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尛冷了眉目,用手肘向身后捅去,那人却反手握住,反而一拉,将何尛拽进了怀里。)
一股冷清而又浓郁的清香顿时没入何尛鼻中,何尛这时才反应过来——然夕言回来了?
果然的,然夕言的声音靠在她耳畔,不轻不重,这目前一看便知的场景,他却完全看不见似的,问:“在做什么?”语气在旁人看来,是再正常不过。
何尛却敏感的嗅出了火药味。
于是何尛陷入装傻模式,“我们在玩游戏。”
“哦——游戏啊?”然夕言轻笑了一声,欲要掰过何尛的手腕,何尛囧,想到了什么,使劲的遮掩,众人看得一脸汗颜。最终何尛还是拗不过然夕言,她在外面再怎么厉害,还是比不过然夕言,乖乖的被然夕言掰过了手腕,结果露出先前被那些丫鬟拽住时留下的红手印。
然夕言看着红手印,桃花眼危险一眯,“这是什么游戏?”
完了完了,何尛暗暗觉得要完蛋了,于是望天,眨了眨眼,再望向那几个面无血色、手足无措的丫鬟们,腻着然夕言讨好,毫不犹豫的推卸责任,“是她们抓的。”
然夕言这时才像是发现了那十几个壮汉和宛聂、纱阑似的,悠悠看向他们,众人却是一惊,连忙跪下,宛聂咬着唇不语,觉得自己这次……真的完了!
纱阑却跪着仰视然夕言,神情抑郁道:“王爷这是要罚我们?若不是何姑娘先用了王爷最爱的盆景来砸宛妹妹,我们怎会先招惹何姑娘?宛妹妹也不过是心疼王爷的盆景,想替王爷出气,这些,都成我们的错了?”
纱阑这番话,将自己维护得妥妥的,宛聂看这番话也没问题,苦情的点头。
纱阑鼓起勇气直视然夕言那双充满魅力而又冰冷的眼睛,她在赌,赌他们的从前。赌他曾经对她的誓言。
他说会对她好的。难道会不作数?
再者纱阑这番话,将所有责任都推卸到了何尛身上,然夕言身后跟随了不少的侍从,若然夕言真的要是个明君,他就该严惩何尛。
依纱阑对然夕言的了解,他不会在外人面前亲手毁灭自己辛苦建立的形象,他们那么多人都说这些是何尛做的,即使何尛反驳,又有什么用?
然夕言哦了一声,望回怀里的何尛:“她说的是真的?”
何尛看向那盆粉碎的盆景,嘴撇了撇,既然纱阑那么想让她死,她就如纱阑所愿好了,让纱阑死心死得彻底点,她甜甜一笑:“是真的,无半点虚假。”
然夕言面无表情:“为什么要砸盆景?”
何尛嫌弃的瘪嘴:“长得太丑。”
众人风中缭乱,这盆景是先皇派人从远远的异域找来的珍稀品种,先皇爱得不得了,王爷正巧看中,皇上才赏给王爷,王爷也是精心每月定时栽剪,换来她一句太丑?这是否定这颗盆景还是否定王爷审美?
(事实情况是然夕言强夺所爱,然后精心打理,气死皇上==。)
“嗯……的确很丑。”然夕言终于给那颗盆景赏了一眼,那颗盆景扭七八歪的壮烈躺在地上,的确很丑。
于是……何尛这算过关了?
然夕言却突然放开了何尛,朝跪下的纱阑走去,优雅而又不失冷清的朝纱阑伸出手。
他那双如白瓷精心雕刻而成的手骨节分明,甚至连皮肤的血管都可以看得清楚,纱阑一愣,然后终于笑了。
这双手,她等太久了。
纱阑缓缓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放在然夕言手中,然夕言回握住,将纱阑从地下拉起,脸上没有表情,纱阑却是会心笑了。