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然幽濯冷漠而熟悉的声线低沉传来,“把衣服带来了?”
侍卫脚下一颤,差点没把衣服扔地上。(但还是支支吾吾的嗯了一声。
然幽濯没心思和他计较太多。衣服到了就行。
然幽濯让他把衣服放到屏风边上,等会他会自己穿。
侍卫将衣服放好,又犹豫不决不肯离开,待了许久,侍卫才支支吾吾开口说:“可是竹小姐……”
随着哗啦的一声水声,然幽濯也站了起来,通过屏风,他完美纤瘦的身材一览无遗,他的头微微一偏,其实还是痛得厉害。声音略有些沙哑,但冷意不变:“我会看着办。”
“哦……”这句话回答得太模糊了,可侍卫实在没有多少胆敢管,只好默默为竹小姐祈福,退了出去。
然幽濯换好了衣服,再转而看向熟睡了的竹昔琴,她的身旁还摆着先前他从她头上拿下来的簪子。他醉后的片段,似碎了的玻璃片,他一点一点拼凑,记得的也就那么点。再努力回想,脑袋已经疼得欲似分裂。
九哥府上的酒也太醇厚了。
他即使是经常喝酒,都抵不过这酒劲。
再看向床上整齐摆放的女装,他叹了口气。
***
翌日。
所幸大雪在天亮之际已经停下,今日是个晴天,冷阳高照在天空,光映在雪上,雪反衬了光,这世间显得更加明亮。
然夕言眉头先是皱了皱,然后缓缓睁了眼睛,而身旁的位置,却早就冷了。
他略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坐起,长发顺势倾洒,阳光正巧照进窗内,他如水墨画般精致的面容被如浓墨的头发半掩住,却是遮不住的勾人风情。
昨晚他真是失态了,何尛居然比他先醒,他还完全不知情。
“醒了?”欢快的女声响在房里,然夕言望去,何尛拿了一碗热乎乎的汤,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坐下,然后将碗凑近然夕言的嘴旁,笑得撩人,“喝吧,我刚煮的。”
然夕言愣了愣,不确定的重复:“你……煮的?”能吃吗。
何尛点了点头,十分肯定。而眼中又含希冀的望着他,希望这个试验品能快点喝了自己煮的汤。
何尛这抬手的姿势使得长袖下滑,雪银色的镯子乖巧挂在她的手腕间,阳光照在上面,射出了一线光彩。
然夕言微微笑了,说好吧我喝。
何尛眼睛一亮,将碗递给了然夕言,而人还是趴在然夕言身前,兴致高昂的看着他,仿佛一只摇着尾巴等主人宠幸的小狗。
这个认知让然夕言扑哧笑了,最后还是把汤往嘴里送。
嗯……不咸不腻,很清淡。
见然夕言不说话,何尛着急地问:“好喝吗?”
最后得到的是然夕言温柔的一笑,回:“很好喝。”
这只求宠幸的小狗最后终于如愿以偿,尾巴摇得更欢,两手捧着然夕言的脸,吧唧就是一口。
这甜甜的吻,算是对他评价的奖励。
两人正腻歪着,丫鬟站在门外也不好打扰,但看两人好像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心里斟酌几番,还是找了个空档,弱弱地说:“王爷……林玄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