情啊”方媃拒绝脱衣服这地方对她來说太陌生又是大中午的实在不想做此事况且应煊颇为强悍她好几次暗中计算过每次欢好总要二十几分钟兴致來了沒完沒了不是一时半时能完事的这里的床是双开月洞架子床这样的床只要动作大一点就会有吱吱的响声外面那么多仆人太丢人了
应煊凤目微挑唇线分明的嘴角带着笑意他不再说话行动却迅速合身压上不容分说三下五除二得为她褪尽衣衫她按住那里又失了这里根本抵挡不了他灵活的手指
“乖乖躺着免得我费事摆布你若是听话一会儿也便完了若不听话”应煊坏笑着慢慢脱下自己衣服现出肌肉均匀健壮的身体
方媃见大势已去只得承受他吻她舌头闯入她口中霸道而温柔他的肌肤温热紧紧挤着她身下之物早已昂扬
“你动作轻点别弄响了床我嗯!”她还沒说完他已经闯入身体她乌发如云肌肤如玉衬在青缎褥子上婉转出一片风情万种他吻她脖颈紧压着她动作每一次都是最深处的撞击
身体在燃烧方媃死咬住下唇不发出一点声音此时他热情似火除了承受、享受沒有任何办法这个人说來就來随时发情却也可以令人神魂颠倒
大洪的皇宫已经在白玉京矗立了近四百年乃前朝所建至大洪立国后又修缮了数次如今的规模已比前朝时更宏伟壮观许多
紫墙金瓦金碧辉煌长长的汉白玉甬道一眼望不到尽头从西面的西定门进來一路随着太监往后宫走跨过不知几重门第七拐八绕才來到贤妃所在的颐祥宫
从前的方小姐是选秀出身的在宫里住过一段日子可是此时方媃脑子里关于皇宫的印象一丝也无
跟着太监进了颐祥宫在外面候着有宫女进去禀告却足足等了一柱香的时间才有个宫女出來告诉她贤妃娘娘刚去看望过生病的皇后回來要休息片刻才能见她
方媃笑着点头站在正殿门口等着按理说就算暂时不便见她也可以让她去偏殿里等着而不是像个宫女一般站在这里等应煊上朝去了只怕指望不上他母亲要给她这个狐媚子一个下马威她早料到了
但是她也并不害怕因为她清楚如果真有危险应煊不会让她就这么进宫有应煊的宠爱在贤妃就算再讨厌她也不能真把她怎么样
又等了两、三盏茶的工夫宫女才又出來请她方媃略整衣裙跟着进去宫女带着她直接去了东暖阁贤妃正襟危坐于正中两边宫女燕翅排开端庄肃穆
方媃迅速瞄了一眼贤妃凤眼薄唇丰容盛鬈虽已经四十多岁却依然美丽
她按大礼行下贤妃始终不说话看她跪下磕头磕过了头贤妃却不叫起只让她跪着看着她不说话
方媃跪在当地低着头一时殿里鸦雀无声
过了片刻贤妃身边的大宫女道:“娘娘方姨娘这般跪着膝盖会受不住吧”
贤妃声音清亮却带着几个刻薄:“怕什么她又沒怀孕跪得再久也无妨”这话说的可是太狠了点方媃瞬间僵住事前料到贤妃不会有好话却也沒想到这么过分
贤妃道:“方氏你莫怪我说话难听永亲王子嗣单薄我天天盼着你们为他开枝散叶可是全王府最得宠的你却始终无孕还整日霸着他这如此说得过去”
贤妃直奔主題连一句闲话也欠奉更不给方媃辩白说话的机会
“你不生也罢了好容易白氏有了喜却因你之故仍是沒了你可知罪”
方媃尽量把态度放恭敬道:“贱妾无用枉负娘娘厚望因一直未能给王爷传承子嗣贱妾心中日夜惶恐然而贱妾在王府尊规守矩白侧妃有孕贱妾避至京外不敢冲克娘娘加于贱妾身上的罪责贱妾实不敢承受请娘娘明察”
“你竟是说我冤枉了你”贤妃立刻提高了两分声音
“贱妾不敢娘娘是最有智慧的人绝不会冤枉清白之人斗胆请问娘娘贱妾之罪从何而來”
“既然你问便给你个明白也罢”贤妃道:“你们皆为侍候我儿之人论起來都是一家人我一向一碗水端平尽量不偏不倚自清妍进王府后她母亲进宫來与我说清妍常常暗中伤心掉泪只因王爷对她实在冷淡清妍并不敢指望专宠只希望王爷念在他们是表兄妹的情分上多眷顾一二哪知王爷被你勾得全不把她放在心上不只是她一个人府里女眷哪个不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